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0124——驚奇一幕
方博生這傢伙絕對和名井南有所瓜葛，可這麼一想，完全就是不符合常理的存在，他們兩之間能有什麼聯繫，本身就是不在同一屆的練習生，而且人家又有一個非常帥氣的刑警男朋友。
怎麼可能會與方博生有所瓜葛，會誤入他的企圖呢？這兩人之間的關係究竟是什麼？
對於大邱首富的報復性傷口可以用為李成妍脫罪而解釋，那是因為兩人都認識，而且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
頂罪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名井南父母又是什麼情況，難不成又是一段狗血的愛情故事，天底下哪有那麼多的狗血愛情故事！
而且兩個人完全就應該是不認識才對，方博生有什麼理由去殺名井南的父母呢？
該死的完全想不通了。
此刻就連朴尚源也沒想到，自己對於名井南父母的死不是感到悲痛，而是懷疑。
方博生逃跑的這一手到底是為了什麼，不惜暴露自己也要殺害名井南的父母，難道是名井南的父母掌握了什麼證據？
朴尚源的眼睛愈發深邃。
過了半晌，等來的不是民警的增援，而是一輛車的不速之客。
鄭麗媛下了車，看到朴尚源也是一愣。
典韋氣不打一處來，看到以鄭麗媛為主的檢察官團隊，吹鬍子瞪眼顯得很是氣憤。
「你們來幹什麼？」
鄭麗媛笑了：「我們在方博生住所發現被捆綁在座椅上的名井南，她告訴我方博生會對她的父母下手，因此我們的追查小隊就到這裡了。」
「下手的理由呢？」朴尚源問。
鄭麗媛眉頭一皺：「這是我們組的事情。」
「我們是順著線索而來……唔……這地方還真臭。」鄭麗媛剛一下車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屍臭味。
掏出手帕掩住鼻子，進入房間，小心翼翼地湊到桌前，歪著腦袋看那些死屍。
好像想要從中看出什麼。
「喂，你幹什麼呢，別破壞我的犯罪現場！」
就在鄭麗媛瞅著桌上的刀叉筷子，微微出神，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呵斥聲，把她嚇了一跳，急忙縮回了身子。
扭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門口站著一個身穿白大褂，帶著大口罩的高個兒女人，手裡還拎著一個沉甸甸的鋁合金箱子，正虎視眈眈地瞪著她。
她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勉強露出兩隻眼睛，目光冰冷麻木，沒有絲毫感情可言。
朴尚源根據自己接觸過的那些心理有病的動畫人物來分析她，這是典型的內分泌失調型的大齡剩女。
對全天下的男人充滿了反感與渴望的老女人。
就聽朴尚源對她說：「柳秀敏大法醫你來得正好，我們正等著你屍檢呢，這件案子有些棘手啊。」
早在鄭麗媛來之前，朴尚源就聯繫了先前為自己解剖大邱首富屍體的大法醫。對於自己的邀請，她也顯然是應邀前來，
畢竟沒有人不聽到這樣一幅描述死人在吃飯他會不無動於衷，對於有挑戰的解剖，她自然是滿口答應，但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麼早就來了。
鄭麗媛心想：屍檢？原來這老娘們還是個法醫啊，難怪內分泌失調，找不到對象呢？誰敢要她啊。再加上這副誰都像欠她錢的臭臉，活該倒霉這輩子嫁不出去。
「我知道，看得出。」柳秀敏對朴尚源也沒有過多討好，她這千年冷臉倒是對誰都一視同仁。
柳秀敏把箱子放在地上，打開來，裡面分出很多層，每一層分類放著不同的工具，解剖刀，骨鋸，鑷子分為一類；物證袋，物證瓶分為一類；有指紋化驗一類；還有血液化驗一類，等等等等。
看著如此專業的傢伙，朴尚源自然是目瞪口呆，原來這就是專業的大法醫，所有東西一應俱全，這是一個專業的法師才該有的東西。
柳秀敏首先拿出相機，在不同角度給六具屍體圍坐的詭異場面拍下照片，然後逐一拍照，拍完之後，她著手收集血液樣本……
然後告訴朴尚源，死者的死亡時間各不相同，最長的將近兩星期，最短的一星期。
「原來他們不是同一時間被害的，看來兇手是先將他們控制住，囚禁起來了。」朴尚源說著看了一眼朴尚源，這一點倒是和倖存者嚴果被催眠後回憶起來的吻合。
柳秀敏解開其中一個體型上看是個胖男人的衣服，血跡斑斑的胸口露出了用粗線縫合的傷疤，仿佛一條巨大的蜈蚣爬在身上.
她毫無懼色，檢查了一下傷口，「從傷口縫合狀態來看，兇手似乎具備一定的醫學技術。」
「兇手是醫生嗎？」朴尚源問。
「只是有這個可能，不過縫合手法比較粗糙，不像是個專業的外科醫生。」
不像是一個專業的外科醫生，這個不對吧，方博生之前展示出來超高的手法，讓他表明了他就是一個專業的外科醫生，並且有著臨床手術經驗十分豐富。
不應該難不成這傢伙是假裝的？
也不對，或許是兇手另有其人。
她從勘驗箱裡拿出一把剪刀，剪斷縫合線，翻開傷口的皮膚往裡看了看，用冷冰冰的聲音告訴朴尚源，「這個被害人身體裡缺了心臟。」
朴尚源強忍著噁心，走到桌前看了看，指著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性，「只有她的盤子裡有心臟。」
柳秀敏走到那個男死者面前，那張慘不忍睹的臉上早已經看不出當初是丑是俊，只剩下赤紅色的筋肉，兩顆凸起的眼球和白森森的牙床足以讓任何看見這張鬼臉的人做噩夢。
但柳秀敏卻無動於衷，而且用戴著手套的手把她塞著食物的牙床掰開，從裡面掏出一塊肉。
她端詳了一下盤子裡那塊心臟，把肉塊貼在其中一個缺口上，完全吻合。
她受到啟發，又用同樣辦法一一檢查了其他五個死者被取出的內臟，然後再找到屬於他的內臟，再從屍體口中取出肉塊往盤子裡的內臟缺口上貼。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她停下來對朴尚源說：「他們圍坐在一起是在吃彼此。」她儘量保持著冷靜客觀的聲音說，音調里還是隱隱透出了幾分緊張。
「你說什麼？」朴尚源面對這樣的場景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乍一聽柳秀敏的結論還是大吃了一驚。
「他們在互相吃彼此。這些死者每個人被取出一種內臟，各不相同，經過烹飪後放在對面人的盤子裡，給對方吃。」
「那怎麼可能？應該是兇手在殺死這些人之後把他們的內臟割下一塊放進其他人的嘴裡吧。」
「不是在他們死之後，是活著的時候，我在他們嘴裡的肉塊上面發現了咀嚼過的牙印。」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是有人逼迫他們做的吧。」
「他們在分享彼此。這是一餐優雅的食人晚宴。」一直在邊上沉默的蘇書楨貿然開口。
他的表情甚至也隨之露出一抹邪惡的笑意。
朴尚源和柳秀敏都被朴尚源怪異的表現震驚了。
「你什麼意思？」朴尚源厲聲問道。
「我說得已經很明白了，他們在分享彼此……分享是人類的美德，分享食物是原始人維持友誼最根本的方式，包括吃人。」
柳秀敏有點兒明白蘇書楨的意思了，「你是說，兇手在與他們分享吃人？」
「是。他這樣做是想把吃人合法化。」
「吃人這種變態事情還能合法？」典韋不知道什麼時候捏著鼻子回來了。不過這一次她沒敢靠近那伙「聚餐」的死人，而是站在老遠豎起耳朵聽朴尚源他們說話。
「是合乎兇手認知的道德法規。」朴尚源說，「食人現象在整個人類歷史上並不乏見，在古時的戰爭年代，軍隊軍糧不夠時，甚至會抓當地的百姓來充當軍糧，把他們稱作『兩腳羊』。還有的古書上把人肉的品質分為九等，以年幼者為上。肉質最好的是兒童，其次是青年人，中老年人最差。女人肉比男人肉上乘，據說，男人肉質粗糙，女人肉細嫩，勝過羊肉……烹飪的辦法多種多樣，充作軍糧的一般用鹽醃製成人干，便於保存，延長保質期……」
「行了，老大這方面略過就行，不用解釋那麼詳細。」典韋捂著嘴，又想吐了。
「安史之亂時，唐將張巡鎮守睢陽城，被叛軍圍困多日，城中糧食吃盡了，張巡帶頭把自己老婆殺了給將士吃肉，還讓士卒把城中婦女全部殺光吃肉，最終打退了叛軍。在歷代史書中都把他當作忠臣義士來讚揚。其他國家歷史上也發生過類似的故事。即使是現在在大洋洲和南美洲叢林，仍然存在食人族。在他們眼中食人並不是一件多麼變態的行為。歸根到底，都是人類歷史上曾經存在過的一種陋習，即使在清代還曾發生過買賣人肉的情況，只是到了近代社會才被法律和道德完全禁止罷了。在這種背景下，兇手覺得他吃人理應被原諒……」
柳秀敏打斷，「你說這些是在替兇手辯解？」
「不，我是在告訴你們，這傢伙是一個理智的瘋子，他在用自己的行為分享彼此的任務，或者這是瘋狂的報復行為也說不定。」
「老大，不應該吧，方博生與名井南的父母能有什麼關係啊？怎麼可能去報復這一大家子人呢。」典韋忍不住道。
沒錯，方博生與名井南的父母明顯不存在交互關係，他沒有必要去利用這種瘋狂的報復行為去報復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又或者說是見過幾面的人有這樣瘋狂的行為。
越想越覺得奇怪，而且再加上拙劣的外科手術方法，這並不像他所謂那麼兇手到底是誰呢？
他此時有了一個幾乎瘋狂的想法，但是這種想法在他的腦海中只有一秒就被快速刪除，這是不可能的，完全不可能。
如果真的是這種的話那。那就太可怕了，難道是名井南？
可是聽說名井南父母對他並不怎麼樣，但是她對自己的父母倒是盡職盡責，甚至還打算把自己的錢全部分給父母，這樣一個外表人畜無害，並且通過自己的行動證明了她對他自己的父母是有著依戀的。
又怎麼可能去做出這種瘋狂的行為呢，完全想不通才對。
「你們不是一直認為兇手是方博生嗎？現在人際關係還要再去查。」朴尚源看了鄭麗媛一眼。
鄭麗媛不明所以，歪著腦袋，雖然聽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她並不願意這麼做。
「併案吧。」
鄭麗媛也放棄了，點頭：「這樣一個窮凶極惡的歹徒接連殺害了名人的父母以及大球首富這樣的一個人，與我們能力是做不到的。」
朴尚源點頭：「沒錯，所以我想說的是，兩起案件併到一起之後，上傳到大檢察廳，並且成立特別調查組。」
「成立特別調查組是肯定能行，但是你能確定這兩起案件到最後會分離嗎？完全不應該呀，我們咱們兩個只是一個實習生而已，雖然你現在是一個正式工的身份。」
鄭麗媛分析出了利弊，將兩起案件併到一起當然是可以的了，但是如果這樣案件上傳到大檢察廳，真的有能力讓兩位實習生偵破嗎？
如果偵破這一起案件，那麼可想而知。功勞是巨大的，甚至是上電視，新聞也完全不會出錯，但是如果上傳到大檢察廳，自己兩人將會完全沒有這份功德。
也就是說升職無望，雖然這樣看起來有點功利，但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也就是因為這種原因，所以兩人此刻都顯得有些猶豫。
雖然朴尚源說得大意凜然，但是他心中也有一絲顧慮大邱首富。也許會關係到政治方面的影響，所以才不給自己偵破，雖然安祚告訴自己只要按照這個方法查就行了。
但是誰也不知道他買給自己的是深坑還是一分俱樂的獎賞，他不願意去賭也不願意去相信別人，他相信只有通過自己的腳踏實地才能夠取得巨大的成就，這是他自己所認為的，也是他們這個檢察官團隊所認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