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桃在,陸母也不好問的太仔細。閱讀
想也知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不會是什麼好話。
既然陸家兄弟是為了保護妹妹,可以從輕發落。
但思想工作還是要做的。
陸母又教育了兒子幾句,凡事都逞強鬥狠,以後要是捅婁子就麻煩了。
陸堯聽著母親的叨叨,嘴角抿得緊緊的。
他並不後悔。
如果再給他一個機會,他還是會把王昂的手弄脫臼。
陸家兄弟過去找王昂,本來只想小小的打一架。
王昂帶了六個人打陸家哥倆,竟然沒打過。
被陸堯按在樹上。
這小子嘴欠,打不過陸堯就罵罵咧咧。
一開始罵陸家都是鄉下來的土包子,陸堯還沒生氣。
後來罵到田家了。
王昂知道,陸堯是為了田桃出氣才找的他,於是就罵田桃,說她是狐狸精養的小狐狸精。
甚至污衊白鳳跟陸父有關係,要不怎麼別人都沒搬過來,就田家跟著陸家過來了?
不僅如此,還說田桃其實是陸父的私生女。
這些話已經超過了陸堯的忍耐。
伸手就把王昂的手肘給弄脫臼了。
任憑陸母怎麼打,他都不肯說這些,也不讓弟弟說。
男人流血不流淚,這觀念已經深深的刻在陸堯的心裡。
他明白,王昂說的這些,一定不是他想的。
王昂比陸堯大一歲,正在讀初三,還是個半大孩子,思想不會這麼複雜。
如果不是有人在他耳邊說這些,他是不會說那麼難聽,甚至私生女什麼的都出來了。
一定是王家大人在家裡討論,讓王家兄妹聽到了。
所以王嬌才會欺負田桃,王昂才會罵得那麼難聽。
陸堯帶著弟弟揍人,不僅是給田桃出氣,也是在維護父親的名聲,所以他不後悔。
吃了飯,白鳳過來了。
大人們聊天,孩子們都聚集在陸舜的房間裡。
陸舜攤在床上哼唧。
「桃桃,快給你二哥哥看看,你二哥哥我英俊的臉有沒有腫?」
「現在沒有,但是明天一定會腫。」田桃如實說。
陸舜嗷一聲把臉埋在枕頭裡。
「都怪老媽,我都說了,打人不打臉,她怎麼不打我哥的臉呢?」
田桃愧疚,拿著藥酒,要給陸舜擦,陸舜馬上乖巧躺平,坐等萌妹子擦臉。
沒等到田桃香噴噴的小手,只有冰冷的藥瓶子貼臉。
「自己擦,那麼大個人,沒長手?」陸堯接過瓶子扔弟弟臉上。
拽著田桃的手往自己房間走,順便嫌棄弟弟:「有時間嚎不如把襪子洗了,桃桃再多待一會都得讓你熏臭了。」
陸舜捂著心口,受了重大刺激。
把頭探到床底下自言自語:「哪有那麼誇張,我才攢了三雙襪子沒洗.......而已。」
陸堯的房間跟陸舜的豬窩比,那就是天地之別。
屋子收拾的一塵不染,地面擦得乾乾淨淨,空氣里還有淡淡的清爽香氣。
「二哥沒事吧?我過去給他擦藥,一會再回來。」田桃惦記著陸舜。
小哥倆是為了她才被揍的,她於心有愧。
「不用管他,那傢伙皮糙肉厚,打不死。」陸堯給她按在自己的床上坐好。
房子不隔音,陸舜聽到親哥無情的話,扯著嗓子乾嚎:
「天沒天理人沒人性啊~~」
聽這中氣十足的聲音,應該是問題不大,田桃這才放心。
把視線挪到陸堯臉上,他臉上倒是沒有跟陸舜那樣慘,陸母沒有打他的臉。
「衣服脫了,我看看。」田桃伸手要扒。
她看到陸母抽了他的後背,擔心會青紫。
「不用。」
陸堯這般的鐵血硬漢,自然不能跟弟弟一樣沒出息。
「我又不脫你褲子,你怕什麼?」田桃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話說出去,才後知後覺這句不妥。
說出去的話又撤不回來,臉唰一下就紅了。
她低下頭,完全不敢看陸堯此刻的表情。
壞了,嘴瓢了!
這種話怎麼聽也不像是個孩子會說的。
陸堯會不會覺得她是個很那啥的孩子?
田桃的臉紅得跟番茄似的,急中生智地補充了句:
「我是跟我爸學的!」
對不起了老爸,關鍵時刻只能拿你擋刀了!
屋內的空氣仿佛凝結了。
好半晌,田桃額頭一痛。
陸堯彈了她的腦瓜。
「以後這種亂七八糟的,不要學。」
田桃知道自己糊弄過去了,心裡鬆了口氣。
抬頭想偷瞄陸堯是什麼表情,卻見他轉過身,作勢拿桌上的書在看。
田桃偷偷咋舌,不愧是硬漢,這心理素質絕對可以啊。
只是那微微泛紅的耳垂,出賣了硬漢。
晚上。
田桃在自己的小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
腦子裡一遍遍地想著她在陸堯房間犯二的事兒。
小丫頭捂著臉無聲尖叫。
啊,她怎麼可以說那種二百五的話啊!
聽起來好猥瑣,像是個怪阿姨!
不知道是過於羞憤,還是屋內的暖氣燒得太熱,田桃出汗了。
她拉開窗戶,想要透透氣。
一抬頭,卻看到滿天星斗。
搬來A市以後,她好久沒看到這麼好看的星空了。
田桃的窗戶挨著一顆大柿子樹,柿子樹冬天只有光禿禿的樹杈,果實都掉光了。
她站在窗台上,一抬腿就能上樹杈。
田桃詩興大發,想坐在樹杈上看星星。
回屋披上了棉襖,換上了棉鞋,從窗台上上樹。
坐在樹杈上,還沒來得及欣賞一下滿天星斗,卻看到隔壁窗戶開了。
一個人影用跟田桃高度相似的造型上了樹。
陸家院子裡,也有一顆柿子樹。
這會家家都關著燈,看不清是誰。
田桃本以為是陸舜,可是借著朦朧的星光仔細辨認,竟然是陸堯?!
田桃壓低聲音,跟情報人員對暗號似的小聲道:
「哥?」
寂靜的夜,突然來這麼一嗓子,正常人膽兒都得嚇破了。
陸堯的膽兒比一般人大,聽到聲音也只是微愣,下一秒,他就認出是田桃的聲音。
轉身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她留在樹上不要說話。
而他則是雙手撐著牆,翻身進了他家隔壁,也就是王副廠長的家裡。
田桃心裡七上八下的。
大半夜的,陸堯不睡覺,跑到王副廠長家幹什麼呢?
該不會是惡意報復人家吧?
不能啊,陸堯不是那種陰險的小人。
所以,這大半夜的跑人家,到底是幹什麼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