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燕懷疑地看著小優，小優卻是道：「哎呀，你啊，就是太老土了，我從小在北城長大的，還能騙你不成？」
楚燕遲疑了一下，還是將衣服接了過來。
「那好吧，謝謝你了。」
小優眼裡閃過暗芒。
「沒關係，誰讓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呢。」最好的三個字，她幾乎是在口中滾了兩遍才說出來。
小優說的確實是實話，但沒說的是，這樣的衣服，只有那些舞廳裡面的賣酒女會穿，正常姑娘去玩的都少，更別說是穿成這樣了。
到了快舞會的時間，楚燕放下手裡的筆，看了一眼旁邊的衣服，走過去穿在身上試了試。
短褲到大腿的位置，體恤更是將肚臍眼都遮不住，楚燕將衣服穿在身上，怎麼穿怎麼感覺彆扭，而小優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小優看到楚燕換上了衣服，眼裡閃過狂喜。
「好看，真好看。」
楚燕懷疑地看著小優：「好看？」
「對啊，楚燕你沒覺得好看嗎？多麼性感。」
楚燕雖然不知道什麼是大城市裡時髦什麼，但跟在楚麼的身邊久了，也有了自己的審美和對美麗的定義，但絕對不包括這套衣服里。
小優見楚燕眼裡帶著遲疑，急忙將自己的那套拿出來。
「我和你穿一樣的，怎麼樣，厚不厚道。」
小優的同樣是熱辣短褲和一件小襯衫，的確看上去十分的透。
「我先去換衣服啊，換好了我們化化妝就準備出門。」
「唉……」楚燕想要將人喊住，但還是遲了一步。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有人敲門。
「楚燕，導師找你過去。」楚燕嚇了一跳，立刻將衣服換下來，穿上的還是楚麼做的那一套，然後將這兩件衣服隨便地往床底下的洗衣盆里一塞，便急匆匆地轉身出去。
等小優回來沒見到楚燕，疑惑地蹙眉。
「人呢？」
可她還是將楚燕的衣櫃打開，確定自己給的衣服並不在，這才確定楚燕是穿著那套衣服走的。
楚燕離開了，小優才心滿意足地笑了。
「楚燕，你可別怪我，誰讓思雪是郜家小公主呢，我只是北城的普通老百姓，得罪誰，也不敢得罪小公主對吧。」
說完，她坐在桌子前，習慣性地將楚燕桌上的護膚品拿過來就用。
楚燕的化妝品並不是多麼大牌的，但卻是最適合楚燕膚質的，當初楚麼為了給楚燕找到適合的化妝品，幾乎將市面上所有的類型都包圓試了一遍，最後選出來的這一款。
但即使是這樣的化妝品，對小優這樣一點閒余錢都沒有的來說已經是最好的了。
「這麼幹，真難用，還是思雪的好用一點。」
就是這樣，還是被小優如此吐槽著。
但其實這幾個星期，楚燕的化妝品小優已經用了無數回，明明上學的時候新買的，現在已經見底了。
小優收拾完，見楚燕還沒有回來，在桌子上寫了一張小紙條便煩躁起身，先到舞會了。
她可沒有騙楚燕，學校的確是有迪斯科的舞會，她也不想遲到呢。
此刻楚燕在導師身邊，聽對方問自己有沒有興趣申請學生會幹部。
畢竟開學幾個月，能像楚燕這種在班級里如魚得水的學生也沒有幾個。
「楚燕啊，你的為人老師看在眼裡，你為人仗義，做事有度，如果你準備一篇發言稿，過幾天公開發言的時候好好表現啊。」
楚燕很開心，她很久沒有得到這種肯定了。
「謝謝老師，我一定會認真準備的。」
楚燕離開的時候忍不住蹦躂了兩下，等趕回宿舍楚燕才看到小優留給自己的紙條。
——我先去舞會了，你記得不要遲到，一定要記得衣服好好穿衣服。
楚燕將那短褲扯出來，最後還是沒有跨過心裡那個坎。
「算了，還是以後再穿吧。」
在楚燕看來，穿衣是她的事情，所以並沒有想到因為自己沒有穿這套衣服會引起多大的風波。
學校的舞會雖然已經極大的朝著社會層面靠了，但畢竟是在校內，無數校領導和老師盯著的環境下，大家還是略微收斂的。
場地選在學校的小會堂，學校一些小型的活動和座談都會選在這個地方，像這種舞會等也可以申請。
楚燕到的時候舞會已經開始，組織著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閃亮的燈球，和懸掛著的彩燈，將一切都搞得是有模有樣的，楚燕站在門口朝著裡面張望，但燈光太閃耀，基本什麼都看不清。
她站在邊緣的位置隨手拿了一杯飲料，嘗了嘗是橘子汁，甜滋滋的，讓她也不由自主地在外圈跟著音樂搖晃著。
很快就有人發現了楚燕，見到她眼前一亮。
「哇，楚燕，你穿得好時髦，你這是牛仔褲嗎？」
現在正是國外西部牛仔類型的電影大火特火，開始漸漸影響到國內的時候，可不得時髦麼。
楚燕笑著：「我姐那廠子做的。」
「我的媽呀，楚燕，你姐自己有廠子？下海的還是國企啊？」
「自己個的。」
隨著這些年政策改革，人員激增，工作崗位越來越少，下崗的比比皆是，下海仿佛已經成為一種流行趨勢，尤其是在不少人見到了下海的好處後，原本這一個貶義的詞，現在也逐漸有了其他的意味。
以前的金飯碗沒那麼金了，反而是能賺來錢的人，才被稱之為有本事的。
聽到楚燕的話，周圍圍過來的同學是越來越多了。
「真的啊，你姐真有能耐啊，都自己有廠子了。」
「你姐在北城有店嗎？有時間咱們去逛一逛唄。」
楚燕笑著：「有啊，就北城那個新蓋的商場，我姐在裡面有店面，下個月就開業了，到時候大家一起來啊。」
有人立刻想到了什麼。
「你說的不會是那個新蓋起來的『柏斯』吧。」
柏斯，BOSS，從一開始程菲埡給商場起名就充滿著野心。
「對啊，就是那一家。」
「我聽說能進那裡的品牌，一件衣服至少這個數。」說著舉起一根指頭，又比了兩個圈。
周圍倒抽氣聲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