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
隨出辰壓低了聲音,沉聲說道:
「嗯,或許,他們提前知道了您的身份,想要讓自己的女兒,過上好日子?」
隨出然一拳拍打在車窗上,差點把車窗砸了一個對穿。
「真要是這樣,那他們都得死!」
「什麼死啊,活啊的?你是土皇帝?」
季夫人沒好氣得瞪了一眼隨出然,示意他冷靜些。
但她的眼中也閃爍著憤怒的光芒。
如果她的女兒真得是被有心之人可以為難,故意帶走的,那她一定會比隨出然更加憤怒。
殺人?
或許吧。
季夫人心口微痛,隨後輕輕撫摸著胸口。
不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她不會衝動。
但前提也應該是自己的女兒得到了應有的照料。
季夫人抬頭詢問道:
「辰兒,那你覺得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隨出辰沉思片刻,緩緩開口:
「首先,我們不能打草驚蛇,先一步探查那對夫妻的近況,了解清楚當年的事情;其次,如果真的是他們故意為之,我們也不能衝動行事,必須找到確鑿的證據,才能動手。」
如今的社會是法治社會。
他們這些功勳家族,更在政府的嚴密監視下。
如果他們沒有十足的證據,貿然動手不僅不會大仇得報,還容易引火燒身。
季夫人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你說得對,越是我們這樣的人家,越是不能因為一時的衝動,而讓真正的壞人逍遙法外。」
車子緩緩駛入城北,這裡大多是高校林立,環境清雅,倒是十分宜居。
但季夫人此刻的心卻如被重石壓著一般沉重。
她知道,這個有消息的孩子不一定是真的。
她已然做好了準備,為了那個可能是她的女兒,她未嘗不願意付出一切。
隨出然也收斂了之前的衝動。
他自然分得清楚什麼是輕重緩急。
什麼江小婉之類的,哪裡有他的親妹妹重要?
再者,等找到了親妹妹,他母親也不會把多餘的心思放在江小婉身上了。
這對於隨出然來說,簡直是一舉多得的好事兒!
和隱隱有些興奮的隨出然不一樣的是,隨出辰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
他的心中早已有了計劃。
只不過,計劃的每一步按部就班,都必須小心翼翼,不能有任何的差錯。
他相信,只要他們一家人齊心協力,就一定能夠找到失散多年的妹妹。
這次若是不行……
自然還有下次。
此時的江家,正亂作一團。
江燕回家之後,第一件事便是找江父江母訴苦。
這些日子她大多數住在薛家,真可謂是苦不堪言。
原本以為她和薛尋安之間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結果確實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薛尋安壓根就沒想著和她談風月。
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江燕索性灌倒了他,和他未婚先孕。
薛家其他人倒是重視她肚子裡這個孩子,壓著薛尋安的頭和她領了證。
只不過未婚先孕到底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她和薛尋安之間也就沒辦婚禮。
但她也是能光明正大住在薛家的自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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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中的好日子並沒有到頭,江燕倒是先被揭開真面目的薛尋安給狠狠教訓了幾頓。
他在外花天酒地,剛開始,江小婉還追著去管過,結果被薛尋安當眾甩了一巴掌,也就徹底老實了。
昨日,薛尋安又喝得醉醺醺回家。
她不過說了兩句不好聽的,薛尋安就直接動手打了她,絲毫不顧及她現在還懷有身孕。
江燕不是沒找過薛家父母管兒子。
奈何薛母的意思很簡單。
她不僅不幫著江燕,還覺得江燕沒本事。
若她能留住薛尋安,那他也不至於到外頭去喝花酒。
末了,還要專門說上一句掏心窩子的話:
「要是小婉在,我家尋安就一定不會喝這麼多酒,所以說啊,有些時候能不能當人家的媳婦兒,也還是要看看自己的本事。」
江燕被氣得不輕,絲毫不肯受氣的她當即就和薛母吵了一架。
隨後怒氣沖沖得收拾行李,當晚就回了江家。
薛家竟是沒一個人攔著。
一回到家,江燕就哭哭啼啼得給江父江母訴苦:
「爸,媽,你們可要給我做主啊,我這肚子裡還有個孩子呢,他們薛家就敢這麼對待我,這不是沒把你們放在眼裡嘛!」
江父江母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不耐煩。
江母抿了抿唇,她有些頭疼得看著眼前哭哭啼啼的親生女兒,又忍不住想起了前些日子才給了他們一千塊錢的江小婉。
她就不明白了,這同樣都是女兒,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
江父隨即嘆了口氣,他的耐心也被江燕消磨得差不多了。
只不過江燕是他們的親生女兒,所以有那層血緣關係影響,江父也還是儘量平和得開口安撫著她:
「小燕,你已經嫁到薛家,就是薛家的人了,薛家是什麼人家?人家從政之家的規矩自然和咱們家不同,你要學會適應,
再者,男人出門應酬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身為尋安的妻子,那你就得理解他,而不是一味地抱怨。」
江燕聽到這裡,更是哭得梨花帶雨:
「爸,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我現在被薛家欺負成這樣了,你們怎麼能不幫我,反而幫他們薛家人說話呢?」
江父的臉色一沉,他站起身,背著手走到窗邊,聲音里透著一絲無奈:
「小燕,不是我們不幫你,而是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你是知道的,咱們家只算個書香世家,在教育界的地位雖然不低,但和薛家比起來,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兒,」
頓了頓,江父又道:「你自己想想,如果因為你的一時衝動,讓父母的工作都受到了影響,那應該怎麼辦?」
說話的功夫,他連忙看向自己的妻子,示意她也開口勸說一二。
江母見狀,也走過來勸道:
「小燕,你應該聽你父親的,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你先是薛家的媳婦,才是江家的女兒,既是這樣,那你就應該以薛家為重,
至於尋安,他畢竟是個男人,男人在外頭工作,逢場作戲多的是,無非是沾點桃花,有什麼大不了的?難不成還能取代你的位置?只要你穩住,穩坐正妻的位子,那些鶯鶯燕燕的,還能威脅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