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0166----走訪調查

  第203章 0166——走訪調查

  朴尚源對於劉樂天的審訊沒有什麼進展。進到審訊室之後,他就閉口不言,眼神也變得冰冷刺骨。很明顯,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不屑於偽裝自己。

  不管劉樂天有多少的理由,也不管他在說些什麼。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是有事情隱瞞著我們。

  如果真是他做出來的話,他不會這麼老實。

  他這麼老實,反而更加說明了他心虛的表現。

  陳鋒一個勁兒地觀察著劉樂天,想要通過他臉上的表情和眼神判斷他是否有心隱瞞,或者說有沒有其他的目的。不得不承認的是,他確實很聰明,他能夠敏銳地感覺到劉樂天的表情和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情緒變化,甚至能夠在一瞬間判斷出對方的內心在想什麼。

  但可惜的是,這個人不是林嘯,而是劉樂天。

  從劉樂天的表情上看,他確實沒有任何的異常,而從他的表情上,陳鋒更多的是感到一股憤慨,這憤慨是那麼的強烈。

  劉樂天對林嘯是恨的

  陳鋒不相信,他也不敢相信。

  他和劉樂天接觸這麼久了,雖然他的心機城府很深,但是陳鋒還是看出來了他的一些小缺點,比如說他不喜歡掩飾自己的心思和脾氣,這也導致了他的表情不會掩藏自己的情緒,他的情緒全部都寫在了臉上,這也使得他很容易被人發現。

  而陳鋒恰好有這樣的特長,他能夠輕易地捕捉到劉樂天的每一絲細節變化。

  但是現在的劉樂天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就算是在警察局裡,劉樂天也沒有絲毫緊張或者害怕,甚至他還在和朴尚源對視著,兩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發出陣陣激烈的火星四射。

  陳鋒心裡暗罵一聲這幫人狡猾,竟然用這種方式逼迫他承認自己曾經見到過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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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尚源見過很多兇殺案件的嫌疑人,但都沒有劉樂天這麼高超的掩飾技巧,雖然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是這種在檢察官面前鎮定自若地偽裝罪犯行為的,朴尚源的職業生涯中見得並不多。

  劉樂天似乎對自己被查獲並不畏懼,只是沉默地看著對面的審訊人員,眼神空洞。這讓朴尚源有些困惑,囂張的犯罪嫌疑人我見過很多。

  但無論表現得多麼滿不在乎,他們對於自己的犯罪行為還是或多或少存在一些無意識的愧疚,坐在審訊室里的時候,有經驗的刑警可以從那些眼神中看出隱藏在各種情緒背後的畏懼。

  劉樂天眼睛裡很乾淨,什麼都沒有,難道是他的眼神本應如此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就只能證明他被某些人給蠱惑了,或者是說他對於他所做的事情沒有一絲愧疚。

  目前看來應該第1種方法更可靠一點,而第2種方法任何一個殺人犯殺人之後都不可能一絲都沒有愧疚,所以他表現出來的大義凜然,其實他表現出來的誰都不念,但是他在一個人的時候他會表現出深深的愧疚,並且會因此睡得不好覺,這是所有人在第1次殺了人之後的做法。

  在審訊室,朴尚源先是問了他房裡的女屍是怎麼來的,劉樂天嗤之以鼻,根本沒有打算回答我這個問題。相對於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怯懦,他眼神中的不屑和淡然反而更加堅定了朴尚源心裡的那個猜想。

  這並不是破罐子破摔他的做法反而是讓他堅定了他的第1個想法,他絕對是受人蠱惑,因為他的這副做法完全就是大義凜然替別人失蹤的樣子,而也許那個屍體也就根本就不是他濃郁或者也不是他殺的,他這樣做完全是在替別人背鍋,因為他做的這一切全與愧疚無關。

  朴尚源清楚地告訴他,房間裡的女屍並不是被謀殺的,而是生病死的,至於去向其實我們已經查明了。不過另一方面,林嘯確實是失蹤了,去向不名。

  劉樂天表現得漠不關心,但手指一直在摩挲著冰冷的鐵椅邊緣。

  「林嘯去哪裡了?」朴尚源再次問。

  劉樂天搖搖頭,什麼都沒有說,他嘴角扯了扯,似乎對於這個名字有種奇怪的厭惡。

  看來自己猜測的果然沒有錯的,他對自己這個名字十分厭惡,那就可以想像他和這個名字之間絕對有一段讓敵人不太了解的故事,而這段故事也許就是毀了他最終的真相,果然如此。

  「你認識林嘯,這是毫無疑問的,而且你也知道林嘯的去向對不對?要我說,他應該已經死了。」朴尚源看著劉樂天說。他點點頭,說:「是,我殺了」

  劉樂天說出這話的時候非常平靜,很反常。

  「你是怎麼殺掉他的?」朴尚源接著問。

  「勒死的」。他立刻回答:「我用繩子勒死了他。」

  屍體呢?朴尚源問。

  不管我們如何問,劉樂天就是不肯透露把林嘯的屍體怎麼了,他的表情漸漸重新變得麻木起來,最後用手摩挲著椅子的邊緣說:「你們警察就是麻煩,知道人死了就行了,還一定要找到屍體。你們大可判我死刑,我罪有應得,問那麼多幹什麼。】

  「這就是你的無知了。對我們警察來說,沒有找到屍體,就像沒有找到兇手一一樣。」陳鋒在旁邊插了一句。他非常生氣,認為劉樂天在拖延時間,更多的是對他的不屑感到憤怒。

  沒想到就是這句話,打開了劉樂天的心理缺口。

  朴尚源清楚地看到劉樂天輕微地顫抖了一下,如同被人揭開了傷疤,第一次在臉上露出了愧疚的神情

  這說明陳鋒說到了重點,觸動了劉樂天心裡最隱秘的地方。

  朴尚源決定冒個險。之前那種似是而非的感覺變得更強烈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我腦海中迅速出現。

  「林嘯死了,但你不是兇手,對不對?」朴尚源用手指輕輕敲打了一下面前的桌子,笑著說。

  劉樂天的瞳孔收縮了起來,臉上卻不動聲色。這個細微的差別不僅是朴尚源,連陳鋒都看出來了,他激動地在椅子.上扭動了一下,後者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如果一個人稱自己殺了人,但其實他是無辜的,卻非要承認自己就是兇手,有三種情況:一,這人是被強迫的,有人抓住了他的命門,逼迫他承認自己是兇手;第二,出於某種原因,他產生了幻覺,認為自己殺了人;第三:他在掩護真正的兇手。

  劉樂天的反應很像是產生了幻覺,比如案發現場朴尚源決定再加大力度查查那條狗。畢竟陳鋒在現場發現過狗毛,這條狗很可能真的存在。而且這條狗,搞不好對劉樂天有著異乎尋常的意義。

  此前經過對劉樂天同事的走訪,朴尚源幾人獲知劉樂天可能的確有過一條邊牧犬。

  他性情孤僻、獨來獨往,和狗的感情很深。雖然同事們不知道他住在一畢竟他也從來沒有邀請過他們一但都知道他對狗有著一種發自內心的熱愛。

  同事們說,他念叨最多的,是一條邊牧犬。

  朴尚源決定重新走訪劉樂天的鄰居。

  這是現場勘察的基本程序,所以朴尚源其實案發開始就已經做過詢問工作了。不同的是,他的側重點在於劉樂天的房子有沒有什麼可疑人物出現過,或者有沒有什麼人進出過他的房子。

  鄰居的回答基本都是否定的,更多的是不知情一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劉樂天的房子位於整個樓道的盡頭,對門恰好長期空置,所以即便是最近的鄰居,也離他的房子有一定距離,確實知道得不多

  。

  而且對面的房子一般是在晚上,而且隔音效果特別好,所以對門的鄰居基本都是一些老年婦孺,她們不可能知道劉樂天這樣一個年輕的大男孩兒住在這裡,更何況劉樂天沉默寡言、性格乖戾,平常也很少和陌生人接觸,她們就更不可能認識劉樂天。

  這也就是朴尚源沒有從對門找到有價值線索的原因。

  看著眼前一直緊閉的大門,朴尚源不禁皺起眉頭,心裡暗想,這個劉樂天究竟在想些什麼,難道他就真的不想找出真正的兇手嗎?

  他在心裡暗暗罵了幾句,不過這一切都沒有任何用處,他只能夠繼續調查下去,不然的話,就只能夠放棄。他轉身看向陳鋒,對著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去對面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突破點,看看能不能順藤摸瓜地查出真相,然後他就準備撤離了。

  當然,在詢問中我們也提到了那條神秘的狗。當時鄰居們說並沒有看到劉樂天養過狗,雖然極少有人見過他,但從沒發現在他的居處有過養狗的痕跡。

  這次再進行詢問的時候,那幾個鄰居都有些戰戰兢兢的。畢竟已經過去了有一段時間,他們也聽說了一些案件的信息。不管是誰,知道自己的樓道里出了兇案,也不會鎮定自若。再次進行詢問的時候,我們都能夠感受到周圍人詫異的目光。同第一次躍躍待試的探求不同,這次人們的神情充滿了慌亂和驚恐。

  這次對於養狗信息的探究比上次詳細得多。我們對樓道里的各戶都逐一一進行了細緻詢問,包括劉樂天對狗的喜愛和那條邊牧。

  不過令我失望的是,劉樂天對他所住的那棟樓道一無所知,除了知道他家裡有一條狗之外,其他一概不知,甚至連狗叫都沒聽說過。

  我們又詢問了一遍鄰居,但他們給出的答案都是一樣的,除了對於劉樂天養了狗之外,他對狗的一切知曉的都是零星的片斷。

  陳鋒看著那些一臉緊張的鄰居,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心想看來這次要白跑一趟了,他也有些遺憾。

  開始時,和上次一樣,我們一無所獲。畢竟,劉樂天對於狗的喜愛並不病態,也許只是他孤獨生活的一一種寄託。現在很多人將感情訴諸於寵物,這種情況已經司空見慣,很多關於養犬的糾紛也就是基於此。

  事情出現轉機是從一個輕微的喟嘆開始的。

  走訪到走廊另一端的一一戶人家時,我們已經有些疲憊了。反覆聽那些居戶的陳述和埋怨,朴尚源陳鋒都有了些許的倦怠。畢竟我們是來了解案情的,並不是來傾聽不文明養犬的訴求的,那些遛狗不拴鏈、隨地大小便和對居民造成的不便似乎成為了這次走訪的核心主題,牢牢地占據著談話的中心。

  同樣,這次和這戶老人的談話並沒有什麼進展。她絮絮叨叨地反覆強調周圍鄰居養狗的不便和對於狗在電梯裡隨地便溺的厭惡,講了兩個小時。朴尚源和陳鋒幾乎要在她面前昏睡過去,但職責所在,只能強打精神繼續這場冗長的會面。

  雖然她對於朴尚源的詢問毫不在意,答非所問的情況幾乎持續了整個對話,我還是在結束的時候表示感謝,畢竟這就是刑警日常的工作。調查詢問從來不是一個愉快的過程,枯燥無聊的談話和徒勞無功的往返才是我們工作的日常。

  送我們出門的時候,老人皺紋堆積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她扶著門框沖我們擺擺手,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說:這小區里養狗的人太多了,沒素質的更多。不像樓上那個丫頭,素質高得很。

  誰?朴尚源一下扶住即將關上的門,問。

  「樓上的那個丫頭,我也不知道叫什麼。我看到一次她抱著一條狗出來,那狗好乖的,在她懷裡也不叫。那姑娘看我一一個人在電梯裡,還示意我先走。老人說到這裡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不像那些養狗的,看到有人在電梯上還硬要擠上來,沒素質。」

  她頓了頓接著說:說起來,她好像抱的就是一條邊牧。

  朴尚源心裡抖了一下,問:那女生長什麼模樣?

  老人思索了一下說:忘了,實在是想不起來的。這也是好幾個月前的事情了,不過Y頭穿得倒是挺別致,寬衣長袖的,看著就樸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