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聽到這，眉頭一挑：「等等，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孔曉柔理所當然：「我去那些富太太們家裡，聽她們隨口聊的啊。」
那些闊太們聚在一起，看起來像是在聊八卦，其實是在互相交換信息。
因此只要往她們跟前一待，能聽到不少，平常接觸不到的事情。
而那些闊太太們。
也壓根就沒把孔曉柔這個賣衣服的放在眼裡。
當然在說話的時候，也不會故意避著她。
沈綰有疑問：「那個趙同志眼裡這麼容不得沙子，能忍得了秘書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拿別人好處？」
孔曉柔「嘖」了一聲：「他又不知道這事。」
沈綰有些不相信。
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
孔曉柔見沈綰不相信，急了。
趕忙說道：「你想啊，趙同志做事這麼雷厲風行。」
「要是被趙同志知道，他們想利用秘書走後門，他們的下場絕不會比趙同志的秘書好到哪去。」
「因此，那些給他秘書送過禮的人，比他秘書更怕趙同志知道這事。大家都一起瞞著趙同志呢！」
「你說的有道理。」沈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孔曉柔還想跟沈綰說點別的。
沈綰突然拉住孔曉柔的手。
孔曉柔有些不自在：「怎麼了？」
沈綰一臉認真道：「謝謝你曉柔，我知道該怎麼辦了，你真是我的福星！」
孔曉柔眨了眨眼：「啊？」
沈綰擺手：「我還有事先走了，下次再來找你！」
孔曉柔看著沈綰匆匆離開的背影。
硬是沒想明白，沈綰明白什麼了。
孔曉柔還沒想明白這個問題呢。
身後又響起了唐懷吊兒郎當的聲音：「看什麼呢？」
孔曉柔一回頭，就看到唐懷的大臉。
她嚇得趕忙後退兩步。
好不容易站定，她拍著自己胸口不滿道「你離我這麼近幹什麼！」
然後又說道：「我朋友剛走，她說我的話讓她明白了。我就想不明白，她到底明白了什麼！」
唐懷一聽，孔曉柔站在那想她那個朋友，就又忍不住泛酸。
只不過他剛想捻酸吃醋。
立馬就想起，那天自己才不過說了孔曉柔那朋友兩句，孔曉柔就跟自己生氣的事。
唐懷硬生生將那話給咽了下去。
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誰會好端端的說他明白了？」
「你那麼笨，別說了不該說的話，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這樣，你把你說的啥，跟我再說一遍，我幫你聽聽哪裡有問題。」
唐懷這話一出。
孔曉柔立馬想起，自己剛開始提起沈綰過世母親的事。
她怕真惹沈綰不高興。
老老實實的，把她剛才說過的話，跟唐懷又重複了一遍。
唐懷剛開始還沒當一回事。
孔曉柔說的，都是些鵬城傳遍了的八卦。
但是當他聽到，趙同志身邊的秘書經常收人好處的時候，眼睛都亮了。
自從寧顧問消失。
顧衛東為了鋼廠計劃暫停的事，愁得焦頭爛額。
要是能從趙同志身邊的秘書下手的話。
那讓鋼廠計劃重啟。
拿回鋼廠合營資格的事，豈不是就有希望了？！
唐懷的眼睛越來越亮。
也不顧孔曉柔還在說話，雙手猛地一拍：「我明白了！」
孔曉柔：「你又明白什麼了？」
唐懷急急忙忙道：「我現在有事，要先走一趟。」
「具體明白了什麼，等我下次再告訴你！」
唐懷丟下這句話，也急匆匆地走了。
留下孔曉柔站在原地，更疑惑了。
不過從唐懷地反應來看，自己應該沒傷沈綰的心。
只是沈綰從自己話里，聽出了點什麼吧！
孔曉柔鬆了一口氣，也不去糾結沈綰跟唐懷到底明白了什麼。
收拾收拾，繼續做自己的生意。
......
寧傅禮消失的第十天。
鵬城不少做生意的，都被叫去檢查辦問過話。
就連沈綰，也被叫去了兩次。
與此同時。
寧傅禮在鵬城消失的具體原因，也被大家猜到了七七八八。
沈綰被叫去問話的同一時間。
上面的調令也下來了。
任命趙同志暫任鵬城設計總顧問一職。
雖說現在趙同志只是暫時擔任寧傅禮之前的職位。
但是大家都清楚。
趙同志轉正，徹底坐穩這個位置，不過是遲早的事。
趙同志暫任鵬城總設計顧問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重啟鋼廠計劃。
第二件事。
則是讓檢查辦的人，把之前那些給他送禮的商人們的帳，全部查了一遍。
那些商人們猝不及防。
好幾個人因為帳目問題，當場被帶走。
趙同志新官上任三把火燒得這麼旺。
讓那些想要給他送好處的人徹底歇了心思。
如果不是有正經事。
大家甚至都不敢在他辦公室外面晃悠。
沈綰在趙同志上任的第三天，去了趟他的辦公室。
她在辦公室外，一直等到了快下班的時候。
秘書才來告訴沈綰，趙同志手頭的事忙完了，她可以進去了。
沈綰朝秘書道謝。
起身，敲響了曾今這個她打開了無數次的辦公室門。
「請進。」裡面響起一道男聲。
沈綰推開辦公室門，一眼就看到了辦公桌後面的趙同志。
雖說，最近趙同志的名頭在鵬城無人不知。
但沈綰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
趙同志長了一張國字臉，厚嘴唇，眉毛濃密，一臉正氣。
沈綰正在打量他的時候。
趙同志也抬起頭來：「沈綰同志對吧？抱歉剛才在忙，讓你久等了，請坐。」
沈綰坐下後。
趙同志笑呵呵開口：「不知道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沈綰開門見山：「趙同志，您應該了解過，我前段時間在跟康拉德設備公司接觸。」
趙同志：「這事我知道，還是寧顧問給你牽的線嘛！」
沈綰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停滯。
很快，沈綰又接著道：「總之，我跟我愛人從康拉德設備公司已經定下了幾台精煉爐。」
「等鋼廠建好，將這些精煉爐投入使用，肯定能大大提高鋼鐵的質量。」
趙同志聽到這話，一臉贊同。
他誇讚沈綰：「沈綰同志，你這個覺悟很高啊。之後等咱們鵬城鋼廠發展起來，我肯定記你一功！」
沈綰搖頭，淡聲道：「趙同志，我可沒說，我要把精煉爐免費提供給鋼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