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世龍既覺得掃興，又覺得身體裡的火氣更燥了。
「媽，你知道李莊在哪兒嗎？」柴世龍問。
「知道啊，就是隔壁莊子，離得不遠，有時候還有那邊的人過來咱們這兒賣菜。」
柴世龍的眼睛亮了幾分。
柴母見他不說話了，問：「你打聽李莊幹啥？」
「豆哥是李莊的，我們兄弟約好，等出去了就一起聚聚。」
柴母頓時不高興了：「都被關進去了，能是啥好人？你可別跟著那些人胡混！」
「豆哥肯定是好人，他還說請我去按摩嘞，說那些按摩的小姐，長得比掛曆本上的模特女郎還帶勁，靚得很。」
柴母越聽越覺得這個叫「豆哥」的人不靠譜。
同時，她也知道，自己兒子是個越管越叛逆的人，她哄著柴世龍說道，「那個豆哥不是還關在裡面嗎？你也老實在家養著，能不能見到過段時間再說。」
林巧月懷孕五個月了，柴世龍也憋了五個月了。
平時不想這事兒也還好，只要想起來，就憋不住了。
柴世龍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索性去廁所釋放了一番。
只是這次釋放過後，柴世龍不但沒有得到滿足，反而更覺得身心空虛。
「懷個孕咋這麼麻煩！」
他更想快點兒見到豆哥了，想讓豆哥帶自己去按摩。
豆哥還被關在派出所里。
林紅燕來這邊打聽的時候，也聽人提起了這個名字。
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嘛。
林紅燕在派出所附近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了柴母不是一個人來的派出所。
林紅燕驗證之後，確定不是豫南口音。
柴母到京城兩月了，交際圈還沒有擴展開呢，哪還有本事認識外省的人。
這人還願意出錢出力地幫她。
不用猜，肯定是柴青鳳在使力氣。
只是，柴青鳳能使喚人出面，說明在京城的處境不差，自己在明她在暗，林紅燕想靠自己再往深處調查，必然會打草驚蛇。
在京城想打聽一個外省人，也難。
林紅燕算著時間差不多了，這天放學後，去了軍區大院。
嚴九和嚴老爺子的對峙已經到了尾聲。
他以待在屋外的方式，強行陪了嚴老爺子兩天三夜。
不管嚴老爺子用什麼方法，都不肯離開。
鬧得整個家屬院都知道爺孫倆在較勁，還有好幾個人登門勸說，想當爺孫倆的和事佬呢。
結果都被嚴老爺子給罵出去了。
在這期間，嚴九可以說是風餐露宿，嚴老爺子可以說是心力交瘁。
嚴老爺子以為自己會煩躁得睡不著，也以為嚴九肯定會病倒。
嚴老爺子的態度開始鬆動了。
「嚴爺爺，現在你相信我的醫術確實頂呱呱的好，不需要你跟誰借福，就能把病治好了嗎？」林紅燕笑眯眯地問。
嚴老爺子望一眼被他關在門外的嚴九，一張臉拉得老長。
「到了白露節氣，昨天夜裡下了露水，氣溫開始轉涼了呢，九哥大病初癒，您就這樣折騰他，也是想看看什麼六親緣淺是真是假吧？」
嚴老爺子心底一松，緩緩點頭。
「可以了嗎？」林紅燕問。
「我……不知道。」
戰場上運籌帷幄的常勝將軍，此刻無助又迷茫。
「可以了。」林紅燕語氣堅定地說道。
嚴老爺子再次沉默。
林紅燕替他做出決定，打開那扇一直為嚴九緊閉的大門。
「九哥，進屋吃飯啦！」
嚴九聞言心底一松，卻沒有挪動步子。
他在等另一個聲音的允許。
儘管還是呵斥，但依舊是嚴九這幾天聽到的最悅耳的話。
嚴九感激地看一眼林紅燕，應著聲，大步邁進屋子。
「再讓丫頭給你瞧瞧。」嚴老爺子又說。
他還是不放心嚴九的身體狀況。
林紅燕早就通過感知生龍活虎的小胖崽，確定嚴九的健康狀態了。
但還是給嚴九診了脈。
心病需要心藥醫，這是嚴老爺子的心藥。
「爺爺放心吧，九哥身體好著呢，扛著您在大院裡跑三圈都不會大喘氣兒。」
「扛我這個糟老頭子幹什麼？有本事扛著他媳婦跑三圈！」
林紅燕朝嚴九眨眼：「爺爺催你趕緊結婚呢。」
嚴九淡淡一笑：「明天我買一頭豬回來，扛著豬在院子裡跑三圈，你晚上放學記得過來吃殺豬菜。」
嚴老爺子氣得要用拐杖夯嚴九。
嚴家的氣氛，終於擺脫壓抑和沉悶，鮮活了起來。
飯後，嚴九送林紅燕回學校。
而後，林紅燕提起了幫助柴母的那個年輕男人。
「你權當只是因為好奇才去打聽，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嚴九道。
……
林紅燕一進宿舍，就被姜小風撲了個滿懷。
要不是她身上帶著功夫，真的踉蹌著退兩步。
「燕子，你可算飛回窩了，剛剛你的輔導員來找你兩次呢。」姜小風咋咋呼呼地說道。
「找我幹什麼？」
「軍訓結束就是迎新晚會，班主任想讓你出個節目。」
林紅燕最近忙著處理家裡的事情，軍訓解散了就跑，也沒參與同學們的討論，還真不知道迎新晚會已經開始準備節目了。
聽了姜小風的解釋，才知道每個學院至少要準備十個節目，再從中選出五個。
林紅燕班上分了兩個節目，男生一個，女生一個。
班主任認為林紅燕足夠漂亮，又被總教官段曲炤誇讚身手好，不想讓她參加集體的軍體拳表演，想讓她單獨出個亮眼的節目。
林紅燕搖頭：「我最近事情很多，沒時間排演節目。」
「剛開學哎，你就這麼無情地拒絕輔導員嗎？再說了，那可是迎新晚會，多好的亮眼機會啊，什麼事兒不能推推啊？我五音不全還報名了一個大合唱的節目呢！」
姜小風說著撐開雙手，做起了大家一起手牽手來回晃動的姿勢，笑嘻嘻地說，「還挺好玩。」
林紅燕看向姜小風那隻被燙傷了好幾天，依舊未徹底消腫的左手：「玩的時候注意你手上的燙傷。」
姜小風看一眼手背，渾不在意地揮揮手：「我早上又塗了一次藥，不痛不癢的，完全沒關係。」
姜小風說完，又好奇地看一眼辛靜的位置，「奇怪，辛靜怎麼還沒有回來？再晚樓下就要關門了。」
辛靜在回宿舍的路上，被柴青鳳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