但甜酒可不會任由她這麼算了。
在景然開口之前,她先開了口。
「這太醫院的太醫醫術不都是差不多的,你平日裡頭的那一位太醫這會兒並不怎麼在,皇上已經特地請了其他幾位太醫過來替你診治。你不是說本宮害了你和你腹中的孩子,既然這樣,就讓幾位太醫好好的把脈。
而且你不是都跟皇上說過了,這件事情是因本宮而起,本宮再怎麼樣也得為你這件事情負責才是。所以趕緊讓太醫過來瞧一瞧吧,幾個太醫加起來,難道還不如你平日裡頭叫的那一個太醫嗎?」
淑妃那原本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慘白了,猶如刷了一層白色的油漆一般。
若不是因為眼睛還在轉動,恐怕會讓人以為她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看得出來她為了營造自己的悽慘,畫的這一個病弱的妝還真是下了功夫,這可惜粉塗的太過了,倒是顯得像唱大戲的。
淑妃只得怯生生的看向景然,試圖讓景然偏袒她一些。
景然卻在這個時候,選擇了將腦袋撇向了另一邊,根本就不去看淑妃的訴求,
甜酒給一旁的太醫使了個眼色,那太醫一個個上前要給她把脈。
淑妃確實沒有懷孕,所以她之前因為沒有懷孕的常識,導致被甜酒拆穿了。
被拆穿之後,她便制定了這樣一個計謀,打算將孩子裝成意外流產,並且把這個罪名直接安在甜酒的身上。
這樣就能將假孕的事情掩蓋過去,還可以讓甜酒不痛快。
畢竟謀害皇嗣,就算甜酒是貴妃,也一樣要被罰。
如今真的要被這幾個太醫把脈,這這件事情就是紙包不住火了。
因此在那群太醫靠近的瞬間,淑妃像是發了瘋一般,拿起一個直接丟了過去,又拿起另一個枕頭拼命的砸到太醫的身上。
「本宮不需要你們來把脈,本宮自己的身體難道還不清楚嗎?你們這群人竟然還想要唐突本宮。」
太醫們被砸了個一臉懵,這還是他們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事兒,因此有些為難的看向景然,希望景然能出個主意。
景然皺緊了眉頭,很是不悅淑妃的這種行為。
但是甜酒注意到了更多的細節。
淑妃本人算得上是比較消瘦的那一種類型,再加上就寢時候穿的褲子,也是十分寬鬆的。
這會褲腿總覺得裡頭似乎有什麼東西,她的腿還不至於胖成這個樣子,倒是寫的比例有些不大正常。
就像注了水的雞大腿一樣。
莫非是包著紗布之類的東西?
甜酒趕在景然開口之前,緩緩的走到了淑妃的面前,但並沒有直接坐在床上,她可不知曉淑妃要發什麼瘋,還是離遠一些好。
「皇上也沒有什麼惡意的,畢竟你都在控訴本宮害的你流產,本宮雖然可以背下這個鍋,但向來凡事要講求證據。
若是你此刻拿不出所謂的證據,證明本宮做的那件事情,那對於那一些罪名,本宮當然不可能會認。
你不是很想要證明是本宮害的你流產,那現在這麼一個絕佳的機會已經擺在了你的面前,你應該趕緊讓太醫瞧瞧,還是說你不敢?」
淑妃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甜酒見她這副樣子,更加料定了自己的猜測。
她悄悄的走到了淑妃的面前,趁著她不注意一把,又將她蓋在腿上的毯子給掀開了。
她猜測的沒有錯,淑妃腿上似乎確實是有那麼一個類似包紮了的地方,就在膝蓋往上,靠近恥骨的位置。
之前因為蓋著毯子,若隱若現,看的不太清楚罷了。
看到這一幕甜酒故作驚訝道:「本宮很是好奇,你這難道是受了什麼傷不成?怎麼這包紮傷口,還包紮到了這樣的位置?
這會剛好這兒有太醫,不如就讓太醫給你瞧一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吧,要是很嚴重的話,那可就糟糕了。」
景然明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見淑妃一直不願意讓太醫瞧,多少也失去了耐心。
他對著一旁的太醫使了個眼色說:「不管怎麼樣,趕緊去給淑妃瞧一瞧,看看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既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總歸也應該看看太醫才是,免得落下了病根,傷了身體也不好。」
太醫們原本還不敢向前,但得了他的命令之後,倒是一個個走到了淑妃面前。
淑妃看著面前的這一群太醫,知道自己假孕的消息,再也瞞不住了。
她的眼角瞬間落下了一串眼淚,又將腦袋撇向了另一邊,似乎在等著景然給她宣判死刑。
她原本的褲腳也被卷了起來,只見那地方確實是包了一塊紗布,此刻這還在往外不斷滲著血。
看得出來這傷口應該是最近的,否則還不至於流那麼多的血。
甜酒掃了她一眼,嗤笑了一聲,調侃道:「淑妃,你這個受傷的位置倒是挺讓本宮覺得稀奇的。看來你似乎只是腿受傷了而已,而不是流產了,莫不是你記錯了不是?」
太醫也在這時候站起身來,走到了景然的面前,似乎在醞釀著,要如何跟景然開口說這些事情。
景然不是個傻子,他就算反應再遲鈍,這會兒也能夠感覺出來,淑妃絕對是有問題的。
否則她不會那般古怪,以及太醫為何到現在,還沒有直接匯報他結果。
原本景然心中認定的最差結果,也是淑妃可能故意用流產來誣陷甜酒。
其實並沒有流產,孩子還好好的。
卻未曾想到太醫剛開口,便給了他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回皇上,老臣等人已經為淑妃娘娘把過脈了,淑妃娘娘其實並沒有懷有身孕。臣等剛才已經查驗了無數次,但依舊沒有把到喜脈,並且也沒有流產的跡象,所以說淑妃娘娘從始至終都沒有懷孕。」
說這幾句話的時候,太醫還忍不住給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畢竟這也涉及到了皇家機密,假孕可是重罪,甚至於還用這作為藉口,用來陷害貴妃娘娘,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景然臉上的表情此刻十分的精彩,甜酒只是側過頭看了他一眼,便能夠看到他臉上如此精彩的表情變化。
也看得出來這件事情讓他極為的氣憤,甚至於他可能都已經在心裡頭,想著要如何去找淑妃算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