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06——小小的展示一下
走進聖索亞教堂前的廣場,目之所及,周邊的圖像是高大直板的商住大廈,無情地從四周擠來,甚至是要把她無情地壓抑。但她卻高傲得就像是上帝的一根定位神針。
這是虔誠信徒聚集地。
也是權力的名利場。
「那些被塵世遺棄的人,雙手捧著自己破碎的靈魂,要用基督耶穌的聖語,去粘結那些雲散的幻象。」
遠遠就聽到神父站在舞台虔誠地懺悔祈禱,神父站在中央,兩三人站成一隊,虔誠地低下頭做禱告。
因為全部身著黑衣,李典韋和朴尚源顯得有點格格不入,索性他倆也進入了禱告,雖然兩人並不是虔誠的信徒。
「台菊青是死者母親,她一個人站在左側是哭得最傷心。」朴尚源拿著卷宗一一對照。
「老大這個我熟,接下來熟人是禱告,咱們要虔誠一點。」李典韋面色哀傷。
?
「一邊待著去,咱們是來辦案的,不是來給死人做禱告做祈福的。」朴尚源氣不打一處來。
「也好,咱們找一個靠近講台的地方,讓我好看清楚他們的表情,這是重中之重。」
臨走之前,朴尚源踹了李典韋一腳,當一群人靜止時,有一個人出現走動,那麼他必將會引起全場側目。
有的人表情詫異,也有的人想要招手叫保安,不過奇怪的是,當台菊青看向他的時候,她並沒有出現這樣的表情,一點驚訝的都沒有。
相反而是如釋重負,眼神麻木,前額跟著眉毛一起悲傷。
眼睛麻木了,額頭和眉毛都黯然神傷。
這樣的表情是裝不出來的,如果這個傢伙真的是殺害女兒真兇的話,那這樣的人太過可怕了,
台菊青招招手,示意各位沒事,好像朴尚源的到來,是一件並不奇怪的事情,雖然兩人並不相識。
在教堂中央掛著一幅黑白油畫,是死者的,照片上的人就是被謀殺的女兒。
照片背後是這樣寫道:「在我的家裡有很多的畫作、詩歌和其他東西,但我想從今天開始,這一幅相片將是我最寶貴的畫作。」
葬禮上人們表情各異,有悲痛欲絕的;也有平靜地接受事實的。而在場所有的親屬都沒有哭泣,只有那位母親默不作聲,她的臉色蒼白,眼神呆滯。
在大廳的牆壁上還貼著一張紙報,上面刊登了關於自己女兒的死訊。
我女兒去世時才二十四歲。她生前的朋友告訴過我,在我的辦公室內,放置了許多我女兒留給我的物品。這些物品都是她最喜歡的玩具。
她曾經對我說:「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我的母親了。」
朴尚源毫不避諱地拿起檢方專用的卷宗,一個人一個人地對著。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這卷宗上標明的嫌疑人該來的都來了,似乎就沒有必要去成均館了。
臉色難看是因為已經下午四點,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最多還有6個小時,這個案子就必須了結。
來看看到底是真誰真心悔過是誰給他的死而感動。慶幸甚至心情愉悅。
第一個上台的是一位教師,是死者的老師,全程面無表情,甚至是嚴肅。
「我已經是一個成年人,我不能再像孩子一樣任性哭泣,但是這個孩子確實是為數不多我喜歡的孩子,但是沒有想到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教師憤怒地拍擊桌子並大聲喊道。
「我必須離開!我必須回到我的工作崗位……」
表情冷酷地站起身來,似乎對於她的離去並未感到多大的驚訝。
朴尚源挑眉,拿筆記錄。
這個傢伙問題挺大的,先拍桌子後又大聲說話,如果真的是生氣憤怒的話。
這兩個動作應該是同一時間進行的,而不是先這樣後那樣,很明顯這是表演,說謊。
說謊,我給你記下來。
「如果他是因為太過悲傷,但是又因為在座的都是學自己的學生,所以他才會表情裝作冷酷的樣子吧。」李典韋提出意見。
朴尚源嘴裡叼著筆帽,一隻手撐著卷宗,一隻手拿筆的記錄。
「他的冷酷是真的,不過你所說的悲傷我倒是真沒看見,和這條狗相處幾年,也應該有感情才對。
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如果你沒學過微表情的話,就去看前額的變化。」
「前額?」
沒錯,他表情冷酷就只有兩種原因,一種是裝的,眉頭上揚,但整體眉毛保持下壓為悲傷表情的必要形態特徵。
再看他,他講話的時候一直在不由自主的上提眉毛,微表情是不由自主的流露,任何人都不可能裝出。
除非是訓練有素的特工。
第二種就是他倆發生了分歧,因此她冷靜的面容不需要裝。
「原來如此。」李典韋恍然大悟:「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下一個!」朴尚源來了興致,就像是小學生做開放測試題一樣。
教堂內的人更多的則是默然無語地看著那幅畫,似乎對於這種現象早已習以為常了。
因為,在他們眼中,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值得驚訝或震撼的。
應該是陪孩子來的大人,或者是說高官媽媽的合作夥伴。
「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朋友,我會非常非常懷念他,我的好朋友。」
「永遠不會忘記他的笑臉,那燦爛到讓陽光得名之時做的笑臉,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哭泣時,眉毛整體下壓(眼輪匝肌收縮的緣故),雖然眼睛總是緊閉的,但限於社會環境,張開嘴大哭的反應非常少見。哭泣的典型動作是嘴部的閉合,緊繃的嘴唇有來自下方的擠壓力(頦肌),以及兩側的拉伸力(頸闊肌)。哭實際上是痙攣動作。」
陸續上來了,幾個人都沒有太過明顯的表情變化,他們是真的在悲傷。
朴尚源放下卷宗,看了一下手錶,五點半。
「我在這之前我是帶著恐懼去的,也許我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懂得得多,她的離去對於我而言是痛苦的。」
上來了一位重要人物,這是死者的最好的朋友,丁寶娣長相中等,受歡迎程度看起來很高。
丁寶娣一度哽咽到說不出話,表情哀傷,在講話的過程中會不自覺地抿嘴。
「她十分熱愛檢察官,我們倆一起憧憬未來,我們還決定一起去申請首爾大學,但現在我迷茫了,還有必要想去嗎?」
說到這裡,丁寶娣停頓下來,眼圈也紅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但是她十分要強,因為難受手會不自覺地亂劃。
朴尚源拿著卷宗,眼神掃過丁寶娣最後目光定格在卷宗上。
丁寶娣是一個非常執著的女人,她從小就立志當一名優秀的法律工作者,在父母和哥嫂的鼓勵之下,她開始接觸法律知識。
「老大,你覺得他有問題。」李典韋看著自家老大表情認真地拿著卷宗,探過腦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