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丟了東西,沒有不讓找的道理,還要幫忙。
當時就引起了一陣騷動。
這個表姐還真是了不起,她這麼一攪,都坐不住了。
眾人紛紛看過來,駱女士的臉色都青了。
「你丟的是什麼東西?能說一下嗎?」玉嬰問道。
「是我的祖母綠項鍊,是外婆送我的,私人訂製,只此一條!」表姐的緊張不像是裝出來的。
「你確定帶出來了嗎?」玉嬰又問。
「你這什麼意思?難道我還能敲詐你一條項鍊嗎?真是太過份了。我出門不是隨便就走出來的,會檢查自己的妝容,所以我確定以及肯定,我帶出來了!」表姐的情緒很不穩定。
「呵呵。」玉嬰呵她一臉,素質立見高下。
這一桌子的客人都坐不住了,本來走了一半,另外一半也準備起身,現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站起身,讓表姐轉著圈找東西。
「你進來後都去過什麼地方?」
「我能去哪?當然是入席了,還能到處亂跑嗎?」表姐說話是習慣性懟人。
玉嬰壓著怒火,幫她找了一下。
「你少了什麼東西,我原樣給你一個,你且去吧!」駱女士只覺得臉火辣辣的,今天的事真是讓她吃了個啞巴虧。
本來陸逍遙的外婆家人突然上門,她就有些措手不及,千算萬算,還是被她們鑽了空子。
現在只想著快把人弄走。
「呵,你給我一個原樣的?說得輕鬆,外婆給我的,你去哪裡弄?」表姐鄙夷地看了駱女士一眼。
「滾!」陸逍遙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把拽過表姐,拖向門口。
陸逍遙是男人,就是力氣單薄一些,表姐也不是他的對手,一路掙扎,嘴裡也沒閒著。
「陸逍遙,你放開我!哎呀我的鞋!我的鞋掉了!那是私人訂製的,你弄壞了賠得起嗎!」
陸逍遙走到了門口,把表姐向外一搡。
「滾,不歡迎你!」
「逍遙!陸家就是這麼培養你的嗎?」正好逍遙外婆帶著幾個女人走上樓,應該是回來找表姐的。
「你們家怎麼培養她的,我們家就怎麼培養我的。」陸逍遙冷冷迎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請幾位讓一讓,陸續有客人離席,你們擋了門口。」玉嬰走過來,儘量說得客氣。
「不行!我項鍊沒找到,誰也不能走,誰知道是誰拿了!」表姐霸氣地說。
「什麼項鍊?」逍遙外婆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剛以為表姐是落後了,又迷了路,所以回來接她。
「呃,我項鍊不見了。」表姐低下頭,輕聲解釋道。
「你是回來找項鍊的?」逍遙外婆這才明白髮生了什麼。
「你的寶貝外孫女很了不起,憑自己一已之力,把逍遙的訂婚儀式給攪了。」駱女士終於找到了打逍遙外婆臉的機會。
「素媛,走吧。」逍遙外婆強壓怒火。
「我不走!我的項鍊丟了,為什麼不能找!都不許出門,我要搜……」表姐鬧起來,還真是沒公主命,有公主病。
「啪!」逍遙外婆一個耳光打上去,又清脆又悅耳。
表姐滿臉驚愕。
「外婆!」
「我真是把你慣壞了,快走!」逍遙外婆怒氣沖沖,表姐還不想動,同行的女伴過來兩個,一左一右把她給架了出去。
駱女士扳回一局,臉色緩和了許多。
玉嬰和陸逍遙回去安撫了一下賓客,總算把氣氛恢復到了正常。
可是剛逍遙外婆打表姐的一耳光,卻讓玉嬰有了別的想法。
孟巧蓮一直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拉著秋月問個不停。
「娘,什麼事也沒有,那個女人是逍遙的表姐,不懂事。」玉嬰過來簡單解釋了一下。
「逍遙還有這門子親戚呢?我都不知道。」孟巧蓮有些悵然。
玉嬰知道這是逍遙外婆無禮,既然來參加訂婚儀式,就要跟親家打個招呼。
「娘,不跟她們一般見識,都是一些做作又庸俗的女人,她們不配跟我們做親戚。」陸逍遙幾句話,把孟巧蓮給逗笑了。
「你看人家穿的裙子,是咱們不配吧。」
「娘,那裙子有什麼好,您喜歡,我就去給您買。」
「別!你可嚇死我了!哈哈!」孟巧蓮用手捂著嘴,樂得前仰後合。
所謂丈母娘看女婿,真看越對眼。現在陸逍遙是准女婿了,孟巧蓮真是把他當成麼兒那麼疼著。
剛才的事只是一個插曲,很快大家都把不快拋到腦後了。
飯局部分已經結束,到了K歌環節,大家都搶著去唱卡拉OK,年齡大的嫌鬧的,都走了。
說也奇怪,駱女士這邊的客人,除了那幾個人離場,剩下的人都沒動。這讓駱女士又懸了一回心,直到其中一個學美聲的大學教授上去高歌一曲,把全場的氣氛掀到高潮,她才鬆了一口氣。
原來這些人是來與民同樂的,大概平時也很少有這種跨階層的機會。
人以群分,宋家能交得來的朋友,多是憨厚樸實的,比那些浮誇能得瑟的又不同,所以氣氛融洽。
兩邊的人開始K歌,你一首我一首,鼓掌也很有禮貌。
連陸教授都上台唱了一首《莫斯科郊外的夜晚》。
「玉嬰,看你爺爺,把你們主角的地位都搶了。」駱女士一邊拍手,一邊感慨。
陸教授風度翩翩,雖然滿頭白髮,可是氣質卓然,把在場的一眾都給秒殺了。
在眾人的力邀下,他連唱三首,到底是有年紀的人,有點扛不住了,還好有韓冰出來解圍。
「玉嬰,我來獻唱一首,祝你幸福。」韓冰坐在輪椅上,現在她的身子重了,怕萬一摔了,所以唐先生已經不許她亂走。
老三和小四一起努力,把韓冰送上台。
關於韓冰的傳說,在小城裡不是秘密,只是很多人沒見過真面目。
只知道一個受傷的大明星息影了,嫁給了神醫。
現在見她上台,都睜大眼睛細瞧。
韓冰臉上的疤已經很淡了,如果再上個粉底,應該就看不出來。
可是她為了孩子不肯用化妝品,硬是素顏出了門。
她穿著一件薄毛衣外套,腿上搭了一條薄毯,披肩長發隨意籠在耳後,笑意淺淺,眼波流轉間,眾人已經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