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穎衝進院子裡,對著正在劈柴的李蘊大聲嚷嚷道:「爹,祖爺爺剛才說你爹沒死。」
李蘊聞言愣住了,什麼他爹沒死?
他爹要是沒死,為什麼那麼多年回來,莫非是升官發財,另娶了?
臥槽!他爹是個拋妻棄子的負心男?
李蘊一些到這裡,整個人都不好了,手裡的斧頭往地下一扔,怒氣沖沖的就朝著老屋跑去
李穎急忙跟了上去,方麗擔心李蘊衝動之下干傻事,對著李國慶說道:「國慶,你去把灶里的柴火拿出來,用火灰把火炭蓋起來,我去老屋看看是什麼情況。」
「好的!」李國慶說著進了廚房,走到灶前,看著鍋里一大鍋雞肉,香飄四溢,饞的直流口水,可是一想到雞肉是用來拜家裡老祖宗的,又不敢去動手夾一塊吃。
他把灶里柴火拿出來弄熄,又把紅彤彤的火炭用灰覆蓋住,站起來看著鍋里的雞肉,忍不住用手拿一塊放進嘴裡,吃完以後喃喃自語道:「李家的老祖宗們,我是在替你們嘗嘗味道怎麼樣,你們千萬別怪我。」
李國慶吃完一塊雞肉,「吧嗒」一下嘴,雞肉滑嫩,味道鮮美,太好吃了,忍不住一連吃了幾塊雞肉,擔心被家裡人發現偷吃,把雞骨頭丟進灶膛里,用灰掩蓋起來,然後坐在椅子上,心情愉悅的哼起小曲。
李震宇看著李蘊怒氣衝天的衝進院子,暗道不妙,麻煩來了!
「爺爺,是不是我爹給你來信了,你藏著掖著,沒有告訴我們?」李蘊質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你千萬別冤枉我。」李震宇急忙說道。
李蘊面露不悅,「我看你滿臉心虛的樣子,你肯定知道點什麼,是不是他拋妻另娶了,要是這樣,你讓他一輩子別踏進金銀村,我們當他死了,眼不見為淨。」
「我們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說你爹死了,或許你爹還活著也說不定。」李震宇道。
「沒死為什麼不回家,出去久了,看見漂亮的姑娘多了,就忘記家裡的糟糠之妻和幼子了。」李蘊說到這裡譏諷地說道:「他走的時候,我還在我娘的肚子裡,他對我這個沒有見過面的兒子怎麼會有感情,既然你兒子沒有死,就讓你兒子給你養老吧!以後的養老錢我家就不出來。」
李蘊說著拉起李穎就往院子外面走,方麗眼神複雜的看了李震宇一眼,拉起李哥榮的手跟在李蘊的身後離開。
李洪亮滿臉震驚的看向李震宇,「爹,二弟沒死,還活著,你知道他在哪裡?」
李震宇站起來說道:「你問那麼多幹什麼,他就是活著,跟你一毛錢的關係也沒有。」說完杵著拐杖走進屋。
李雪兒的臉上出現震驚,臥槽!祖爺爺真的知道二叔沒有死。
她突然想起來,上輩子二叔是在爺爺病重的時候回來的,既然二叔沒有死,為什麼不告訴兒二嬸,祖爺爺怎麼忍心看著二嬸為二叔守活寡,還理所當然的享受著二嬸的養老錢,是不是有那麼一點點無恥了。
李蘊拉著李穎怒氣沖沖的回到家,方麗問道:「還要拜家裡的祖宗嗎?」
「不拜了,拜了那麼多年,也不託夢告訴我,我爹沒死。」李蘊冷聲道。
李蘊太憋屈,不出一口惡氣,心裡難安,想了想,眼睛一亮,對著方麗說道:「我準備陰陽先生來家裡給爹誦經超度,再宴請親朋好友來家裡聚一下,緬懷一下他,順便再四處宣揚他英勇就義的英勇事跡。」
李洪軍要是真的死了,他也是盡了孝心,要是沒有死,他也不希望他再回來,打擾他們的平靜的生活,更不希望老娘傷心難過。
「行,都聽你的。」方麗無所謂地說道。
噁心一下李洪軍也好,就當是替婆婆出一口惡氣,不然婆婆守了那麼多年的活寡,豈不是太憋屈了。
吃過飯,李蘊就出門了,他一定要風風光光的替李洪軍辦一場大喪事。
第二天早上,林清玄和李猛他們一大早就來到李穎家幫忙,栓子和他母親譚雨,還有隔壁鄰居也相繼來到李穎幹些力所能及的活,李穎家一下子熱鬧起來。
李蘊請的陰陽先生來到李穎家後,就在堂屋裡設壇,準備給李穎的爺爺誦經做法事,超度他的靈魂,讓他早點得到往生,早日脫胎再世為人。
李震宇知道李蘊的騷操作後,氣的暴跳如雷,七竅生煙,恨不得用拐杖打死李蘊。
他兒子又沒有死,為什麼要辦法事,這不是詛咒他兒子死嗎?
李洪亮看著怒不可竭的李震宇,裝作沒有看見,反而說道:「李蘊給二弟誦經念佛,我這個長輩不去,會被人詬病。」說著看向李淳,「走,我們去看看,還能吃兩頓好的,打打牙祭。」
李震宇聽了李洪亮的話,更氣了。
朱琳看向李震宇,她終於知道爺爺為什麼不去李蘊家住,原來是不敢日日夜夜面對二嬸。
讓一個女人守活寡幾十年,真是缺德!
讓朱琳守幾年寡,她能守,讓她一守就是幾十年,她辦不到,同是女人,她很同情二嬸。
李淳眼神複雜的看向看李震宇,對著李朱琳說道:「走吧!去李蘊家看看,幫忙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他和李蘊只是小打小鬧,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他覺得二叔骨子裡就是個冷血的人,不然也不會一走就是三十多年不回家,讓二嬸一個人辛苦的拉扯李蘊長大。
「雪兒,你以後再針對李穎,就不要再認我這個爹了。」李淳說道。
李雪兒瞳孔微縮,不知道李淳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些。
「雪兒,你和雪兒是堂姐妹,同一個祖宗,打斷骨頭還連著筋,應該以和為貴。」李淳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知道了。」李雪兒道。
李淳滿意的點了點頭,和朱琳並肩出了門。
傍晚的時候,李奶奶提著口袋回家,看見家裡有很多客人,還有陰陽先生在念經,臉上浮現出驚訝和不解。
李蘊看見李奶奶回來,笑著走到李奶奶的面前,「媽,你回來了,建林找到沒有?」
「建林和吳傑是在山上找到的,說是一個年輕男人救了他們,不過兩人被嚇壞得不輕,精神也很差,吳傑看上有些不正常,說話神神叨叨的,好像是瘋了,吳江和吳迪還沒有找到。」李奶奶說著看向堂屋的靈堂,「你這幹什麼,給穎兒祛邪祈福嗎?」
「不是給穎兒驅邪祈福,是給我爹辦場法事,讓他的靈魂得以安息。」李蘊胡說八道的胡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