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太試圖給林紅燕洗腦,卻不知道,林紅燕從來沒想過,通過嫁人攀附高枝。
「表姐們要同時嫁人?嫁給誰啊?現在國家實行的可是一夫一妻制啊,奶奶你別糊塗。」林紅燕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當然不是嫁給一個人,嚴九看上哪個就娶哪個,另外倆人再看看能說給哪家。」
這是林老太太在家就安排好的。
外孫女都來了,她不同意也沒辦法啊。
到時候看看嚴老首長能不能再給說兩家吧,大院裡隨便挑出來的家庭,都不會差了。
「只看九哥喜不喜歡,不看表姐們喜不喜歡?」
「她們都喜歡!」
林紅燕冷笑:「三姐妹喜歡同一個男人?還是一個沒有見過的男人?」
林老太太頓時冷了臉:「你這妮子咋回事兒?快別廢話了,趕緊帶我們進去!」
「是你別廢話了,趕緊歇了攀高枝、塞女人的心思,九哥要娶的媳婦是他真心喜歡,想要攜手一生的人,誰來聯姻說媒都沒用!」
林紅燕這話,不止林家人聽到了,趕來看熱鬧的方金桃也聽到了。
吃瓜的笑容瞬間消失,看向林紅燕的眼神都變得哀怨了。
「哎呦,這大閨女長得好啊,多大了?這能說給顯祖啊!」
林家大姑一聲驚呼,給林老太太提了個醒。
她咋沒想到,讓寶貝孫子娶方金桃呢!
這閨女喜歡嚴九也沒關係啊,嚴九娶了黃香玲,她肯定就死心了,不得乖乖嫁人?
林老太太頓時撐起笑臉:「這是方家的金桃,是個好姑娘嘞。」
方金桃懷疑,林老太太是不是出門吃錯藥了。
她看向林紅燕,用眼神詢問這是什麼意思。
方金桃呸了一聲:「你那都是老封建思想,現在思想解放了,推崇自由戀愛!」
「相親也算你說的自由戀愛吧?總得讓他們見見,看對眼了不就成了?」
林老太太對黃香玲有著絕對自信!
今天的黃香玲打扮得的確靚麗,為了不被倆表妹比過風頭,她腳上那雙高跟鞋的有10厘米,比畫報上的女模特穿得都誇張。
走久了路又在門口站了這麼久,渾身都在冒汗,攙著林家大姑的手臂才能站穩。
「能不能別廢話了?我快熱暈了。」黃香玲說話時,聲音都是虛的。
林紅燕覺得黃香玲這個狀態有些奇怪,像是要中暑的虛態。
而她,並不是一個體弱的人。
「你生病了?」林紅燕問。
「沒……嘔……」
黃香玲剛張口,一陣熱風襲來,被熱風灌了一口熱氣,頓時乾嘔起來。
黃香玲掩著口鼻,壓著反胃說道,「趕緊讓我們進去啊,真要熱死人了!」
「你們回去吧,嚴九沒在大院,他被調回軍區了。」
「啥!剛回來咋就又走了!」
還是門衛小兵做證明,林家人才停止懷疑。
「我們來都來了,總得見著誰吧?」林老太太把林老頭子推出來,「你爺爺還沒見過嚴老首長,還想和他喝兩杯呢!」
「嚴爺爺病了,不見客,更不能喝酒。」
「你……」
「再擱這兒煩人,信不信我把你們全都塞到火車上,讓那宅子給柴家人住?」
「你、你敢?」
「我就是敢!」
林紅燕回答得利落果斷,眸子裡寫滿了厭煩。
林老太太被瞪得慫了。
「反、反正嚴九不在,我們、我們改天再來!」
她說罷,又看一眼方金桃,扯了個笑臉,「有空來家裡坐坐啊,我給你做大肘子吃!」
方金桃一臉懵,是什麼讓林家人誤會,她和林家達到了會是登門做客的關係?
「林紅燕,我跟你關係沒那麼好吧?」方金桃道。
林紅燕回看一眼方金桃,笑了:「也沒太差吧?」
林紅燕進了嚴家門,發現余老闆沒在客廳了,又看到臥房的門敞開著,余老闆正在給嚴老爺子號脈。
「您沒啥大病啊,頭疼這都是老問題,紅燕妮子給你扎幾次針就行了,肯定能長命百歲。」
余老闆說著自己的判斷,並把林紅燕推出去當擋箭牌。
「活那麼多有什麼用,還不如早早死了。」嚴老爺子話裡帶著惆悵。
「您這話說得就氣人了,多少人羨慕您這個好身體,巴不得和您一樣呢。」
「像我一樣,六親緣淺,天煞孤星?」
余老闆愣了一下:「您咋還信這個?真正的天煞孤星是我這樣的啊,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整本戶口簿,只有我一個人的名字。」
嚴老爺子無言以對。
林紅燕笑著接住下一句:「還有我這樣的,我家戶口簿上也只剩我一個人了,爺爺奶奶還整天罵我喪門星。」
嚴老爺子又氣又無語:「你們都胡說什麼?特別是你這個丫頭,多好的一個孩子,怎麼能這樣說你。」
「嘴長在他們身上,那不是想說什麼就是什麼?高考成績出來以後,我爺爺不說我是喪門星了,改口說我是文曲星下凡,讓我在老墳院跪上三天三夜,求文曲星以後庇佑著林家後代,代代出狀元。」
嚴老爺子和余老闆齊齊看向林紅燕的腿。
「你跪了?」嚴老爺子問。
「他們胡謅,那我也胡謅,結果是他們那群人在我爸媽墳前跪了三天三夜。」
余老闆一個沒憋住,笑得特別大聲。
嚴老爺子也笑了出來:「聽著就很解氣。」
「胡謅誰不會嘛,比如嚴爺爺您,是戰場上殺敵的英雄,我就說您煞氣重,不利親屬,不管您信不信,是不是都給您添堵了?
您一生戎馬,身康體健,我就說您活這麼大歲數,吃了子孫後代的福氣命數,這根刺是不是在您心裡種下了?
您不信,也沒關係啊,你親人信也行啊,碰上不孝順的子孫後代,是不是就跟您離心,整天咒您怎麼還不死了?得虧九哥和沉珠姑姑從來不信這些,但凡有一方信了,都要糟糕呢!」
嚴老爺子神色,越聽越難看。
余老闆也覺得林紅燕大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