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0165——他終於不在偽裝自己
這就對了,上次朴尚源一行人詢問彭玲家人的時候,得知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就是林嘯。
當時彭玲的父母說起林嘯表現得很冷淡,這倒可以理解,畢竟未婚先孕這種事情,女方家肯定有意見。
不過當時朴尚源忙著查劉樂天和彭玲之間的聯繫,只安排了一個年輕幹警去尋找這個叫林嘯的男人,也是卡在了他失蹤的這個事兒上,當時也懷疑過他是不是在劉樂天的房子裡被害了,但監控也好,現場證據也罷,都顯示他跟這房子沒任何關係。
現在調查有了突破,朴尚源在劉樂天的房子裡,竟然發現了這個莫名失蹤的男人的血跡。
他很可能已經被害了。
根據當時的那段監控推測,他很可能被人劫持了。可怪就怪在,並沒有人聯繫林嘯的家人索要錢財,他本人也沒跟人結仇,劫持他幹什麼?
而且怪就怪在這件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過奇怪,屍體被偷的同時,林嘯竟然也神秘的失蹤了,這讓人不得不聯想兩人之間的關係,莫非是他偷走了屍體,不過現在以前就完全不太可能。
這種念頭只在他的腦海評論,一剎那便有轉瞬即逝,而那起偷詩案,又和這起案子之間有什麼關聯,那他現在還沒有一個明確的方向。
案情到了這裡走進了死胡同,似乎所有人都沒了頭緒。
看來只有再問問劉樂天了,他不認識女死者,認不認識林嘯呢?
朴尚源重新找來了劉樂天。他站在我面前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這小子哪裡不對勁了。準確地說,是前段時間他身上那種畏畏縮縮的神態似乎加重了。
也許是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讓他如此,又或者是說這一段時間發燒,讓他胃沒手眼的事情,目前來看這種情況是最有可能的。
「我們查到一個人,叫林嘯,認識嗎?」朴尚源直截了當地問,他現在已經隱隱掌握了這起事件的走向,但是仍舊需要確切的證據證明。
「認識。」劉樂天爽快得讓人吃驚:「我租的這房子,上一位租客就是他。我去租房的時候,碰巧他在退房,還互加了微信。」
「最近你們有聯繫嗎?」朴尚源問。
聽到這話,劉樂天罕見的說話,沒有磕磕絆絆,而是十分肯定的語氣。
「我們沒怎麼聯繫過,不熟。」劉樂天說。
「林嘯失蹤了,這事兒你知道嗎?」朴尚源裝作漫不經心地說。
「不知道劉樂天聽了這話,眼神迷離起來:也死了?」
劉樂天的這個回答,立刻引起了朴尚源跟陳鋒的高度警覺。
儘管劉樂天一直強調,他在夢裡見到很多猙獰的死人,所以我們問他林嘯的情況時,他才下意識地認為林嘯也死了。但他這個近乎本能的提問,確實太可疑了。
不過第二天,房東那邊的信息反饋也回來了,和劉樂天說的基本吻合。
其實接到報案後朴尚源派人馬上聯繫了房東,不過從劉樂天開始,房東已經把房子委託給了中介,所以幾人當時只從中介那獲得了劉樂天的信息,而忽略了此前房東直接出租的上一-任租戶林嘯。
「案子越來越複雜了。」朴尚源搓搓手:「林嘯多半是遇害了,不過是在哪裡遇害的,還說不好,很可能就是在那間房子裡。」
「我也這麼覺得。」陳鋒點頭:「林嘯和劉樂天到底是什麼關係?林嘯退租後,劉樂天住了進來,接著林嘯失蹤了,女朋友的屍體又出現在房子裡,這會是巧合?」
不可能,這個世界上沒那麼多巧合。
劉樂天與林瀟以及他那個已經死亡的妻子這三者之間絕對存在一個交互關係,或者是說這三個人應該都認識,因為這一切出現的實在是太過奇怪,他失蹤的那一天屍體正好也被偷出來。
被放在那裡,而林嘯也失蹤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不可能構成一個十分巧合的真相。
案子不是生活,案子是需要經過推敲的,而不是經過大腦無意識之間流露出來的,因此雖然有這個猜想,但是有沒有有證據加以佐證。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這一切都太過湊巧了,說的太過湊巧,不如果一切發生的都太過湊巧,那麼就永遠都不可能發生這麼走下去,而這個事實就肯定證明這是有意為之。
是人們相信那麼湊巧,現在只需要再找到證據就行了,順著這個方向去查總歸沒有錯。
朴尚源至少和劉樂天正式聊了三次,但劉樂天從沒跟我們提起過前房客林嘯,況且他們還打過照面,加過微信。
朴尚源心裡有種不好的感覺。劉樂天一定隱瞞了什麼,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他隱瞞了這些事情,絕對對破案有著巨大的幫助,也許就是因為他隱瞞了這件事情,幾任就能夠順利破案,但是這一切都只是瞎想而已,目前看來還沒有一個足夠的證據支撐他的思想加以延遲,但是如果順著這個方向去查總歸是沒有錯的,現在大體來看。
關於彭玲屍體的失竊案件這條線也一直沒有頭緒,老舊的監控讓朴尚源無從下手。
現在他開始有點懷念首爾的日子,如果在首爾有這些東西的話,他從來都不關心,老舊的攝像頭就只有城中村才會經需要大力的警察鋪設。
而如果是這些城市路段的話,他絲毫不用去費力思考之前老舊的攝像頭拍到了什麼,反而是這裡的城市混合區域,大邱就沒那麼有必要了。
來到了這個地方就要學會這個地方的判案邏輯,他雖然經過了幾起案子,到現在還並沒有一個大致的方向。
那個護士說當時好像有留意到一個推著輪椅的人鬼鬼祟祟的,但她也沒在意。從監控攝像來看,整個醫院進進出出攙扶抬走的病人太多,實在是無法確定屍體是怎麼被運走的。
也並不能為難那個護士,畢竟這些案子發生的實在是太過離奇了,沒人會想到有一個人會去醫學院去盜取一具被捐獻的屍體。
怎麼想都覺得這個事情太過離奇啊。會有誰去盜取這個屍體呢?也有這是他的親人了,可是他的親人又相聚那麼遠,只有這個林嘯是最有可能的,而現在的故事的主人公現在已經失蹤。
另一個問題是,這段時間屍體被冷凍在哪裡?
這麼完整的一具屍體,要想藏匿這麼久,必須有足夠大的冰櫃進行存儲。別說是屍體,就是同等大小和體重的豬肉,要想保存這麼長時間,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沒有足夠大的冷藏裝置,是難以阻止它的腐爛的。
如果劉樂天把它常溫保存在家裡,一定會發出巨大的味道,鄰居們很快就會察覺到異常。
而從現場屍體的腐爛程度來看,是室內溫度的升高導致了它在短時間裡迅速地潰爛,但在此之前,它應該被比較完整地保存了很長時間。
所以,即便這案子是劉樂天做的,屍體也沒法儲藏在家中。
更大的問題在於,如果真是劉樂天做的,他為什麼要把這具屍體暴露在警方面前?
再來看林嘯。
最初得知彭玲懷孕的時候,家人非常惱火,好在林嘯主動提出結婚。
不過彭玲卻死活不願意結婚,卻又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彭玲家還以為是林嘯用什麼花言巧語蠱惑了她,當面把他給打了一頓。
直到後來所有人才知道,彭玲生病了,時日無多,但她一直瞞著家人和男友。
聽起來倒是一段動人的感情故事,南方也算是一對牛郎織女,不過這起這與案子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想必這兩人的關係應該也是極好的,感情自然也就不被多說了。
可林嘯、彭玲和劉樂天之間有什麼關係?三個都是年輕人,靈光一現之間,林嘯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決定從這個方向再試探試探劉樂天,沒想到竟然有了一個意外收穫。
再次坐到朴尚源幾人面前的時候,劉樂天表現得十分憂傷,和第一次見面時的驚恐不同,他的目光里多了一份淡定。
也是覺得好奇,他的淡定是出自何意呢?又或者是說他這份淡定到底來自於哪裡?
這讓朴尚源有些吃驚,索性直截了當地切入正題,問劉樂天是否知道林嘯有個女朋友。
沒想到劉樂天馬上回答:「不知道。」
他在撒謊!
正常人對這種問題是不會馬上回答的,會稍微思考一下,在記憶中搜索有沒有類似的信息。
這是一個人的應激反應,也就是下意識的動作。如果你問了一個人類似的問題,對方迅速做出了反,應只能說明,他早有準備。
也就是說當一個人想好對策,怎麼跟你說話的時候,他會立刻作出反應,並且不會中斷與你的交流,反而是十分迅速生怕你做出懷疑他的舉動.
而一個人真正思考的時候,他會先中斷與你交談的。與你交談的眼神或者是什麼其他的東西,反而會是仰天看著天花板,又或者是說一個人自己在固定的思考,這是一個必定的因素。
所以,劉樂天應該是知道林嘯有女友的。他在隱瞞什麼?
「林嘯的同事們說,他平時為人平和,是個溫文爾雅的人,很受同事們的歡迎。」陳鋒掏出一個筆記本,認真地說:「尤其是林嘯的女同事,對他評價非常高,都說他人很溫和有禮,紳士氣度十足,是個暖男。」
劉樂天沒說話,面無表情。
陳鋒說完這些,輕輕合上筆記本,問:「這些你都不知道是嗎?」
「你們什麼意思?」劉樂天站起來,說:「我說過很多次,我和林嘯不熟,這事你們到底有完沒完?」
這是朴尚源第一次看到劉樂天發火,一改平時唯唯諾諾的樣子。他脖子上青筋暴突,臉上充滿著一種奮力壓制的戾氣。看得出來,陳鋒的話觸動到了他心裡一個隱秘的觸點,讓他難以抑制自己的情緒。
那麼自己的猜想也就不會有錯了,這三個人之間絕對有一段讓他難以猜測到的複雜的感情關係,因為看他的意思好像對這位已經失去的男主人公十分不滿,而這份不滿又來自何意的,這份憎恨又來自何意呢,其實仔細想想就可以知道的。
或許是一段悲傷的愛情故事或者是說是一段被拋棄的愛情故事,總之故事的種種都不會與他有關,而絕對會與這起案子破案的有關。
「你是現場唯一的目擊證人,我問你點情況很正常」朴尚源笑著解釋。
「你憑什麼說我是犯罪嫌疑人?我被嚇壞了,現場的情況根本記不清,說錯難道不正常嗎?」劉樂.天的聲音高亢了起來。
「就憑你的房子裡出現了屍體!」朴尚源厲聲回復他。
「別胡說了一」劉樂天聲嘶力竭地說:「我房子裡的屍體根本不是死於非命,你們就是這麼冤枉好人?
現場陷入一片死寂。
「你怎麼知道那具屍體不是死於非命?」朴尚源盯著他,掏出一支煙打算細細的聽他聊,從他說出的那些話之後。
他已經認定了這起案件與他破壞任何關係,並且警用記錄也已經記下了任何事情,兩人的談話早已經不再是秘密這個傢伙絕對是有另一種引擎。
劉樂天愣住了,瞪著眼睛看了朴尚源幾秒鐘,慢慢閉上眼睛仿佛不願意談起這件事情,而他越是這樣就越讓兩人越是興奮,這樣的就證明他這個秘密絕對關乎於破案而對於破案。
他們當然也是有著足夠的激情,這起案子絕對不簡單也可以預料到的事,突破口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朴尚源抽著煙,沖陳鋒說道:「把劉樂天帶進審訊室。」
直到朴尚源把他帶進審訊室之前,他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事情到這裡才終於找到突破口了。
朴尚源對劉樂天在我們面前的眼神比較感興趣。要朴尚源說,那根本不是應該出現在他臉上的表情,不是憤怒,也不是愧疚或仇恨,更像是一種被提起什麼不堪回首的過去後出現的悔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