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聽了父母的勸說,心中的委屈並未消散一分,她現在正在氣頭上,這些話明明不是她想聽的。
相比自己過得好不好,他們似乎還是更在意自己的前途和生活。
她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嫉妒和不甘。
「媽這話就很有問題,難道爸出去亂搞,您就能忍受得了麼?」
她說這樣得話,無非就是想要江母換位思考一下。
怎麼她不願意,自己就一定要願意呢?
江母的臉色陡然一沉,當即呵斥道:
「你也該看看自己的本事在什麼地方,這和我們有什麼相干?要是你自己真有本事,他能出去亂搞麼?」
江燕倏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她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母親居然能說出這樣冰冷且不講情面的話來。
「媽,你……」江燕被這話噎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心中充滿了失望和不解。
她本以為母親會理解她,會站在她這一邊。
然而現在,母親卻似乎更在乎她所謂的「本事」,而不是她的感受和處境。
她意識到,在這個家裡,她已經得不到任何的支持和理解了。
她必須要靠自己,找到一條出路,否則,她這一生都要抬不起頭來了。
江燕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她知道,現在還不是崩潰的時候。
要不然,豈不是什麼人都能踩在自己頭上了?
江燕擺出這副怨天尤人的樣子,江母就特別不喜歡。
她皺著眉,被江燕消耗殆盡的同理心,已經在她剛剛出口那番大逆不道的言辭里隨風消散。
「江燕,你要搞清楚,你淪落成現在這副樣子,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你自己,正經門路不走,你非要自降身價,去未婚先孕,我和你父親沒有追究你丟盡了江家的臉面,就已經是念在你是我們女兒的份上了!」
「還不是因為你總是向著江小婉?明明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面對江燕的質問,她不提江小婉還好。
如今一提,倒是徹底打開了江母的話匣子。
「說起小婉,人家可比你省事兒多了,真要說我們向著人家,也是應該的,她到底在我們身邊養了那麼多年,也都學好,不像你,突然出現,回到我們家,把我們家原本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
江母言語之中的指責毫無掩飾。
江燕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然而,她心中的怒火卻並未因此平息。
她想到了江小婉,那個在薛母口中更好的兒媳婦兒,甚至對於江父江母來說,也更喜歡她這個女兒。
她不明白,明明她才是是江家真正的女兒,為何在眾人心目中,和江小婉這個假女兒待遇卻如此不同?
她決定,一定要找到機會,讓江小婉也嘗嘗她所受的苦頭。
只有這樣,她才能平衡她這些日子以來所遭受的一切怨憤以及不甘。
「母親說得對……」
江燕掐著自己的胳膊方才說出這樣一句話。
必要的時候,她還是得穩住江父和江母。
「我現在是薛家的媳婦,但我也代表的是江家的顏面,不能因為自己的任性而讓江家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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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抹了抹眼淚,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知道自己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忍耐,等到生下孩子,在薛家站穩了腳跟,再慢慢圖謀其他的。
江父和江母對視了一眼:
他們倒是沒有想到,江燕竟然這麼快就能冷靜下來。
她自己退了一步,江母自然也不好再咄咄逼人。
說一千道一萬,她到底是江家的女兒。
「你能這麼想,我和你爸就放心了。」
江母的聲音軟和了幾分,她上前兩步,輕輕地拍了拍江燕的肩,
「現下只叫一個木已成舟,當初是你非要想法設法嫁給薛尋安,如今既然已經是薛家的人,就要學會與人為善,忍一忍風平浪靜,」
頓了頓,江母又繼續說道:
「當然,若是尋安太過分,也不能一味地忍讓。」
江燕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她知道,父母的話雖然聽起來是勸慰,但實則是提醒她,薛家的社會地位高於江家,自然沒法子給她提供什麼助力。
更何況是什麼找回公道之類的話?
更是不可能了。
江母說了這麼多,她的意思也非常簡單。
她需要謹慎行事,不可輕舉妄動。
要不然,因為她一個人連累到整個江家,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怒火和不甘壓了下去。
她知道,現在還不是與江家決裂的時候。
想要在薛家站穩腳跟,她她需要利用江家這對父母和他們身上的資源,為自己的未來鋪路。
「我會記住的。」
江燕像是真的想通了,回話的語氣乖巧萬分,江父江母也很是受用。
江父和江母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不管怎麼說,她能想明白,就代表她還有點腦子,不至於蠢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今天既然回來了,就早點休息,明天主動聯繫一下薛尋安,讓他來帶你回家。」
江母有些頭疼得擺了擺手,隨意安排下去之後,直接和江父回了二樓的臥室。
江燕點了點頭,她十分平靜得送走了父母。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心中卻是久久難以平靜。
她知道,自己能依靠的人怕是只剩下自己了。
她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江小婉的身影。
若是讓江小婉知道她現在的處境,指不定有多高興呢。
江燕咬了咬牙,無論如何,她是一定不能讓江小婉有這個幸災樂禍的機會的!
一夜無眠。
天還未亮,江燕便被敲門聲給吵醒了。
說來敲門聲不大,也就響了三下,若不是因為江燕懷著孩子,本就睡不安穩,這才被吵醒了。
她醒了便很難睡著,又想著這麼早,多半是薛尋安來接自己回去。
所以,她沒想那麼多,索性直接去開門了。
門外是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梳著背頭,帶著公文包,一副精明幹練的精英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