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衛東反問：「你怎麼在這？」
顧衛東問這話的時候。
他身後那個被麻袋套住的那個小混混，正在試圖掙扎著爬起來。
就在小混混成功站起來，準備摘掉頭上的麻袋時。
顧衛東渾不在意的轉身踹了上去。
那個好不容易站起來的小混混，又了摔下去。
唐懷盯著那個小混混，咬牙切齒：「這鱉孫欺負我朋友，我來教訓教訓他！」
說到這，唐懷突然反應過來。
孔曉柔擺攤的那條街，離東哥家那麼近。
而這個小混混，又經常在那條街上作威作福。
這個不長眼的小混混，肯定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惹到了嫂子。
不然也不可能，能讓東哥親自出來揍人！
顧衛東聽完唐懷出現在這裡的原因，點了點頭。
他後退兩步，沖唐懷道：「讓你？」
唐懷立馬摩拳擦掌，朝那個小混混走了過去。
唐懷心裡記得清清楚楚，孔曉柔傷口的位置。
因此下手的時候，也專挑選小混混同樣的位置下手。
幾棍子下去，小混混疼得嗷嗷喊叫：「哥，大哥，我錯了，求你放過了我吧！」
顧衛東聽著，麻袋裡的哀嚎聲越來越弱。
撣了撣有些發皺的衣角，又把挽起來的袖子放下。
然後上前，一把攔住唐懷。
顧衛東慢條斯理的開口：「差不多行了。」
唐懷悻悻的收手，將棍子丟在一邊。
最後氣不過，又朝小混混身上補了一腳。
唐懷：「別再讓我看到你在那條街上亂晃悠，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麻袋裡的小混混聽到這話，身子止不住的發抖。
嗚嗚了好幾聲，也不知道到底在說什麼。
唐懷沖顧衛東道：「走吧東哥，咱們下次再來收拾這鱉孫！」
顧衛東聞言，瞥了唐懷一眼：「你挺閒的？」
「現在好像是上班時間，你不在廠里待著，怎麼在外面亂晃悠？」
唐懷表情一僵。
乾笑兩聲：「我是去拜訪客戶，順便過來看看。」
「呵呵，沒什麼事的話，東哥我就先走了！」
說完，唐懷怕顧衛東細問，他到底是要去拜訪哪個客戶。
腳底跟抹了油一樣，頭也不回的跑了。
......
孔曉柔從小在紡織廠長大。
最熟悉的就是各種面料，還有紡織廠的運作方式。
即便到了鵬城。
想要從鵬城的紡織廠拿便宜布料，對她來說也不是難事。
因此。
孔曉柔擺地攤賣的那些衣服。
就全是她從鵬城紡織廠拿的料子。
然後照著百貨大樓最時興的款式，找裁縫們做的。
沈綰幫了孔曉柔那麼大的忙。
孔曉柔特意等了好幾天，才等到一批好料子，讓人趕工。
等裙子做好之後，這才送到沈綰家去。
沈綰今天一大早，就去了趟銀行問貸款的事。
忙了一上午。
等到回家的時候，累得連手指都不想動彈。
沈綰聽到敲門聲，懶得起身。
朝外面的顧衛東喊了一聲：「顧衛東，開門！」
顧衛東聞言，起身去開門。
大門打開。
顧衛東看到站在門口得，是那天在他家出現過的姑娘後，眉頭微微一挑。
孔曉柔也沒想到，開門的會是顧衛東。
她攥著袋子的手頓時緊張起來，磕磕巴巴道：「你...你好，我找。」
孔曉柔話還沒說完。
顧衛東就直接轉身，走了回去。
朝屋裡的沈綰道：「找你的。」
沈綰想起，之前孔曉柔說過，要給她送裙子的事。
她估摸著是孔曉柔來了，趕忙起身。
沈綰快步走出來。
看到站在門口的還真是孔曉柔，一下子就笑了。
她招呼道：「快進來坐。」
孔曉柔本來就挺忙的。
看到顧衛東在，更不願意進去坐了。
孔曉柔琢磨著，也就沈同志對上她愛人那張冷臉，心裡不會發怵了。
孔曉柔搖了搖頭：「我攤子那離不得人，我就不坐了。」
「這裙子是按照沈同志你的尺碼做的，你回頭試試。」
「要是不合適的話，隨時來我攤子上找我就行，我給你改。」
「對了。」孔曉柔說完，又從包里掏出一個牛皮紙袋遞給沈綰。
孔曉柔：「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張報紙，我這次帶來了。你拿去看看，我改天來拿。」
沈綰自從聽孔曉柔說，報紙上有張照片，裡面有個人跟她長得像後。
她又旁敲側擊的找外婆打聽了好幾次。
得知她媽以前確實是在寧省紡織廠工作，而且幹得還不錯。
沈綰因此，對孔曉柔說的那張報紙，越發感興趣。
沈綰接過報紙，要把剩下的裙子錢給孔曉柔。
孔曉柔說什麼也不肯收。
沈綰硬要給，孔曉柔就生氣的板著臉：「虧沈同志你還說把我當朋友。」
「朋友送你條裙子，你還要給錢，太見外了！」
孔曉柔說什麼也不收沈綰這錢。
沈綰沒辦法，只能先算了。
等下次有機會，再用別的法子，把裙子錢還給孔曉柔。
孔曉柔忙著回去守攤子。
把東西給沈綰後，就匆匆離開了。
孔曉柔走後。
沈綰先將裙子放到一旁，然後迫不及待的打開牛皮紙袋。
紙袋裡的報紙因為年代久遠，早就開始泛黃。
但紙張卻非常平整，沒有一點褶皺。
可見孔曉柔這些年裡，有多麼珍視這張報紙。
沈綰小心翼翼的將報紙拿出來攤開。
孔曉柔說的那張照片，就在報紙最顯眼的地方。
沈綰只掃了一眼，就注意到了照片裡的一個女人。
沈綰的手指，不自覺的撫上那個女人的臉龐。
以前沈綰家裡窮。
連個沒補丁的衣服都沒有，更別提照片這種高檔玩意了。
因此，沈綰從來都不知道，她媽到底長什麼樣子。
但是，當沈綰看到照片裡的那個女人的時候。
她下意識就有種直覺。
這人就是她媽。
沈綰摸了摸照片裡那人的臉，有些激動的朝院子裡喊了一聲：「顧衛東你快來，看我發現了什麼！」
沈綰想把報紙折好，拿去給顧衛東看。
結果在翻報紙的時候，看到報紙第二頁的其中一個標題，瞳孔猛地放大。
「寧傅禮參觀寧省紡織廠，提出三個寶貴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