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去沒用，你想她會老實藏在那裡嗎？」玉嬰咬著嘴唇，開始想計劃。
嚴家人不傻，相反都很聰明，現在嚴秀秀肯定轉移了。
倒不是說嚴有實和盧旺香怎麼心疼女兒，是他們怕被連累。
現在齊四爺不在，少了一個得力助手。報警是沒用的，這種傷害沒有證據。
看來只能是自己動手了，可是不能經男人們的手。剛把他們按下去，如果讓他們知道這條線索，只怕又要鬧起來了。
「嫂子，新飲品上市後出現假貨沒？」玉嬰這話問得沒頭沒腦，秋月滿心在算計怎麼去找嚴秀秀，愣了愣才明白她問的是什麼。
「沒有，上個品種的假貨還是有，只是找不到源頭。我們發現前貨已經鋪開了，少了一個關鍵環節的人，就查不下去。」
「我總覺得事情不這麼簡單。」玉嬰若有所思地說，「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他一定有破綻，是我們查得不細。」
「先不要管這些事，不收拾了嚴秀秀，怎麼安心！」秋月也是爆脾氣。
「嫂子，這事都要一起辦，你心裡有數就行了。我現在都不敢跟我大哥商量，他點火就著，如果你再沉不住氣，我能依靠誰？」
玉嬰幾句話，把秋月給說得心服口服，馬上點頭。
「玉嬰，我聽你的，我都支持你。」
玉嬰再沒想到，嚴偉光敢主動上門來。
玉嬰進屋就覺得氣氛不對。
嚴偉光站在地中間，宋玉橋那哥三個坐在椅子上，臉色鐵青，都在努力克制。
「你們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她回來了，我哪裡管她死活？你看我是那樣的人嗎？」嚴偉光這句話說得，還真不由得人不信。
他一向冷血，就是給嚴有實和盧旺香錢做買賣，多半也是被勒索要脅去的，不是自願的。
對嚴秀秀，只怕見死不救還差不多。
現在不是把矛盾激化的時候，宋家還沒準備好。
玉嬰沒理他，扭頭回自己屋，可是背對嚴偉光時，給宋玉橋一個眼色。
宋玉橋就懂了，大事劃小，小事劃了。
只是大家都明白，走到這一步，都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嚴偉光也做好了隨時撕破臉的準備。
孟巧蓮這邊安穩下來，省城的消息可不大好，方老太太那邊怕是不成了。
玉嬰雖然替惠寶難過，可是現在自顧不瑕，還是以照顧孟巧蓮為主，派不出人手去省城。
可是誰也沒想到，事態急轉直下，省城那邊出了大事。
玉嬰沒敢帶宋玉橋，雖然孟巧蓮暫時沒什麼，可家裡不能不留個主心骨。
老三跟玉嬰去過省城，輕車熟路，這次惠寶沒來接他們，就直接叫了計程車。
他們到時已經下午，天黑的早。昏暗的光線下，一切都變得陌生了。玉嬰來過幾次的地方，突然就覺得哪裡不對。
不止是玉嬰有這個感覺，連老三的話都格外的少，看得出來憂心忡忡。
前面的巷口很熱鬧，停著幾輛J車。玉嬰他們提前下了計程車，步行過去。
門口有人，見他們過來，攔下來盤問。
「我是方家的親戚，來看我姨姥姥的。」玉嬰走上前交涉。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兔毛領口絨嘟嘟的，襯著一張乾淨的小臉，滿眼的真誠，同志也放下戒備心。
「現在有事要調查，你們不方便進去，先在門口等一下吧。」
玉嬰和老三答應了，退到一邊等著。
「玉嬰，看來事挺大啊。」老三擔心地說。
「能不大嗎，出人命了。」玉嬰嘆口氣。
東北的夜裡乾冷乾冷的，雖然他們穿得厚，可還是凍得直跺腳。有在J車裡的同志，看著不忍心，過來叫他們。
「上來等吧。」
玉嬰也沒客氣，道過謝就跟老三爬上車。
「你們是方家的親戚？」這同志也是一箭雙鵰，想順便了解一下情況。
「是的。」
「你們過來時為了方老太太病重，還是接到什麼消息了？」
「計春風是我鄰居，他跟我哥哥從小一起長大的，還合夥開了生意，聽說他出事了？」玉嬰也沒隱瞞，反客為主。
「現在一切都不確定。」同志發現這個小丫頭不簡單，把嘴閉上，言多必失。
「裡面在搜查嗎？」老三把窗子上結的厚厚的冰扒開一些，趴上去向外看。
「你們知道的還不少。」同志又警覺起來。
玉嬰苦笑一下，照這下去，一會她們就要被做筆錄了。老三全無城府。不過這樣也好，比自己洗涮清白還容易些，他這些人的人容易取得信任。
「春風在嗎？」老三一狠心，問出玉嬰最想知道的。
「不方便告訴你們。一會你們做個筆錄吧。」同志答的很乾脆。
老三這才發現自己多嘴了，惶恐地看了玉嬰一眼。
他從小淘氣，也惹過事，被逮進去過，雖然都是小事，可是對這些同志有一種天然的敬畏。
「我們有什麼就說什麼，會配合的。」玉嬰認真的說。
同志回頭看了她一眼，又放鬆下來。
時間過得很慢，玉嬰心裡焦灼，臉上也帶了出來，老三更是坐如針氈。
好容易裡面出來人了，是惠寶和兩個孩子，被帶上另一輛車。
接著後面出來的四口人是怡蘭一家。怡蘭可沒有惠寶淡定，一邊走一邊抹眼淚。小張攬著她的肩，給她力量。
「大姨！小姨！」玉嬰忙開車門下來，叫了一聲。
惠寶只來得及跟她揮一下手，就被塞進車裡。
沒看到計春風被帶出來，玉嬰還是鬆了一口氣。
她也被帶回了J局。把惠寶打電話過來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還好惠寶訓練有速，當年方老太太做地下工作時，累積的素養都遺傳下來。她在電話里說的很簡單，又沒什麼料可挖。
「出事了，快來省城。我找不到春風了！」
這短短的三句話，包含的信息量大得驚人，所以才讓玉嬰扔下臥床的孟巧蓮跑過來。
從J局出來，玉嬰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經過，這次出的是大事，用J方的話說，計春風把陳海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