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不過二三日。
便又下起了大雪。
大雪一下,童慶便就又病了。
周晨和盧任嘉忙著照顧童慶,週遊對此卻也是不明所以,完全沒搞懂。
而今天,週遊又明白了另外一件事情。
就是當一個麻煩出現的時候,就會有很多麻煩出現。
無他,風尊又來了。
他像是狗皮膏藥。
只是這一次,他就不是一個人來了。
還帶著玉凌,還帶著鎮域令。
城外。
玉凌有些警惕的看著週遊,「你已殺我一次了,就不能夠再殺我第二次了。」
他確實被打怕了。
週遊站在城門口皺了一下眉頭,「你煩不煩?」
風尊看向玉凌,玉凌拿出鎮域令,鎮域令光芒交錯,出現了一道身影。
宇文絕的力量分身。
週遊蹙眉,這宇文絕……
其實宇文絕更像是一個文質彬彬的老年儒生,略瘦,整個人透著一股儒雅之氣。
宇文絕淡然道:「小周啊。」
週遊黑了臉,平時他到處小董小姬的叫著,今天倒是反過來了。
風尊向宇文鎮守靠攏,這並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
劍尊還視牛鎮守為偶像呢。
「您老安康。」
週遊波瀾不驚,就是語氣不太好。
這是要威壓自己啊。
打嗎?
週遊右手握住了劍柄,論嚇唬自己的本事。
自己在山上那麼多年,老頭子少嚇唬自己了?
宇文絕這一套,簡直弱爆了。
只不過……
週遊蹙眉,覺得自己攻擊方式單一,怕是交戰的時候,難以再防住風尊進入清平城。
雖說是宇文絕的力量分身,但其強大之處是絕對不容小覷的。
宇文絕低笑,「你這小子,倒是勇氣可嘉。」
週遊想了想也拿出鎮域令,然後搗鼓了幾下。
轟!
一股銳利的劍氣直衝雲霄。
牛大力的力量分身通過鎮域令出現了,「小宇文啊。」
宇文絕瞬間黑了臉,展露笑臉,「牛兄。」
牛大力冷語,「你有事?」
宇文絕笑道:「懲奸除惡,滅殺妖邪。」
牛大力道:「手癢的話去鎮域關外,在這裡耍什麼威風?」
宇文絕哈哈大笑,「這不是年底了嗎?路過此地,便看看週遊。嗯,這孩子好,很好,一看就是個天賦異稟的好孩子。如此年輕便稱尊了,我自是該來道賀。」
牛大力笑了起來,「是嗎?你不會給見面禮了吧?小游游啊,你可不能要。他要是硬給呢,你也不能要。你可記住了?」
週遊嘿嘿笑了起來,「弟子記下了。」
宇文絕哈哈大笑,「牛兄,看你這話說的。給孩子點見面禮不是很正常的嗎?以後他要是接任鎮守使,那就是同僚啊。」
隨後看向風尊,「小楊,我不是把東西給你了嗎?」
風尊眼睛逐漸瞪大,沖我來了?
牛大力訝然,「是不是風尊手中戴的那個?使不得,使不得啊。」
有時候……
真的就挺想殺人的。
風尊心情很暴躁,但臉上卻堆滿了笑容。「牛鎮守說笑了。」
說話間褪下右手的『風域靈戒』,他的心已有一種要吐血的衝動。
即便他知道,宇文鎮守肯定會在之後補償他,現在就是衝著一個面子去的。
同時,他更加知道。
這是牛鎮守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呢。
但不爽就是不爽,這種事情不是因為有人兜底就可以解決的。
「哎呦,這不能要。」
週遊忙推脫。
風尊強笑,「給你,你就拿著吧,這畢竟是宇文鎮守的一點心意。」
週遊瞪眼,「那你倒是鬆手啊。」
「……」
堂堂風尊的眼中,都多了三分幽怨。
風尊一鬆手,週遊雙手抱拳,「晚輩週遊,多謝宇文鎮守的厚愛。」
風尊牙齒咬的咔咔響。
那可是我的!
竟然還不謝我!
宇文鎮守輕咳一聲,「也希望小周以後和玉凌之間的矛盾就此化解吧。」
牛鎮守笑道:「放心,我這不成器的弟子心大的很,他不記仇。」
宇文鎮守笑道:「那就回見。」
說完,力量化身化為一道光影走了。
一看這架勢,風尊和玉凌也跑了。跑動的時候,就好像身後有一群牙齒掉光的女鬼在追他們。
「師尊。」
週遊嘿嘿笑道:「這東西是什麼?」
當面叫,可不敢所以叫老登了。
容易挨揍。
「風域靈界,可以增強風之大道的特殊物品,可以說是半仙級了。」
牛大力目光一掃清平城,隨後看了一眼紛飛的雪花,「我有一句話交代你一下。」
週遊忙湊的更近一些。
「以後在冬月和臘月出門的時候,多看看天氣,若天氣不對,就別出門了。」
牛大力神色凝重。
週遊不明所以,「這是為什麼?哦,你怕我凍病了?我和你說,我前段時間就在用天劫淬鍊身體,避免自己受傷,還有就是……」
他叭叭的說個沒完沒了。
牛鎮守也是耐著性子聽他講。
足足說了一個時辰,週遊才喘了口氣,準備繼續往下說。
牛大力笑道:「要不,你先歇會?」
週遊擺手,「不用,我抗得住。平時見你一次也不容易,上次你剛出現就跑了,還不是你的本體。」
牛大力道:「問題是,我現在也不是本體啊。」
週遊嘿嘿笑道:「對了,你知道我稱尊贏了天機閣多少?」
牛大力哈哈大笑,「這個事情我還真知道,你都差點把天機閣流動的資金給搬空了。」
週遊傲然道:「所以你就知道我和小姬到底有多精明了吧?」
牛大力咳嗽一聲,「還不是我教的?」
週遊撇嘴,「你就是打壓式教育,搞得我下山之後和個白痴似的。」
牛大力吹鬍子瞪眼,「你就說,你什麼時候聰明過?」
週遊反擊,「咋?我什麼時候傻過?」
牛大力呵斥,「直接答應天陽宗的事情,不叫傻?你看看,天陽宗沒了吧,就剩一些老弱殘兵了。」
週遊瞬間低頭,「 我……我又不知道,再說了,這事和我也沒關係啊。」
「再說了,瞧你們這沒出息的勁。」
牛大力恥笑,「知道老子贏了多少嗎?」
週遊瞪大眼睛,「你還賭博呢?」
牛大力傲然,「我只略微出手,欠第五天闕的帳,全清了。否則的話,你還贏錢?你贏個屁,你連個屁你都贏不到。這場賭局,他們可沒少宣傳你,希望別人押你。雖然玩砸了,但這天下願意押你的畢竟是極少數。」
週遊狐疑,「你可別誆我,我可是知道真真的,你吃飯都欠錢,活閻王前幾天還想找我要帳呢。」
「咳咳咳。」
牛大力咳嗽連連,「你這孽障,簡直胡說八道,老子一世清明,不過就是賒個帳而已,我是那種賴帳的人嗎?我要是賴帳,他們會不找我要?他們不要,就是他們不缺啊。」
週遊那是一個字也不帶信的,「我們有本錢押,你拿什麼押的?」
牛大力嘿嘿笑了起來,「用你下半輩子押的,我要是輸了,你就給第五天闕當玄孫女婿去。說起來,那孩子今年也就一千多歲,比你也沒大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