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給你臉了是不是?」
「給老子砸!狠狠地砸!」
為首的流氓一聲令下,身後的流氓瞬間暴起,抄起凳子就要砸。
一時間,尖叫聲四起,戰戰兢兢的顧客逃竄而出。
許宛棠趁亂抄起放在角落裡的榔頭,趁著為首的男人回身命令其他小弟的片刻,一把薅住了流氓的脖領子,把人拽了過來。
若是平時,許宛棠肯定拽不動這麼大的一坨,但那人沒有防備,又喝了酒,栽楞著就被許宛棠拽到了身旁。
「都住手!」許宛棠扯著嗓子道,將手裡的榔頭對準了流氓的腦袋。
她的神情陰冷,看不出一絲懼怕,反而多了幾分狠厲,「誰再砸一下,他的腦袋就開瓢,我說到做到。」
幾個小弟哪怕在「道上」混了多年,也被許宛棠的眼神和氣勢嚇住,手上的動作不自覺地停住。
「都滾出去!」許宛棠眉毛一橫,怒呵道。
幾個小弟互相對視一眼,紛紛放下手裡的凳子,慢慢往外退去。
「臭娘們兒!」
突然,抬肘往後一撞,縱使許許宛棠有防備,但還是沒能避免,她前胸一疼,冷汗直流,不由得後退了半步。
那流氓趁機死死地鉗制住許宛棠的手,榔頭應聲落地,被流氓一腳踢出了老遠。
「妹子!」羅小娟見狀抄起椅子就要往那流氓身上砸。
許宛棠借著流氓看向羅小娟,分神的間隙,抬腳就往流氓的命根子處狠狠地踹了一腳。
「呃……」流氓頓時弓下了身子,額角上的青筋暴起,還不忘用微弱的氣息對其他小弟道,
「砸……給我砸……」
幾個小弟剛聽話地再次舉起椅子,一道有力的聲音響起,「警察!不許動!」
穿著制服的公安同志正快步地往飯館裡走。
看到警察,流氓們跟耗子見了貓似的,四處逃散。
可前廳唯一的出口處都是警察,有兩個流氓想從窗戶翻出去也被警察同志拽了回來。
「警察同志,我們可什麼都沒幹啊!」被抓住的流氓頭子下意識地舉起雙手,故作無辜地道。
警察可不吃這一套,「什麼都沒幹你跑什麼?」
為首的流氓顧左右而言他,開始編起了故事,妄圖顛倒黑白,「是……是因為這家店是個黑店。」
其他流氓紛紛附和,「沒錯!那個女的要拿榔頭打我們大哥,我們這才動手的!」
「還踢了我們大哥的……」
小流氓還沒說完,就被為首的大哥一眼瞪了回去,沒再繼續說下去。
「警察同志!別聽她們瞎說!」羅小娟氣憤地道,「是他們存心鬧事兒,耍流氓不成就砸店,這兒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著呢,容不得他們瞎說!」
「沒錯,他們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調戲婦女,調戲不成就破壞他人財物,太欺負人了。」許宛棠捂著胸口有些虛弱地道。
羅小娟立馬默契地接話,「我妹子還被他打了一下,那麼粗的胳膊,看著就疼!」
鄭嬌早就被嚇哭了,整個人堆在牆角,淚水糊了一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誰是欺負人的一邊,誰是受欺負的一邊。
幾位警察同志同情地看向她們幾個,道,「你們放心,我們肯定會調查清楚,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把地上的這幾個都帶走。」領頭的警察道,隨即又轉向許宛棠幾人,「你們也得去趟所里,配合調查。」
「謝謝警察同志,我們這就過去。」許宛棠幾人把警察同志送到門口。
縱使被警察同志壓著,幾個流氓嘴裡也沒閒著,掙扎著說冤枉。
小飯館外面圍了不少人,有路過的人,也有剛才被幾個流氓嚇得跑出門的顧客,許宛棠視線一掃,看到了本該在對面飯館裡的周向東。
周向東在人群的最前面,他的眉頭緊皺,目光定定地望著那個流氓頭子,眼中帶著濃濃的不甘失望。
而那個流氓頭子像是有所感應似的,竟能在人群中準確地鎖定周向東的位置,兩人對視了幾秒。
等到許宛棠再往周向東的方向看過去時,周向東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常,從人群中隱去。
雖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但許宛棠已經有了猜測。
這事兒和對面的周向東脫不了干係。
許宛棠冷哼一聲,既然別人不仁,就別怪她不義了。
許宛棠收回目光,看著幾個警察同志向周圍的人取證。
人群中,有個穿著一身深藍色工服、戴著同顏色帽子的男同志舉起手,「警察同志,我也能為這家飯館的老闆作證……」
那人雖是在跟警察說話,但怯怯的目光卻一直往許宛棠身上瞧。
許宛棠眯了下眼,對這人有印象,開業三天,來吃了四回飯。
倒不是這人的長相讓她印象深刻,而是只要她在,這人就盯著她看,讓她想注意不到都難。
「行,要是你有時間的話,最好跟我們去趟派出所,方便我們做筆錄。」警察同志說。
「好!我去,我去。」男人立刻就答應了下來,引得旁邊和他穿著一樣工服的男人發出陣陣曖昧的笑聲。
「行啊,宏發,還不快跟著人家一起去派出所?」
那個叫宏發的男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鬧了個大紅臉。
許宛棠沒有太過關注,只隔著人群客氣地朝對方點了下頭,以表示感謝。
無論如何,人家都是幫忙的,太過冷漠不是那麼回事兒。
可這一眼,卻讓陳宏發有了別樣的自信。
許宛棠對此並不知曉,她和羅小娟、陳月商量了幾句,面向顧客大聲道,「剛才在我們飯館吃飯的各位顧客,對不住了,讓你們受驚了,今天的這頓我們請客,就當跟各位賠罪。」
「現在流氓已經被警察同志帶走了,不會再來鬧事兒了,各位改天再來捧場啊!」
「好!」
「老闆們大氣!」
也有不少顧客堅持給錢,「不給錢咋行?大家都不容易,店裡還被砸了,這便宜我可不占。」
有幾個同志過意不去,還是堅持把錢放在了桌子上,這才離開。
這麼一來,今天賠的錢倒是回了些本兒。
送走了警察,許宛棠幾人簡單地收拾了下飯館的殘局。
其實損失的也不算多,這幾個流氓離櫃檯還有一段距離,時間有限,只砸了兩張桌子。
多虧她們店裡的桌子結實,一個也沒壞,算下來,也就損失了些碗盤的錢。
收拾得差不多了,也做了初步的賠償清單,陳月和鄭嬌留下看店,許宛棠和羅小娟到派出所協助調查。
派出所。
許宛棠和羅小娟很快做完了筆錄。
不僅如此,許宛棠了解到,這幾個人都不是連島的,便話里話外暗示這些人下了船直奔她們飯館肯定背後有人指使。
警察同志自然也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幾個人的動機不同尋常,表示查清楚定會告知許宛棠。
做完了筆錄,許宛棠和羅小娟剛出派出所的大門,那個叫什麼宏發的便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