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同學們,玉嬰和馮老師也嚇呆了。
「哎呀!你咬人!」馮老師覺出疼來,大叫一聲,把玉嬰鬆開,用力一甩。
陸逍遙本來在桌子上,也身體就不穩,這一輪人就被甩了出去。
馮老師急忙查看自己的胳膊,上面滿是血跡,她眼睛發直,這是什麼情況?
這小兔崽子下嘴這麼狠?
再看地上的陸逍遙,滿嘴的血。
膽小的女同學已經嚇得哇哇哭了,驚動了別的班級,門口有外班的老師跑過來查看情況。
「馮老師被學生咬了?出這麼多血,去醫院吧!」
「等下!」馮老師看著胳膊又覺得不對,現在似乎沒那麼疼了,她抬手一抹,血跡下去了,只留下兩排牙印,不像是咬破了的樣子。
正猜疑,突然陸逍遙一張嘴,伸手一接,吐出一顆門牙來。
玉嬰看到那顆帶血的門牙,心疼得不能自已,一張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下情況就有些複雜了。
陸逍遙咬老師,把自己的牙咬掉了。
馮老師一想起駱女士那張臉,突然就覺得天旋地轉,她覺得自己的工作怕是要保不住了。
又進來幾個老師,也扎著手不知道怎麼處理。
「去門口叫司機進來接我。」陸逍遙站起身,他說話露風,風度全無。
都知道他的司機是誰,好信兒的同學已經飛奔下樓了。
沒幾分鐘,司機已經竄進來,抱起陸逍遙就往外跑。
陸逍遙被司機接走了,馮老師不能上課,找來陳老師代課。
玉嬰說頭暈,陳老師叫小五過來,把她帶回家去。
小五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一路追問,玉嬰含著淚,也不想說什麼,見到孟巧蓮時才覺得滿心的委屈,撲到她的懷裡,抽抽嗒嗒哭出來。
孟巧蓮忙抱著女兒回家去安撫。
正好徐大嘴和林珊珊有說有笑走過來,這是帶著秋月去開中藥回來。這藥吃過一段時間了,秋月的身體越來越好,這次去看,醫生說不用喝湯藥了,再吃兩盒烏雞白鳳丸就可以停藥。
「那不是玉嬰嗎?怎麼沒上課?怎麼了?」林珊珊眼尖,迎過來。
「馮老師在課堂上打她,嚇著了。」孟巧蓮氣得也是眼淚在眼圈轉。
「可反了他了!我這就去找馮老太太評理!」徐大嘴一聽這話就急了,擼胳膊挽袖子要去馮家。
「先別去了,馮校長被舉報了,馮家也亂著呢。」孟巧蓮心裡也是亂,現在馮家這情況,真打上門去,只怕也是講不清楚。再把馮老太太氣過去,還惹禍上了身。
林珊珊接過玉嬰,跟著孟巧蓮回到家裡。
孟巧蓮燒了點熱水,給玉嬰洗了一把臉。
玉嬰心情也是糟糕得狠,雖然她沒挨打,可是陸逍遙掉了一顆門牙,這比傷害了她,還讓她難受。
她後悔自己之前太張揚,完全是引禍上了身。
看玉嬰蔫兒蔫的,三個女人急得團團轉。
「我那還有巧克力,怕她一次吃多了,存著沒敢拿出來,我去取。」林珊珊起身就往外走。
「來玉嬰,計嬸兒抱你去我家吧,你秋月姐買錄音機了呢,咱去聽歌。」徐大嘴把玉嬰抱在懷裡。
「娘。」玉嬰見孟巧蓮愁眉不展,就覺得自己自私了,她伸手摟住孟巧蓮的脖子。
「玉嬰呀,這個學可咋上?我發愁了。」孟巧蓮嘆口氣。
「也是,這班級是回不去了,那怎麼辦?」徐大嘴也頭大了。
「娘,我要跳級,去五年級。」玉嬰也冷靜下來了,馮老師的班不能回了,還是跳級吧。
她相信駱女士可不是一般人,不會放過馮老師,他的前途倒是不用擔心。
現在看來,遠離玉嬰,對他可能更好。
「這級你說跳就跳嗎?」孟巧蓮擔心的問。過年時說好的要跳級,玉嬰不知為什麼沒去,現在又說要去五年級,能行嗎?
「娘你放心,我能行。」
「不是說什麼語不你沒學的嗎?」孟巧蓮想不起來玉嬰的藉口了,只是隱隱有點印象。
「娘,我學會了。你看我還教二哥呢。」玉嬰說得很自信。
半個小時後,她吃著巧克力,坐在計家看著動畫片《聰明的一休》,開始思考下一步怎麼辦了。
陸逍遙,各自安好吧。
可能兩個人前世是冤家,跟她碰到一起,陸逍遙就要受傷,還是放過他吧。
宋老蔫兒回到家,聽說了白天的事,氣得臉都青了。
「咱去一趟洪廠長家吧,跟她張姨說一下跳級的事。」孟巧蓮唉聲嘆氣的,心堵得沒縫兒了,不把玉嬰安排好,她是一點也不放心。
洪廠長是個大孝子,每天晚上推了一切應酬,回家陪老母親吃飯,一家人剛下飯桌,見宋家三口進門,就知道有事兒。
「真不好意思,打擾了,玉嬰在課堂上被馮老師打了,我們想給她換個班。」孟巧蓮見到親人了,說這話時,眼淚汪汪的。
「什麼?打人?在課堂上?」張琳一聽說馮老師打人,當時就怒了。
「這事兒可不得了,要好好查一下。」洪老太太也急了。
「馮校長的事我知道,有人舉報的,說他在校園裡招商,這事兒是要嚴查。怎麼他妹妹還頂風犯事?明天我打電話去過問一下。」
「張阿姨,我想跳級,不在馮老師的班級了。最近我二哥要高考,我跟他學了一段時間英語,應該能跟上了。」玉嬰直接把話反過來說的,明明是她教的二哥,現在成了二哥教她了。
孟巧蓮和宋老蔫兒對女兒言聽即從,她說什麼都是對的,也沒更正。
「噢,那你給我說兩句我聽聽。」張琳有點不放心,雖然小學英語很簡單,可是玉嬰這么小,能學到多少?
玉嬰順嘴說了幾句簡單的對話,這對小學生足夠了。
「這孩子發音真標準,不錯啊。宋大哥,你家二兒子也很出色,能把妹妹教這麼好,說明他也很有能力,要參加高考?希望能考個好學校。」張琳是把功勞全歸到老二身上了。
宋老蔫兒只能呵呵笑著。
這些他也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