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0125——是愛情嗎

  但是仔細又一想，上車之後再檢查，換言之也是無奈之舉，因為以兩人的能力根本就無權顧及到這些，如果這陣案件這起案件和大檢察廳和大邱守護案件相連，那麼國安局不會介入肯定是會介入的，如果公安局介入的話，那麼可想而知兩人也許就完全沒有機會了，這是最後一度也是最惡毒的一波。

  「你覺得以你我的能力能抓捕一個這樣窮凶極惡的歹徒嗎？你所了解的他只是片面的，當我從某個人口中得知他全部真相之後，你就不會對他這麼想了。」

  方博生囚禁明名井南的理由？朴尚源很想知道。

  「好像是方博生的外子，他有癮所，名井南的男朋友是一位緝毒警察，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也許才會報復他的吧，這是我能查到的淺顯的資料，如果後續資料還是應該再繼續跟進。」

  不對，雖然毒所得人。窮凶極惡，但是他們遠遠不可能通過這種極端的方式去報復名井南的父母，這是完全不可能的。

  看著兩人大聲交戰，柳秀敏直翻白眼兒。

  柳秀敏沒工夫聽他們瞎侃，問朴尚源：「你這樣說是有根據還是全憑你自己的想像？現在他們最重要的是注重眼前，你去想其他的事情完全沒有作用，不是嗎？」

  「好的，咱們就這麼作吧。」

  「什麼？」柳秀敏沒聽懂，追問一句。

  朴尚源卻不加解釋，他望著那張死亡餐桌，說道：「如果你真想要證據，證據就在這裡。」

  他說著走到柳秀敏的勘驗箱，從里找出一把鑷子。

  求別人不如求自己。就在剛才，他原本也可以去這麼做，但是因為他沒有一雙白手套，並且他也沒有隨身攜帶的勘察工具，因此才就此作罷。

  「喂，你怎麼隨隨便便動別人東西！」柳秀敏挺特性一個人，特別討厭別人亂動自己東西。

  「借用一下。」

  朴尚源來到餐桌，用鑷子撥弄那些餐具，「你們注意到沒有，這張餐桌坐著6個人，但實際上卻有8個盤子，8副刀叉和筷子……」

  這些多餘出來的餐具被分散混入了其他的餐具裡面，有的人有兩把叉子，有的人有兩把餐刀，還有的人兩張盤子摞在了一起。連柳秀敏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朴尚源剛才不露聲色，心裡已經數清楚了，他把每具屍體面前多餘的餐具挑出來擺放，恰好多出了兩套餐具。

  「這不是巧合，這兩套餐具中肯定有一套是兇手的。他在暗示自己與這些死者分享食物。」朴尚源說。

  典韋插嘴，「不會他也從自己身上割下一塊肉來給別人吃吧。」

  「分享只是一種心理上的暗示。不一定兇手也要照做。但不可否認，他很享受分享其他人的食物。」

  「這個兇手可真奇怪，他到底算是『喪屍』，還是精神病啊，居然還能罵人『漂子，蕩婦。」典韋忽然想起大邱首富別墅里的那一牆血字。

  朴尚源當時的解釋是，其中有兩個原因，而他所認為的那個原因就是兇手是想為其他人開脫。

  典韋隨口一說，就好像在朴尚源腦袋上點了一下，似乎有什麼在腦子裡一閃，但他一時間又抓不住。

  咔嗒……

  就在四個人聚精會神的時候，屋外大門傳來了一聲輕響，似乎有人推門進來了，可是沒有進屋。

  「是開新嗎，小光？」鄭麗媛見沒動靜，問了一句。

  兩個名字都是自己的組員。

  「……」屋外無人回答。

  屋裡四個人面面相覷，神色都有些古怪。

  在這樣鬼氣森森的殺人現場，伴著六具屍體，即使是開玩笑都讓人覺得詭異，鍾開新、年小光他們再胡鬧，也不會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莫非不是他們？

  那進來的又是誰？

  屋裡屋外陷入了徹底的寂靜，連呼吸都幾乎停止了，大家都豎起耳朵仔細聽外面的動靜。

  朴尚源慢慢拔出手槍，移向門口。

  哐當！

  外面好像不小心踢翻了鍋碗瓢盆，聲響不大，在極端寂靜的環境中，就好像響起一聲炸雷，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廚房！

  朴尚源瞬間判斷溜進來的人藏身廚房，迅速躥出房間，衝進廚房，雙手舉槍，「別動！」

  「咯咯咯咯……」

  藏在廚房裡的人非但沒有害怕，反而發出一連串笑聲。

  待朴尚源看清了這個人，一下也愣住了。

  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頭很大，扁平扁平一張臉，兩個腫眼泡眼神古怪地盯著朴尚源，好像他長得特別可笑似的，他笑個沒完沒了，嘴角咧得快到耳丫子了。

  「你是誰家的孩子，你進來幹什麼？」朴尚源喝問道。

  小男孩不但沒害怕反而笑得更誇張。

  「砰砰……」他從灶台邊拿過一根捅火棍，朝朴尚源做出開槍的姿勢，嘴裡還一邊配音。

  看見朴尚源拿槍，他也找根「槍」，要跟朴尚源演一場槍戰遊戲。

  「別鬧了。你到底是誰家的孩子？」

  朴尚源見這小屁孩不但不怕他，還跟他鬧，著實心煩，伸手想抓住他。這小孩靈活地躲過，跟朴尚源玩起了游擊戰。

  「喂，你給我站住，聽到沒有。」朴尚源暴跳如雷。他很慶幸自己沒那麼早結婚，要是生這麼一個兒子出來，能把他活活折磨死。

  朴尚源和那兩個女警聽到廚房裡折騰也趕了過來。

  朴尚源看著無法無天的小男孩，蹲下身，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他。

  小男孩忽然站住了，呆呆地望著他。

  朴尚源接著比畫了一個開槍的動作，「砰……你被打死了。倒下。」

  不可思議的事情出現了，小男孩聽話地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雙眼緊閉，真的「死」了一樣。

  「你搞什麼名堂呢，瞎胡鬧！」朴尚源把一肚子怨氣發泄到了朴尚源身上。

  「你沒看出他智力有問題嗎？」

  「智力有問題？」朴尚源回想小男孩瞅人時奇怪的眼神和近似瘋鬧的舉動，還真是有點兒不正常。

  「他有興奮型智力殘疾的症狀。這類兒童容易興奮和激動，好動不停，動作無節制，注意力不集中，集中的時間很短。在他亢奮的時候，你跟他說太多話，他很難聽懂，只能接受簡短有力的命令。」

  「他死了嗎？」典韋抻頭瞅瞅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小男孩問。

  「沒有。只是利用技巧讓他暫時安靜一會兒。」

  朴尚源蹲在小男孩面前，說：「你被我打死了，我讓你活，你才能活。知道嗎？」

  小男孩閉著眼睛點點頭。

  「好，睜開眼。」

  小男孩睜開眼。

  「你叫什麼名？」

  「安……大……寶。」男孩回答名字倒是很清晰。

  「你怎麼進來的？」

  「門。」安大寶伸手指指門口，忽然想起自己已經死了，趕緊把手縮回，緊緊貼在腿上。

  典韋笑道：「這小孩真傻，真好玩兒。」

  她故意逗弄小男孩問：「老實交代，你跑這裡來有什麼企圖？」

  小男孩愣愣地望著她，一臉痴相，似乎在慢慢消化這話什麼意思。

  「你不老實交代，我就要把你抓起來哦。」典韋掏出手銬在他眼前搖晃，想嚇唬嚇唬他。

  沒想到一聽到手銬發出的聲響，小男孩哧溜一下從地上爬起來，嚇得啊啊怪叫。

  「你驚到他了，趕緊收起來。」朴尚源喝止典韋。

  「你怎麼擺弄他都行，我說兩句話就不行？」典韋還有點兒不服氣。

  大家誰都沒防備，小男孩瞅了一個空子鑽出了廚房，跟亂頭蒼蠅一樣一頭扎進了客廳。看見了圍成一桌的死屍，呆愣愣地停在那裡。

  其他人隨後跟進來，看見小男孩的僵木的表情，都以為他被嚇到了。

  「趕緊把他領出去，別讓他呆在這裡。」朴尚源命令典韋。

  典韋剛要去拉男孩，男孩卻做出了十分怪異的舉動。

  他上身拔直，兩隻胳膊棍子一樣伸在兩側，梗著脖子，呲牙咧嘴，眼中隱隱帶著殺氣，拖著硬邦邦的兩條腿開始繞著那些屍體轉著圈地走。

  這怪異的樣子把在場的人都驚駭了。

  「他怎麼了，這是犯了什麼病啊？」典韋嚇得退出老遠。想起了什麼又說，「不會是這屋子裡不乾淨，他被什麼髒東西附體了吧。」

  「別胡說。」朴尚源根本不信什麼鬼神，但是他也搞不明白為什麼這小男孩看到那些屍體，就會有這麼詭異的反應。

  這時候，沉默寡言的柳秀敏看向朴尚源，問他：「你剛才不是說他有什麼興奮型智力殘疾嗎，他現在的表現也是症狀嗎？」

  朴尚源觀察了小男孩一會兒，搖頭道：「不是。但也沒被髒東西附體。我見過被附體的人，不是這樣子的。」

  「那他這是怎麼了？」

  「我想，他是在模仿……」

  「模仿？模仿什麼？」

  「模仿他曾經看見過的，越是印象深刻的，他越容易模仿。」

  「……」

  「智力殘疾的人分辨能力差，極其容易受到外界事物的影響，最常見的就是條件反射，他們經常會模仿一些給他們帶來深刻印象的人或者事物。我想，這個小孩可能是看見了有人用那樣怪異的姿勢行走，很有可能就是繞著這些屍體走。這種情景給他帶來了強烈的震撼，因此，他一來到這裡就不自覺地模仿當時的情景。」

  「這麼走路的那不是很像名井南嗎，天啊，難道……」典韋脫口而出，黑臉兒霎時變得蒼白。

  在獲知名井南是明星後，朴尚源幾人惡補了關於名井南的知識，小道出道舞台居然都能是在網上搜到的大到粉絲俱樂部的日常等等等等。

  朴尚源發現名井南走路很有意思

  ，有時候會用腳尖點地，走得歪歪扭扭，像踩風車似的，又有時候會用腳尖踢著腳下的沙石地面，像一個不穩定的小球兒一樣。

  朴尚源猜測他的走路方式可能是通過腳趾來傳遞精神力量，通過腳趾的傳導，傳遞到他腦海之中。而他在模仿某種人類走路的方式。

  朴尚源曾試驗性地模仿了一次，果然，當他走路時，腳下的沙石發出啪啪啪的聲響，好似有一股微微的推動作用。

  其他人的表情也不怎麼好看，靜靜地看著這個叫安大寶的小男孩學著喪屍的模樣，繞著屍體行走。他一邊模仿，似乎還感覺很興奮，喉嚨里嚎的。

  表情十分歹毒，雖然讓一個智力殘障者模仿出這樣惟妙惟肖的表情，確實令人驚訝。

  但是真實的事情就擺在眼前，讓他們不得不相信這樣一個看似不如符合實際的事實。

  這些大人們卻看得心驚肉跳。

  這個小男孩模仿的難道就是名井南在這間屋子裡做過的事情嗎。

  連朴尚源都緊張了，他吶道：「難道說泛起這個案子的兇手就是一個在舞台上唱跳rap的女明星嗎？」

  愛豆。

  所有人腦海中同時閃出這個詞。

  不管他們有多不願意相信，事實就擺在眼前，他們所面對的罪犯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東西……也許連人都算不上。

  「老大，這……不太可能吧？」典韋問。

  「我也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朴尚源苦笑道，「如果那個傢伙真的是那樣一個人的話，那才會是令人可怕的。」

  「但是智力殘障者並不能作為根本證據不是嗎？而且他是一個心智不成熟的小孩，並不能作為呈堂證供。」鄭麗媛開口解釋。

  剛剛那個證據好像給幾人潑了一盆冷水一樣，事實就是這樣。這類殘障者是不允許坐在法庭正宮的，只是他是一個正常人，但是他因為心智的問題，他很容易被人教導說出那種話。

  說出來很是可笑，但是事實就是這樣，擺在眼前的幾人無可辯解。

  典韋看著傻乎乎的小男孩一圈一圈繞著那些屍體走個沒完沒了，忽然暴怒，雙手緊緊抓住他，讓他再也動不了，大聲問：「你說，你在這裡看見的那個吃人的傢伙到底長什麼樣，他到底是誰，是不是住在你們鎮子裡，你說！」

  小男孩嚇得哇哇大哭，手抱腳蹬想要掙脫朴尚源。

  「大寶……大寶……你在這裡嗎？」

  屋外遠遠地傳來一個女人的呼喚，她聽到孩子的哭聲，走進了院子。

  這女人三十五六歲，長相穿戴都有些土氣。剛一進屋就看到典韋抓著小男孩，男孩哇哇大哭，女人二話不說，撲上來從典韋手裡把孩子搶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