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成功將楚燕送到村口,便沒有再往前。
畢竟這會天色已晚,他是不怕身正影子斜,但耐不住那些人傳的越來越離譜,就連他娘都開始暗中提點他不要去許家太殷勤。
他不將這事情放心上,可不能不顧及楚家姐妹,於是,齊成功目送楚燕進了小白樓,才跨上摩托車離開。
晚上的停靈棚里也會徹夜亮著燈,有人守著,鄉下有專門的人做這種婚喪嫁娶的事,就連代孝代哭喪的事情就有,更別說是代守夜的了。
楚麼也是大方,給的錢也多,自然幹活的也起勁。
楚麼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說法,可她自己又是真正的遇到這種科學沒有辦法解釋的事情,所以……花錢買點心安,那位已逝的大哥,總不會計較斷了腿的兒子,和年幼弱小的女兒沒給自己熬夜守靈這件事情吧。
楚燕進了屋,家裡正準備吃飯,現在吃的都是素菜,只有囡囡和許辰陽才有兩顆雞蛋吃。
但只要是楚麼親手做的,就沒有難吃的。
楚麼見人回來,問道:「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恩,已經安排好了。」
楚麼便不再多問,楚燕洗了手回來,沒有動筷子,等著楚麼問自己。
可見楚麼真的沒打算問自己什麼,又著急了。
「姐,你不想知道方芳打不打算出庭作證嗎?」
楚麼抬頭瞥了楚燕一眼,又低下頭。
「我為什麼要知道?」
楚燕一噎。
這不對啊,她姐讓她去幫方芳,不就是為了保證方芳能出庭作證,錘死那個許大壯一幫畜生麼?
楚燕的想法都寫在了臉上,簡直不要太好懂。
「讓你幫她,只是心疼她日子過的太苦而已,其他的,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她出不出庭對我們的意義都不大。」
楚燕差點跳起來:「姐,怎麼會意義不大呢?」
楚麼抬頭看她。
「那有什麼意義?」
「那幫畜生出來還會繼續欺負人的,怎麼能沒意義呢。」
楚麼放下筷子,歪了歪頭,手撐著下頜。
「楚燕,尊重他人命運,懂嗎?」
楚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反正我不相信,她一定會出庭的,我們可以打賭。」
楚麼笑了笑,點點頭:「行,可以。」
說完也不等楚燕接話,直接道:「我賭她會出庭作證。」
楚燕被楚麼出其不意的話堵的上不來也下不去,憋屈的很。
「你怎麼這樣啊,你不是不關心麼。」
「對啊,我不關心啊,但我也可以期待一下啊,那你只能選另外一個選項了。」
楚燕氣壞了,在桌子上尋找同盟,可……那兩個小的不用說,都是楚麼的人。
就連楚笑都低下頭,吃一口偷偷瞥她們一眼,像是不願意參與其中。
楚燕才意識到,自己是被逗弄了,氣呼呼。
「姐,你怎麼欺負人啊。」
楚麼敲敲桌子:「別轉移話題啊,輸了的人,洗一個月的碗啊。」說著就抱起已經吃完飯的囡囡上樓。
楚麼將囡囡洗白白後,又將小姑娘塞進了許辰陽的屋子裡。
許辰陽也用塑膠袋子包著腿洗完了澡,見楚麼進來主動伸出手去,囡囡蹬了蹬腿不願意了。
「和媽媽睡,和媽媽……」
「囡囡乖,今天和哥哥睡,過幾天就可以和媽媽睡了。」
「不要。」
可許辰陽已經直接將人鎮壓。
「囡囡聽話,哥哥給你講故事聽。」
聽到許辰陽的話,囡囡立刻不蹬腿了。
楚麼滿意的拍拍許辰陽的腦袋。
「晚安,對了,明天降溫,記得穿厚一些再出去守靈。」
「恩。」
等楚麼轉身要離開的時候,許辰陽突然道:「媽,我爸……真的死了嗎?」
楚麼的表現實在是太反常了,許辰陽不得不懷疑了。
楚麼揉了揉許辰陽的腦袋,對小孩的敏銳滿意又擔憂。
「還不到時候,等到時候了,再告訴你。」
但,這已經算是明確的告訴許辰陽,許戰,沒死。
許辰陽眼睛倏然一亮,眼裡迸發出笑意,可楚麼卻有些笑不出來。
這孩子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場喪事,到底是給誰辦的,要是知道後,他還能這麼慶幸,這麼笑嗎?
楚麼推門進了主臥,剛關上門,一個溫熱的身體便附身過來,從後面將楚麼抱住。
「老婆。」
楚麼切了一聲。
「撒手吧,誰是你老婆,我老公死了,看,我家還辦喪事呢。」
許戰無奈嘆口氣,但這孽是自己造的,他除了忍著還能怎麼辦呢。
「麼麼。」說著,將楚麼翻過來面對自己。
楚麼挑眉冷笑:「現在外面可都傳我偷漢子呢。」
許戰蹙起眉:「你別聽那些亂七八糟的。」
楚麼倒是挑眉:「不過他們說的也對,你看,我現在不就和『別的男人』偷情呢麼,我一個寡婦,你一個大男人……嗚……」
許戰忍無可忍,將楚麼這氣死人不償命的小嘴堵住。
楚麼很快就繳械投降了,手也不由自主的按照熟悉的路線攀上了她鍾愛的地方。
數了一遍後,楚麼掙扎了起來,可許戰將人按著動不了。
楚麼下了死力氣咬了許戰一口,許戰倒吸一口氣,才鬆開她。
「麼麼,我肩膀的傷還沒徹底好呢,現在嘴上又多了一個。」
楚麼卻是一把掀起許戰的衣服,腹部赫然貼著一個紗布。
上次見面的時候,楚麼也摸過這,很確定沒這個傷的。
「怎麼弄的?」
許戰握住楚麼的手。
「我沒事,就是辦事的時候,沒注意蹭了一下。」
楚麼咬牙:「沒注意?蹭了一下?你自己聽聽這個話可信嗎?」
楚麼都要被氣死了。
想著,伸手將許戰的衣服全部都扒掉。
確定這全身上下除了自己咬出來的那個,還有腹肌附近的傷處,沒別的了。
可楚麼的低氣壓持續著,許戰嘆口氣,將人直接橫抱起來放在床上。
「麼麼,我明天就要走了,有些事情你一定要記住。」
楚麼抬頭看著許戰,心猛然縮了起來。
「許大壯的事情你不用著急,但得當心許家村的人,現在的這些東西能保住最好,要是保不住,那就不要了,我以後都能給你置辦回來。」
許戰即使人不在,但對這裡的情況還是了解的很清楚。
他有本事將許家村的這些人都按下去,不敢造次。
但有千年做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
他不放心。
可他也沒有時間將這些人一口氣打怕了,所以,他才想要楚麼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