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替二哥出氣(下)

  玉嬰就是帶老二來放鬆的。

  這段時間老二繃得太緊了,這樣會把人弄到崩潰,心理會出問題的。

  老二太壓抑了,需要發泄一下。

  「玉嬰,其實我吧,我這個人不像大哥,沒有什麼理想,只想好好過日子,娶個老婆,生個兒子,閨女也行,反正我也不挑……」老二說著紅了眼圈。

  這開場白很好,說明他已經醉了,玉嬰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她溫順的坐在老二的對面,像個小天使。

  「可是上天為什麼這麼對我?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老二說著,眼睛像能噴出火來。

  「二哥,你沒錯。」玉嬰走到他的面前,掂起腳,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像對待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沒錯?」老二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眼淚突然奪眶而出,轉瞬就決堤了。

  玉嬰伸出胳膊,吃力的把他抱住,老二就勢向地上一跪,抱著妹妹放聲痛哭。

  服務員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從後廚跑出來,玉嬰用一個兇狠的目光把他給瞪了回去。

  那一刻玉嬰就是個小戰士,她要守護二哥。

  老二哭了一回,心裡舒服許多,酒也醒了大半,他退回椅子坐好,頭都不敢抬,玉嬰塞給他一條濕毛巾,他一把蒙在臉上。

  「玉嬰呀,哥丟人了。」

  「不丟人,我二哥不會丟人。」玉嬰堅定的說。

  「有你這個妹子,是二哥的福氣。」老二把毛巾從臉上揭下來,眼圈又紅了。

  「行了二哥,哭一次就不哭了,再哭就不是男子漢了。」玉嬰調皮的一笑。

  「聽我妹妹的,不哭了!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放心吧,為了你和爹娘,我會好好活著的。」老二已經徹底放下了。

  「二哥,其實月容姐……」

  「玉嬰你不要說了,我懂你的意思,月容的心意我也懂,只是我從來都把她當妹妹,沒動過別的念頭。如果你們真的喜歡她,我也可以娶她,也會讓她過得開心,到時爹娘高興了,張嬸子也高興了,甚至月容都是高興的,只是我……」二哥突然頓了一下,隨即苦笑道,「我沒事,誰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二哥。」玉嬰突然心痛他了,他的心似乎已經失去了愛的能力,再也不會接受任何人了,這樣對月容也是不公平的。

  她開始不再堅持撮合這二人,一切隨緣吧。

  「二哥,你不要想太多了,別為別人活著。」玉嬰不知道怎麼勸了,讓二哥在這個環境裡生活,就是一種折磨,她總不能天天跟著二哥,去跟那些講閒話的人打架吧?

  「我想離開,去別的地方生活,算重新開始吧。可是又怕娘傷心。」老二嘆口氣。

  玉嬰知道,孟巧蓮是最傳統的人,所有孩子都想摟在身邊不撒手,老二離開的話,她肯定是要傷心的。

  除非有個最好的藉口……

  「玉嬰你最聰明,幫我想一個即讓我能離開,又不讓娘傷心的辦法。」老二湊過來,盯著玉嬰說。

  「考大學!」玉嬰脫口而出,隨即就懊惱的,這是什麼鬼主意,就老二那學習成績,考大學嗎?做夢。

  「考大學?可以試下。」老二竟然應下了,玉嬰吃驚地張大嘴巴。

  「妹妹,你不懂,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難的了。」

  老二這句話,玉嬰就懂了。

  確實,沒有什麼比活在流言蜚語中更難的了。

  可能老二真能就此殺出一條血路,把自己的人生改變了呢。

  「二哥,你若是真想考,我能輔導你,但是話要你去跟娘說,今年時間不多了,到初試不到兩個月,考一下試試水,不行明年再考。」玉嬰給老二打氣。

  「好,就這麼定了。妹妹,你這麼一說,我怎麼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有目標了呢。」

  「是嗎?那可真好,哥還有錢嗎?我要吃糖。」玉嬰知道老二沒哄自己,他確是活過來了。

  兩個人回到店裡,給孟巧蓮帶了半斤鍋烙,他們兩個一共沒吃多少,打包回來了。

  「這怎麼想起吃館子了?」孟巧蓮會過,一皺眉。

  「我想吃的,讓二哥帶我去。」玉嬰忙把責任搶過來。

  「玉嬰饞了呀,吃得多不多?想吃下次娘領你去。」孟巧蓮的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娘,我想考大學。」老二在玉嬰鼓勵的目光中,把話說出口了。

  「考大學?你?」孟巧蓮有點懵,看了玉嬰一眼,見她在點頭,忙改口說,「好啊,考吧,娘支持你。」

  把老二安撫好,這事兒還不算完。

  第二天中午,玉嬰把老三老四和老五叫上,在小道上堵了半天,把昨天那幾個小子給逮著了。

  「給我打!」玉嬰叉著小腰,一揮手,三個哥哥呼嘯著從她的身後沖了出去,把那幾人打得屁滾尿流。

  這還不夠,想想始作俑者,玉嬰還是有氣。

  這次要有大人幫忙了,這幾個小孩子不夠用。

  可是她想用的招術有點陰,一般大人不會配合,覺得太小孩子氣了。

  玉嬰最後把人選鎖定在計大年身上。

  計大年這人吧,用鄰居的話說叫沒正形。

  一聽玉嬰的計劃,他樂得拍大腿,早看嚴有實不順眼了,再說了,宋家是親家,宋家的對頭就是他的對頭。

  他帶著玉嬰找了一家公用電話,玉嬰把讓月容弄來的老七父親王德順辦公室的電話遞上去。

  計大年清了一下喉嚨拔通了電話。

  「親家好,我是秀秀的爸爸,我叫嚴有實。」別說,計大年入戲挺快,這語氣很是謙卑,聽著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我知道,知道,婚期太緊,把會親家這事兒給省略了,可是有些話,我還是想當面說一下,您太忙了?」計大年在那裡自故說,玉嬰支著耳朵聽。

  不用說,王德順根本沒想理這個親家,以後也沒打算讓自家的孫子跑去姥姥家,他早就把嚴秀秀的娘家給打聽過了。

  父親因為惡性事故被工作開除,母親是個潑婦,打遍八方,有名的。

  這樣的人家,離得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