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走路不出聲的嗎?
「沒試著跑出去?」郁辭邊問邊走下樓梯。
他穿著深藍色家居服,領邊鑲著白色邊條,頭髮還是濕的,耷拉在額前,身上的冷漠氣息少了很多。
「我能跑出去嗎?」許靜安撇了撇嘴,給了郁辭一記鄙視的眼神。
郁辭臉一沉,微涼的雙臂摟住她,用手指擦過她瑩潤飽滿的嘴唇,啞著聲音說:「女人,你還真想跑?」
他,危險又性感。
許靜安掙扎了一會,懶得白費力氣了,眼裡不帶任何情緒地看著郁辭,說:「郁總,你說你好不好笑,以前你對我愛搭不理的,離了你又玩這種偷的……我懷疑你有病。」
郁即安輕笑道:「是有病,前妻綜合症。」
男人炙熱的大手緊緊摟著她纖細的腰身,額頭與她相抵,兩人的呼吸曖昧地交纏在一起。
許靜安不停地往後退,腰肢緊貼在沙發扶手上。
退無可退。
她輕抿唇瓣,臉頰緋紅,清冷的聲音中帶上一絲輕顫,「你離我遠一點。」
「怎麼了?」郁辭的聲音低沉暗啞,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
直盯得她心底發顫。
她的上半身被他完全圈進懷裡,只有腿還沒被桎梏住,他抬腳去踢她,可那點撲騰的力道,用在比她強壯得多的男人身上,一點用處也沒有。
按說,以她的身手,可以對付一兩個成年男人。
許靜安覺得郁辭練過,他渾身的肌肉硬邦邦的。
「小滿,誰讓你總勾引我,你眼睛只要看我一下,我就哆嗦。」
許靜安懷疑郁辭在開黃車,羞憤地推開他,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客廳正中,抱胸看著他,冷笑。
「郁辭,你不就是想睡我!金爵有的是我這種貨色,你花兩萬塊隨便找一個不就行了。」
這個女人是有多記仇。
他說過的每句話,她都記在心裡。
「許靜安,離婚後悔是真的,想跟你重新開始也是真的。」郁辭的黑眸平靜地看著她,矜貴帥氣的臉上顯出一絲薄紅。
郁辭……會臉紅?
他還說……想重新開始是真的?
許靜安覺得很不可思議,愣愣地看著他,一時竟忘了反應。
「兩萬塊是很侮辱人,要不你以後每次事後V我五十,要是覺得我伺候得不錯,也可以多給點。」
許靜安聞言,眼睛瞪得更大,嘴巴都忘了合上。
這人嘴巴里吐的都是什麼話?
她V他五十?
V個錘子!
門鈴響了,郁辭攏著嘴輕咳一聲,從沙發上起身,大步走到門口。
明叔端著托盤進來,兩碗熱乎乎的麵條飄著裊裊白氣,還有兩塊牛小排和幾碟小菜。
熟悉的香味飄過來,勾得許靜安咽了一口口水,她的饞蟲在這種味道面前一點抵抗力都沒有,輕輕一勾就都跑出來了。
她最愛吃的明城小面!
聞起來就是地地道道的明城味道。
明叔將麵條擺到桌上,微笑著說:「少爺,太晚了,就簡單煮了點麵條,於師傅說容易消化。」
「嗯。」
明叔偷偷瞥了許靜安一眼,眉眼含笑,拿著托盤朝門口走去。
「過來,吃麵。」
許靜安笑著坐到餐桌上,毫不客氣地將那碗紅彤彤的麵條端到自己面前,咂嘴道:「哇哦,好香!」
許靜安是真餓了。
她五點多吃的晚餐,吃多了怕穿戲服臃腫,就墊巴了一點,冗長的化妝,加上唱戲和緊張的換裝、卸妝,身上的能量早就消耗完了。
一碗麵條很快就被她卷進肚子裡,連不愛吃的牛小排都吃得渣都不剩。
一旁傳來郁辭低沉磁性的笑聲。
許靜安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見郁辭還在慢條斯理地挑著麵條吃,諷刺道:「郁總,這不是西餐!」
郁辭掀眸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著淺笑,他問:「還餓嗎?」
「飽了!」許靜安摸摸肚子,懶散地靠在椅背上。
「飽了就上去睡覺吧。」郁辭放下筷子,站起來就去牽許靜安的手。
許靜安連忙把手藏到身後,星眸圓睜著瞪他,「別動手動腳的!」
郁辭站在她身側,語氣低柔了幾分,「小滿,我去M國出差一個星期,很期待你來個電話或者一條簡訊,過去五年我確實挺渾蛋的,我猶豫了幾天,不知道該怎麼去找你,這些天我每天都在想你。」
許靜安並沒有太多觸動。
自古以來,都是痴情女子負心漢。
就是戲本子裡那幾個痴情人設的男子,若是拿出來分析,也都是渣男。
何況,郁辭在她這,早就坐實了渣男人設,一邊和紀悠染曖昧不清,一邊貪圖著她的身體。
男人的甜言蜜語……是淬了毒藥的刀。
一旦涼薄起來,就是透人心肺,能把人扎死,還七竅流血。
許靜安冷冷地說:「那又怎樣!你想我,我就要想你嗎?對我來說,你已經是過去式了。」
郁辭剛剛融化一點的黑眸瞬間涼了下來,目光直直刺入她的眼睛,「那你的現在式是誰?」
「沒誰,反正我不想和你再有什麼瓜葛,我現在只想好好唱戲,何況你有喜歡的人,我也有喜歡的人,分開給對方騰出位置來,不是很好嗎?」
郁辭呵地笑了,笑意完全不達眼底。
「好呀!許靜安,那晚你說第一次給了喜歡的人,我他媽喝了一晚上酒,邊喝邊說服自己,結婚了沒有好好待你,是我的錯。」
他微涼的手摸上許靜安的脖頸,卡在她的鎖骨處,微微收緊。
「這麼說,你和我結婚確實另有所圖,那就繼續!無論是錢還是其他,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郁辭的臉逼近她幾分,停在她的小臉上方,眼裡沒有一絲溫度。
「我不喊停,許靜安,你沒有喊停的權利!我郁辭想要的東西,沒有要不到的,除非我不要,你想走,可以,等我玩膩的那天!」
他的聲音冷得徹骨,眼神越來越兇狠,透著戾氣。
許靜安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郁辭向來冷靜自持,這樣失控的樣子,帶著病態的占有欲,是她從來沒見過的。
她懷疑,如果再激怒郁辭,他會毫不猶豫將她的鎖骨捏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