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沒事兒了,我先回學校,讓他回來去我那一趟。」穀雨風風火火走了。
最近老三給穀雨買了一輛紅色的桑塔娜,女的開車的就少,穀雨又自帶氣場,走到那裡都吸人眼球。
穀雨走得像一陣風,玉嬰心裡卻有點疑惑,怎麼感覺不對勁。
她走出門,正好一個朱主任從活動室出來,見到玉嬰招了招手。
「朱嬸兒。」
「哎呀,那個老背晦,怎麼不早點死了!長了一張嘴就胡嘞嘞,我攔都攔不下。」朱主任滿臉的歉疚。
玉嬰就知道,這怕是跟朱嬸子有關,朱主任拿這個親戚也是一點辦法沒有。
自從黑小子死了,朱嬸子就瘋瘋顛顛的,說話有一搭無一搭,宿舍的人都避之不及,無人理她。
今天她不知抽了什麼瘋,跑到穀雨的學校去了,在門口叫小豪。
黑小子叫朱豪,這都死了多長時間了,也不知她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
學校的人都知道怎麼回事,沒人理她。
正好朱主任去給孫子送東西,就幫著老師勸她快回去。
這工夫正好穀雨從外面辦事回來,她一見就跑上去。
「你家老三相好的回來了,兩個人又住一起了。」
穀雨橫了她一眼,沒當回事,繼續 往裡走。
「不信你問,他們都知道,都瞞著你。滿宿舍打聽去,誰不知道老三的老相好叫爆炸頭。」
穀雨聽到這裡,腳步不由得慢下去。
雖然這老太太瘋言瘋語的,可是這說得也有模有樣,不像假的了。
倒是朱主任急了,這爆炸頭的事,新華宿舍還真是都知道。
當年老三和爆炸頭處過對象,也確是在一起住過,後來因為爆炸頭嫉妒簡瞳,把簡瞳的臉給劃傷了,被起訴判刑。
這事兒都過去多少年了,翻起來有什麼意思。
至於爆炸頭出沒出來,還真都不知道。
只是朱主任明白女人都小心眼兒,聽到有這麼個人心裡肯定不舒服,所以下死勁兒拖著朱嬸子往出走。
那穀雨也是冰雪聰明的人,先前朱嬸子說,她也沒怎麼信,可是朱主任下死命攔著不讓說,她就差不多敲定了。
這才有回家找老三問話的一幕。
「她回來,找我三哥了嗎?」玉嬰想知道具體情況。
「後來我打聽了一下,還找你三哥了,你三哥還給安排了工作,在你們總公司。」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玉嬰一聽就炸了,這個老三還是不成器,這事辦得糊塗。
她直接開車就去了總公司,趁著穀雨沒把事兒查過來,要都擺平了,不然怕要起一場風波。
如果穀雨和另外三個嫂子一樣,懷孕生子,那就沒什麼。但是有不孕這個梗在,出這種事,穀雨難免要多想的。
玉嬰到了總公司,直接去了人事科。
管事的小愛,也是公司的元老,還是計家的親戚,玉嬰要叫聲表姐。
想當年宋家剛創業時,小愛還是個中二少女,不懂事,胡攪攪,這是經過多年曆練,才成為宋家企業的生力軍。
「你三哥好久沒見著了,沒找我安插過人。」小愛搖了搖頭。
「那有沒有可能是找你下屬安排的?」玉嬰不死心,她覺得這事不會空穴來風,既然傳了消息出去,就應該有點依據。
「不會,人事管理最嚴格的,進人都要經我這裡蓋章。你看最近進來的人,都在這裡。」小愛拿出一個大厚本子,裡面全是表格,她熟練地翻開,指給玉嬰看。
「她叫什麼名我記不清了,年齡在三十左右。服過刑……」玉嬰皺著眉,在表格上看著。
「哎呀,你說這個我想起一個人。張漢雄讓我幫安排一個人,29歲,女的,叫黃毛毛。」
「對!就是她!」玉嬰一下就對上號了。
這老三還來個曲線救國,讓張漢雄出面了,雖然沒有傻到家,可這事兒做得還是不漂亮。
「馬上把她開除。」玉嬰果斷地說。
「開除啊,什麼理由?」
「找不到理由 也開除。對了,給補償金,多給,暗示她去外地發展。」現在玉嬰的手腕硬得多,不像原來顧忌許多。也是宋家現在給她底氣了,剛開始穿越過來,人少勢微,哪有能力鐵腕。
「好,明天我就辦。」小愛記下來。
「她在什麼部門,現在在上班嗎?」玉嬰想走,又扭頭回來問了一句。
「在倉庫,五樓。」小愛用手向下一指。
玉嬰開門走出去,直奔倉庫。
走廊里靜悄悄的,玉嬰穿的是一雙魚皮底的休閒鞋,走起來一點聲息沒有。
倉庫的門半開著,門口沒推車,這是沒人提貨。
玉嬰沒等走進,就聽倉庫里傳來交談聲,是老三。
「這不都給你安排好了,你就別找我了,我們就當不認識。」老三這話說得還算有良心,看來幫助黃毛毛,也是一時心軟,玉嬰這就放心了。
宋家的男人還是有個通病,都心軟。
「三哥,我也沒什麼親人了。我在裡面這些年,吃了很多苦頭,家裡都沒有人管我,還是你讓人給我送過幾次東西。我也沒什麼能報答的,以後就把你當親哥哥吧。」這黃毛毛還挺會說。
玉嬰心裡馬上警鐘長鳴,什麼哥?男女間有純潔的友誼嗎?我信你個鬼。
「別鬧,我有老婆了。不能讓我老婆有想法,以後你就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你現在有工作了,好好生活吧。」老三說完從倉庫里出來。
黃毛毛不死,大步追過來,一把拉住老三,向他身上一靠。
「三哥……」
玉嬰看到老三驚恐的目光,看向她的身後,就知道出事了。
不用說,穀雨來了。
穀雨這是一路找過來的。
現在這情形,真有點說不清,玉嬰尷尬得要死。
「三嫂你不要生氣,我剛一直在聽著,三哥就是給她安排個工作,別的沒什麼了,他說以後再不見面了。」
玉嬰不等老三開口,先解釋道,在穀雨面前,她說話還是有份量的,穀雨知道她不是那種信口開合,能說謊的人。
「玉嬰,你不要解釋了。我相信你三哥沒什麼。」穀雨並沒有多說,只是轉身向外走,可是腳下無力,看樣子還是受了打擊。
老三猶豫一下,玉嬰一咬牙一跺腳,他忙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