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血似乎不是唐先生身上流下來的,跟旁邊那條血帕子似乎有關。
血帕子吸滿了血,洇在雪地上,看著就觸 目驚心。
「繼續叫,大聲叫。」唐先生給她使了一個眼色。
玉嬰有點明白了,繼續大驚小怪地叫。
「救命啊!唐先生!唐先生!」
「玉嬰,出什麼事了?」屋子裡隱隱傳來韓冰焦急的聲音。
玉嬰故意不答,只顧喊救命。
屋子裡擋著厚重的門帘子,正常人進出都要用力抬一下,韓冰坐著輪椅,無論如何是出不來的。
可是玉嬰驚奇地發現,韓冰她就出來了。
她差不多是摔出來的,要不是生病這段時間,胳膊比原來有力了,一把扶住屋門,她就直接摔到雪地上了。
她神情惶恐,什麼也顧不上了,一步一步向這邊挪。
「冰姐!」玉嬰狂喜過望,大步跑過去,一把抱住韓冰。
「他怎麼了!啊,你手上有血?他怎麼了?」韓冰被嚇得有些歇斯底里了。
「我沒事。我有事,怎麼做你的新郎?」唐先生從地上穩穩站起來,快步走過來。
韓冰的重心全在玉嬰身上,玉嬰有點撐不住了。
「你沒事,那這是什麼?」韓冰見他不像有事的樣子,可是又覺得不對,不敢相信。
「我要是沒事,你能自己從屋子裡走出來嗎?」唐先生把韓冰一個公主抱,抱在懷裡。
韓冰這才想起,剛自己是走出來的,當時就覺得全身發軟,動不得了。
「沒事了,我給你施針,你閉眼睛安安神。」唐先生想得周到,給韓冰紮上幾針,就退出去。
韓冰整個人還呆呆的,有點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
「冰姐,唐先生說得對,你是能走的。要相信自己。」
「是真的嗎?他是用苦肉計?」韓冰已經全明白了。
「是真的,一想到你能自己把紅毯走完,我就開心。這比你能得影后,要風光一千倍一萬倍。」玉嬰已經淚水漣漣了。
「玉嬰你說得對,我現在終於活明白了,也知道為什麼活。」韓冰目光炯炯,雖然臉上依稀還能看到疤,可是曾經那個鮮活有生命力的女星韓冰,又活生生的站了起來。
韓冰現在能自己走路了,玉嬰想起她還缺一雙合腳的鞋。現在她的腿還軟,走路也走不了幾步,一定要柔軟合腳的鞋才行。
原來以為她是要坐輪椅的,只想要好看,買的紅色高跟靴子,現在是用不上了。
玉嬰讓老三送她去趟日月服飾,那裡應有盡有,選雙鞋還不難。
正好他們要路過小胖子的店,玉嬰坐在車上,無意中掃了一眼。
不想正看到路邊圍了幾個人,似乎有事發生。
玉嬰一向敏感,她忙叫老三停車。
她和老三快步分開人群衝進去,小彬媽和馮校長正揪著劉錦秋打罵。
原來劉錦秋下午過來監督花瓶打包裝,正遇到又來當東西的馮校長。
本來劉錦秋沒想理他們,可是馮校長夫婦早把她恨上了。現在馮小彬在看守所,他們把這件事都怨到了劉錦秋的身上,冤家路窄,分外眼紅,直接一口就啐在她的臉上。
「你們有毛病嗎?」劉錦秋雖然不想跟他們正面衝突,可是被欺負到頭上,也知道弱弱頂了一句。
「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我們馮家養條狗都比你強!」小彬媽過來就要抽劉錦秋的耳光。
劉錦秋又高又壯,哪裡能挺著讓她打,向後一讓,把小彬媽閃了一下,撲了一個空。
劉錦秋不想跟他們費話,她現在明白,跟這些人講不出理來,只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是了。
可是小彬媽剛出手沒得逞,惱羞成怒,直接就懟過來。
馮校長見老婆動手了,也來打助拳。
劉錦秋跟兩個人支巴在一起,沒吃大虧,可也被糾纏得脫不了身。
老三不等玉嬰吩咐,上前一腳就把馮校長給蹬到一邊去了。
小彬媽嚇得一激靈,把手鬆開,跑過去扶馮校長。
「你們怎麼回事,就這麼看著?」這話是玉嬰對劉錦秋帶來的兩個同事說的。
這些人看劉錦秋是新來的,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樣子。
他們一聽玉嬰說這話,當時就明白了,衝去就給了馮校長一頓拳腳。
「馮校長,什麼叫為人師表你懂吧,不能打女人,你媽媽沒教過你?」玉嬰見打得差不多了,才一擺手,走上前去。
馮校長捂著鼻子,血不停湧出來,想說話,一張嘴就是又甜又鹹的,嗆了他一口。
「你個小表子,跟人私通,生下誰家的小王八羔子?還敢上我們家戶口本,你不要臉!」小彬媽見打不贏了,就開罵。
「你說得好,誰家的小王八羔子,為什麼落在你家?因為你家一家是王八!」
劉錦秋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突然迎著小彬媽衝上去。
「你幹啥,還要打我啊?我是你婆婆!」小彬媽見她凶神惡煞一般,當時就慫了,想起自己的婆婆身份。
「你們怎麼羞辱我都沒事,如果敢動我兒子一下,我讓你們全家陪葬!」劉錦秋走到小彬媽面前,一把擄住她的頭髮,把她拎到面前,附在她耳邊,一字一頓地說。
小彬媽嚇傻了,只剩下點頭如搗蒜。
如果說之前,她看到劉錦秋還敢試一下,可是現在,她再也沒有勇氣了,剛跟她對視的那雙眼睛,就不是人的眼睛,是一隻被激怒的獸。
玉嬰明白,小芒不管是誰的兒子,都是劉錦秋的兒子,這一點不用懷疑。
她會為自己的兒子拼命的。
馮校長兩口子吃了啞巴虧,起身想跑。
「等下,盒子呢?裝鐲子那個!」小彬媽突然想起大事,東西還沒當呢。
「是不是讓人偷了?」馮校長一聽這話心涼半截。
「這什麼人,東西沒了就說讓人偷了,你才小偷呢,你全家都不偷。」看熱鬧的一聽說自己被懷疑,馬上不幹了。
「那有個盒子,是不是你們丟的?」小胖出來打圓場,向馬路仔子方向一指。
小彬媽忙跑過去拾起來,打開一看,當時就哭了,好好的鐲子摔成兩半,就不用當了,一分不值了。
兩個人暗嘆晦氣,回家去生悶氣。
玉嬰讓那兩個員工留下,把劉錦秋帶上車,她現在需要平靜一下,不適合自己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