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朗今年剛滿20歲,比段曲炤小4歲,身體康健,從來沒有生過大病。
所以,在原書中,段明朗剛病倒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只是一場需要多休息的小毛病。
完全沒想到,段明朗死在病倒第四天的深夜。
醫生給出的診斷是急性心肌梗死。
家裡保姆發現時,段明朗的手裡還握著公司樓盤的資料,在挑選京城的哪一塊地皮適合。
完全可以說是累死的。
柴青鳳又報了幾個區域地名:「這些是明朗哥的備選嗎?我也夢裡也聽到你說了呢!」
這下,段明朗不得不信了。
因為這些備選地皮里,有兩處還是腹稿,連爺爺都沒有告訴。
「我知道了,謝謝你。」段明朗說。
「明朗哥別和我客氣呀,之前的事……我應該跟你說個對不起!」
柴青鳳站起身,朝著段明朗鞠了一躬,言語誠懇地說,「我知道你一直把炤哥當成自己的親大哥,請你原諒我的關心則亂。」
「這些話你不要在大哥面前提起。」
段明朗並不會因為旁人的一言一語,改變對大哥的態度。
但他知道,大哥在乎。
他那天生氣,也是擔心柴青鳳去大哥面前胡說。
「當然不會啦!就是你想好什麼時候告訴段奶奶了嗎?」柴青鳳眨著眼睛問。
「暫時先不說。」
「可是我覺得,炤哥肯定希望得到段奶奶的關心,要不要我去奶奶那兒探探口風呀?」
「你能把握住分寸嗎?」段明朗抱有懷疑地問道。
柴青鳳胸有成竹地說道。
段明朗想到柴青鳳在奶奶跟前的狗腿模樣,微微頷首:「那你去試試吧。」
失敗了也無需擔心,競標會結束後,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幫助大哥和奶奶緩和關係。
……
林紅燕在京城大學第一附屬醫院正式坐診這天,碰到了個熟人——段曲炤的叔婆。
看到診單上的名字,林紅燕才知道她本名叫曹君華。
非常大氣的一個名字。
曹君華說,這是她那位早逝的丈夫給她取的名字,以前她沒個正經名字,家裡喊她曹小丫。
老人年紀大了話多,她還說起了丈夫一家,包括段曲炤的親生爺爺。
「歷家以前是大戶人家,我家老頭和阿炤爺爺都是文化人,國家艱難的時候,他們一起進入部隊,一個當上了師長,一個當上了飛行員,可厲害了呢,也特別受人尊敬,每年我去陵園給倆人掃墓的時候,兩人墓碑前都擺著學生們送的小花……」
曹君華說起這些,不由得紅了眼眶。
「上回我去段家,讓你給瞅見了,後面我又想了想,阿炤奶奶不去給大哥掃墓也沒關係,大哥的墓碑前不差她那朵小花,有人記著他呢!」
曹君華抹一把臉上的淚,臉上的感傷還沒有完全散去,眼中又流露出了尷尬,「你看看我,過來看病呢,竟然跟你嘮起家常了。」
「聽您嘮嗑也是診病中的其中一環。」
她今天,也是來看失眠的。
林紅燕給她開了幾副安神定心的藥包,然後道:「炤哥在頂樓住院,您要上去看看他嗎?」
曹君華一驚,立即從凳子上站起來了:「阿炤怎麼住院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林紅燕簡單解釋了一番。
曹君華聽到是段明朗把段曲炤轉到市區醫院的,直接問:「阿炤奶奶是不是還不知道這事兒?」
林紅燕輕輕搖頭。
「我早該猜到了。」曹君華說著,又發出一聲嘆息,「明朗是個好孩子,段老哥也是個好人,偏偏我嫂子她……算了,我先上樓去看阿炤。」
曹君華急急忙忙地走了。
「您上樓的時候注意些,別摔了。」林紅燕叮囑道。
門外頭還排著病人,抽不開身送曹君華。
林紅燕還要上課,每周只排了兩個班,還是分開排的,分別是周二的上午和周四的下午。
這兩個時間段她沒課。
坐診的診室也有區別,周二坐普通門診,周四坐疑難雜症門診。
林紅燕師從鄭頌,鄭家鑽研的就是疑難雜症。
周六,林紅燕還要去軍區醫院坐診。
外人看來,林紅燕的時間得摳著手指頭排行程,甚至擔心她把學習落下。
實際上,林紅燕每晚都在神秘空間裡借著時間差學習。
坐診和上課,反而是她的放鬆時間。
林紅燕那天提起解剖學,也不是隨口一言,她去軍區醫院要補充外科知識,解刨學也屬於要看的範疇。
只是,學院裡的大體老師彌足珍貴,林紅燕暫時接觸不到,只能暫時通過自己畫的模型和臨床來增加認知。
軍區醫院是途徑之一。
這裡外傷病人多,需要判定死因做記錄的犧牲戰士也多。
「全體人員,脫帽默哀!」
林紅燕站在其中,為犧牲戰士默哀一分鐘。
而後,帶著她的擔心,去見嚴沉珠。
「有什麼需求嗎?」嚴沉珠正在看文件,抽空問道。
「我擔心九哥。」
嚴沉珠手中的動作一頓,從忙碌中抬起頭,問:「你通過蠱蟲獲得了什麼特別感應嗎?」
林紅燕搖頭。
「那就不要胡思亂想。」
嚴沉珠把手中的文件遞給林紅燕:「這是川西巫蠱和湘西巫蠱體內分析對比報告,你看一下。」
軍區採用特種設備,給姜小風等人體內取出的血色小蟲做了檢查。
嚴九和王武等人體內取出的生死蠱,一樣也做過分析檢查。
以前沒有對比材料,現在兩份報告放在一起,有什麼共同點和不同點顯而易見!
「同源?」
「對,同源,應該是同一支巫蠱隊伍,按照時間推算,活動在川西的巫蠱師,很有可能是清林行動的漏網之魚,他們從湘西逃去川西,並在當地繼續研究養巫蠱。」
嚴沉珠又拿出一份絕密檔案,遞給林紅燕:「這是萬山鎮人員流動和變更記錄,清林行動之後,谷嘉姨奶奶家來了一位借住的訪客,這名中年女子在她家住了五天才離開,身份不明,去向不明,最異常的是,這五天,萬山鎮有三名老人兩名幼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