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05——名利場
檢察官有三寶:
壟斷的起訴權。
強制命令警方的司法權。緊急逮捕權和釋放權。
k國全國上下總共也就擁有1000名檢察官,分布在全國上下。
在k國,檢察系統關自成體系。檢察官權利非常大,可以調查所有類型的案件。其它政府人員只有監督權,沒有干涉權。
即便是一名普通的檢察官,只要他有證據,甚至可以調查k國總統。
而為了確保檢察官的權利和社會地位,一名普通的檢察官,級別與副市長相同,所謂的富豪在檢察官面前,更只有端茶倒水的份。
但是只有國家公共部和特別搜查部這兩個特別部門才會有這樣的權利,也就是說進入到了這裡就意味著觸碰到了權利。
但問題的關鍵是他現在只是一個見習檢察官,見習檢察官是必須有師傅帶著,教導朴尚源寫訴訟書,起訴犯人,模擬法庭之類的。還是明天上任才能夠成為見習檢察官,現在的他孜然一身,什麼滔天權利都沒有。
死者前一天還在成均館上學,大四政法學院學生,是第二天就被發現丟棄在了大學旁邊的社區公園。
屍體被發現丟在公園,死因頭部受到重創,其餘外並沒有發現其他致命傷,下體也沒有受到過男性侵犯。
她同學的陳述很有意思,學習成績中等,長相中等,但因為其出眾的家庭環境讓其非常有名。
她的母親非常有名,首爾東部地方檢察廳法務部部長,是一名大法官。並且她也通過了最初的測試,她是有望能夠成為大檢察廳法務部部長候選人。
從地方檢察廳直接跳轉到大檢察廳,有背景是其一,也趕上了總統是女人的紅利。
一步登天,檔案寫得很有意思。
上頭的意思是明察秋毫。
有罪就抓。
絕不姑息。
這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了,或者說是畫蛇添足,難不成是她母親殺人嗎?
繼續往下讀,沒有防衛性傷口,說明作案者要麼是手法高超,要麼就100%是熟人作案。
不過奇怪的是,雖然諮詢了周邊的一些同學,但是並未發現沒有什麼特別異常的證詞,好像每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死者的好朋友有一個,是校花,當晚跟父親在家共進晚餐,父親是成均館校董事。
死者的男朋友,家境殷實,但是。只是一個從商家,家裡人並沒有從政,這就說明這個傢伙是攀上高枝了。
拍了拍腦瓜,怎麼總想這些。
母親倒是沒有不在場證明,她告訴檢察官自己當晚一整晚都坐在家裡,等著女兒回家。
這點為什麼要用紅字表明。
朴尚源不理解,這是給自己標明的調查方向嗎?
公共部的人倒是一心想辦大案子,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這確實是一個揚名立萬的機會。
連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就想調查一個大人物嗎?
這一個大檢察廳法務部候選人就能引來這麼多聞血而來的鯊魚。
不過自己去漂亮國,這麼些年是學習微表情的,而不是去學習刑偵分析之類云云的東西。
這些應該是交給刑警,而不是自己,這完全就是大材小用。
該死的有個錄像也行,而不是一些冰冷的數據。
相當於把自己的長項規避了。
朴尚源閉目沉思,回想著幾個小時前發生的畫面。
「哎」思考了一會,他煩躁地掏出一根香菸,雲吞霧罩起來。
你妹的!要是能夠正大光明地調查,哪能費這麼大的力氣。
直接亮明身份,挨個盤問,發現有可疑人立刻帶回檢察廳詢問,很快就能查出疑點。哪裡還需要費這麼大的精力,這種事情分明就是刑警幹的事情。
去一線根本就不符合檢察官的定位。
看到朴尚源的眉毛都快要擰成疙瘩了,李典韋有些不忍,勸慰道:「老大,別糾結案子了,檢察官不當就不當了。」
你還真是會勸人啊。
朴尚源沒有說話,只是用力地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什麼心思,他已經想通了,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那麼就得面對這樣的挑戰。李典韋也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平時自己確實挺250的,他知道朴尚源已經下定決心要做這件事了,但是,他卻無法阻止,因為,他們兩個之間畢竟有著太多的共同語言和相似之處,如果強行阻止,反而會適得其反。
現在只要心中有一丁點想不通的事情,就頭昏腦子疼,況且這個案子還關係到一場交易,關係到他的仕途,越快破案對他越有利,由不得他不認真。
「大爺的,這卷宗一點用處都沒有。」朴尚源拿著卷宗拍了一下李典韋的肩膀,怒罵地笑道。
「罵人是不好的,老大這個習慣你可得改改了。不然容易找不到對象的哦。」李典韋認真地點頭。
「這你不懂了吧。」朴尚源拿起卷宗,仔細翻看著死者的資料,還想再從中找出一點線索。比起跟這個傢伙聊天還是卷宗更讓自己心情愉悅。
「說髒話是為了發泄自己的情緒,如果這種東西一直憋著的話,我會很難受的。」
髒話還有一個功能,那就是,止疼。髒話可以緩解疼痛。可以想像一下,假如突然被開水燙了,被針扎了,是什麼反應?大概率上不是喊疼,而是爆粗口。
在這種情況下爆粗口,不是因為沒教養。這其實是一種很正常的本能反應。而且說髒話,真的能緩解疼痛。
比如,有一個心理學家,叫理察·史蒂芬斯,曾經做過一個實驗。他召集了67個志願者,讓他們把手放進冰水裡。直到冷得忍不住,再拿出來。這些志願者分成兩組。一組可以說髒話,假如你覺得冰手,可以隨便罵。而另一組禁止說髒話。結果發現,髒話組在回憶起實驗過程時,普遍覺得疼痛感比非髒話組要低。
「原來如此。」李典韋恍然大悟,他是一個很容易被說動的人。貌似還真是這樣,自己也會不經意的。吐露出髒話,這倒不是修養問題,而是不經意間。
所謂學以致用。
「你踏馬的老大。」
「你踏馬的。」
「你個西八……」
朴尚源上去就是一拳:「呀!你這傢伙倒不必對我說吧。」
合上卷宗,他指揮:「掉頭,去城北洞。」
「不去成均館了老大?」李典韋或者自己被揍的腦袋心情十分鬱悶。
「看一場葬禮,送一束白菊。」
死者母親是虔誠的基督教徒。
教堂不算遠,只要一會就可以到達。
兩個人來到了教堂門口。
「這裡人很多,車輛將教堂四周圍得水泄不通。
「典韋,怎麼回事兒?」
朴尚源和李典韋剛要進教堂沒幾步。就從後面拉住了他的胳膊,對他搖了搖頭,示意讓他先別動。
「你幹嘛呀?」朴尚源有些奇怪。
「老大咱們連個檢察官證都沒有,我也沒有調查官的證,你說這怎麼去啊?他們會讓咱們進嗎?」李典韋有些擔憂。
「放心好了。」朴尚源撇嘴一笑,沒有說話。
走近聖索亞教堂前的廣場,目之所及,周邊的圖像是高大直板的商住大廈,無情地從四周擠來,甚至是要把她無情地壓抑。但她卻高傲得就像是上帝的一根定位神針。
這是虔誠信徒聚集地。
也是政權的名利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