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這樣的行為雖說暫時阻礙了衛生局工作人員們的步伐,但也讓工作人員更加認定了周家飯館兒的衛生條件差的事實。
另一邊,羅小娟已經在許宛棠的示意下,跑回飯館兒拿出了早就辦好的衛生證。
「不會是誆我們的吧?這位哥哥,你快給看看,別是辦的假證呀!」宋芊雪見不得許宛棠她們一點兒好,連忙道。
周向東也期待地盯著拿著對面飯館衛生證的工作人員看,迫切地想從工作人員嘴裡得到想要的答案。
可讓他們失望了。
那位工作人員嘴角帶著笑意,表揚道,「證件是正規的,看來你們很了解國家的政策,要是咱們國家所有的商戶都能像你們家這樣,合規合法地為消費者著想就好了。」
「那可不!我宛棠妹子可是播音員!國家下發的和我們老百姓相關的文件和政策,她都一條一條幫我們解讀!」陳月瞥了一眼周向東,陰陽怪氣地道,「除了某些只看利益不管衛生的小人,我們連島上的食品商戶肯定都達標!」
周向東氣得鼻孔都撐大了,這不就差指著鼻子說他了嗎?
他就不信其餘的商家都會聽早上的破廣播!
他就不信全連島的飯館兒,就他家一家衛生有問題!
周向東對衛生局的工作人員假惺惺地道,「同志,我媽這人犟得很,一時半會兒起不來,既然有人說就我家不達標,那不如先檢查檢查別家。」
許宛棠在心裡嗤笑一聲。
周向東腦子是怎麼長的?
這是直接承認他家衛生情況不合格了?
連島上就這幾家飯館,衛生局的工作人員肯定不會落下任何一個,被檢查都是早晚的事兒。
如今周向東就這樣把矛頭對準其他同行,未免有些太狗了。
還沒等工作人員們開口,其餘兩家同是開飯館的同行道,「東子,你說這種話,不會是想拉我們下水吧!」
「哼,不管他是為了啥,他准沒安好心!」
「同志,我家的衛生證拿來了!」其中一家商戶的大哥氣喘吁吁地對工作人員道。
周向東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許宛棠她們飯館兒有也就算了,怎麼別家也有?
這還不算完,另一家同行也趕到,「我家的衛生證也拿來了。」
他感激地看了許宛棠一眼,「我們吶,早上都愛聽許同志的廣播,咱不能給國家拖後腿不是?我們私下裡又問了許同志要上交的材料啥的,許同志她們沒辦多久,我們也跟著辦了證。」
工作人員看了看,「都是正規的!那就剩著一家了!」
說完,工作人員就要進屋檢查。
周向東一臉地不可置信,根本來不及反應,工作人員們就已經快進屋了。
兩個工作人員把周母抬了起來,趁著這個間隙,其他工作人員進去檢查。
結果可想而知,周家的飯館兒不僅沒拿到衛生證,甚至因為衛生條件太差,被停業整頓了整整兩個月!
工作人員走後,幾家同行忍不住罵道,
「周向東你什麼意思?」
「可真有意思啊!咱們認識這麼長時間,出了事兒你是真把我們往外推啊!」
周向東因為飯館被暫停營業的事兒本就有些惱怒,被另外兩個同行這麼一說,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語氣不善地道,「都給老子滾遠點兒!當初辦衛生證的時候不和老子說,現在扯什麼?」
其餘的兩個商戶氣得臉都紅了,「你有種再說一遍!我咋沒跟你說呢?我不止跟你說了,我還跟你媳婦兒、你媽都說了,你們沒重視還賴上我了?」
「好好好,以後我們兩家再聯繫你,我們名字倒著寫!」
這下周向東可把人得罪了個透、得罪了個遍。
這麼多人在,不出明天,他飯館兒因為不衛生被暫停營業的事兒就會傳遍連島,原本就沒幾個顧客,以後恐怕顧客會更少。
不僅如此,還得罪了同行,那兩家飯館兒的人其實很好,之前周向東剛開業的時候,周向東飯館兒準備的菜不夠,他上門去借,兩家都十分爽快地借給了他。
這要是以後再出什麼事兒,那兩家老闆定不會再伸出援助之手了。
戲看得差不多了,許宛棠幾人也就回去了。
許宛棠剛轉過身,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腳步一頓。
她走到宋芊雪面前,似是不經意地問道,「趙悠悠呢?今天怎麼沒看見她?」
許宛棠之所以來問趙悠悠的情況,可不是在關心趙悠悠,只是單純地想吃了個罷了。
許宛棠不經意的一問卻讓宋芊雪慌了神,她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眼睛快速地眨巴了幾下,「她,她……」
宋芊雪「她……」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宋芊雪的反應也進一步驗證了許宛棠的猜測——趙悠悠八成被送走了。
「跟你有啥關係?我們家的事兒你少管!」周母因為剛才在地上滾了幾圈兒,頭髮亂糟糟的,跟個老瘋子似的對許宛棠道。
她們越跳腳,許宛棠就越肯定,越覺得有趣。
「就是好奇罷了,你們急什麼?」突然,許宛棠話鋒一轉,眼睛輕眯,「該不會……人被你們送走了吧?」
「你,你瞎說什麼?」宋芊雪下意識地否定許宛棠。
周母氣得瞪了宋芊雪一眼,似是在埋怨她不爭氣。
「小孩子貪玩兒,去鄉下的親戚家住幾天咋了?」周母按照幾人商量好的話術說道。
「哦——」許宛棠尾音拖得極長,像是什麼都知道了一樣,惹得周家三人坐立不安。
「你這個當媽的,還挺『稱職』的。」許宛棠深深地看了宋芊雪一眼,評價道。
說完,也不管宋芊雪的反應,頭也不回地走了。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在許宛棠看來,宋芊雪一直是個自私的母親。
上一世的她和周向東結婚時,把趙悠悠推給她和陸昀錚。
這一世又把趙悠悠送走。
自己只管生不管養,讓別人養,媽當到這種程度她也是挺敬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