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還沒把她追回來?

  男人青筋根根凸起,清晰可見,仿佛在跳動,似是憤怒的脈搏。

  他用腳跟重重地砸著床伴,嘴巴憤怒地發出「啊啊啊啊」聲,樣子猙獰。

  郁辭連忙拉著許靜安後退了兩步。

  許靜安接著說:「你要是死了,就沒辦法找那個剪斷你舌頭的人算帳了,那你賺錢是為什麼呢?」

  那男人越發地激動,身體不住地晃動,將床搖得「哐哐」作響。

  許靜安冷笑。

  「你個廢物,生氣有什麼用?你幫你她保守秘密,可她已經把你當棄子了,她希望你死,死了她的秘密就沒人知道了。」

  男人「嗷嗷」地叫著。

  郁辭冷聲道:「只要說出你的上線,我可以給你很多錢,還可以放了你,讓你順利離開雁城。」

  那人不再動了,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瞪著天花板。

  「我的人已經去你的地方了,你的仇人要是知道你死在華國,他們肯定很高興。」

  半晌過去,男人側頭看向郁辭。

  他如此精準地找准郁辭,讓三人都為之一驚。

  那人點點頭,手指比劃了一下。

  「丁放,去拿紙和筆過來。」

  丁放應聲出去,很快拿著紙和筆進來,解掉男人四肢的綁帶。

  那男人拿著筆在紙上寫起來,歪歪扭扭的字,是泰文。

  丁放拍下他寫出的字,電子掃描軟體掃描後用翻譯軟體譯出來,面露驚愕之色,將手機遞給郁辭。

  「他們給我注射過藥物,每個月初都要注射一針,如果下個月月初不打,我不知道會怎麼樣,你要是能幫我查清楚是什麼,幫我解掉,送我回家,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

  郁辭點點頭,出來吩咐丁放,「秘密送他進醫院,單獨關進後面的傳染病區,我給金教授打個電話,你直接對接他,醫院裡他的耳目眾多,謹慎點。」

  丁放應聲後離開。

  郁辭此時的表情特別凝重,他如此忌憚某個人更是讓她心驚。

  為什麼對她用這麼陰詭、暗黑的手段?

  難道她猜錯了?

  不是紀悠染做的。

  不,她一定牽扯其中。

  上車後,許靜安一直沒說話,她在想久久。

  那些人明顯想對久久做什麼……

  她沉思著,耳畔突然傳來郁辭清冽的聲音,「害怕了?」

  許靜安回道,「嗯,跟你在一起還挺危險的。」

  比她想像的要危險得多。

  久久的身份如果暴露,豈不是更危險!

  「你怎麼知道他的舌頭是被人絞斷的?」

  「從他臉上的表情猜的,我扒開他嘴巴的時候,他恨憤怒。」

  「丁放什麼辦法都用了,他沒吐一個字,倒被你激出來了,小滿,老婆,你真棒!」

  許靜安看著他,有些無語。

  「你定個時間,我讓東子去你家看一看。」

  「我害怕,郁辭,我準備換套房子。」

  「我有些房子不在我名下,很安全,你和小舅舅可以先搬到那裡住,或者住到璽園去,在雁城,安全等級最高的小區就是璽園。」

  許靜安搖頭,斷然道:「我小舅舅不會接受的。」

  郁辭聞言輕笑。

  因為此前種種,還不知道蘇墨白要搞些什麼奇怪招來為難他。

  他會接受才怪。

  「房子定好了,我讓東子上門,幫你看一下。」

  郁辭的手指習慣性的在方向盤上點著。

  她側頭認真地看著郁辭。

  專注地開著車,神態自若,習慣性的看向後視鏡。

  休學那一年,她給郁辭的解釋是回去陪小舅舅治腿,但她不想任何人知道她在明城的事,恰好學生流行休學支教,她就用這個藉口申請休學。

  郁辭收到微信後,也沒有追問過她。

  這男人,心思深沉,信沒信的她也拿不準。

  ……

  靜園,茶室。

  郁榮生氣呼呼地坐在茶台旁,接連喝了幾杯茶。

  「你和前妻的事情處理好了沒有?我因為你跟老婆吵架,你個小兔崽子。」

  郁辭輕哼道:「你跟我奶奶不和,幹嘛讓我背鍋?肯定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奶奶事!」

  「我能做什麼對不起你奶奶的事?你奶奶跟我翻舊帳,說我當年壓著你娶了那丫頭,最後還是離了,五年連個孩子都沒生出來。」

  郁辭喝著茶,抬眼看他。

  「解放都多少年了,你們還停留在老封建思想里,現在的女性哪有那麼早生孩子的!」

  「還沒把她追回來?」

  郁辭慵懶地靠到椅背上,挺直大長腿,「我想做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

  郁榮生斜著眼睛看他,冷笑出聲:「你前妻答應你生孩子了?」

  「你不是很了解她嗎?」

  「你個沒用的東西,連個女人都搞不定,還好意思在我面前放大話。」

  郁辭斜睨著他,唇角微微彎起,「你幫我找的,責任在你,你沒有起到提醒和勸解的義務,責任還在你。」

  郁榮生舉查到嘴邊的茶杯重重放下,茶湯濺到茶台上。

  「你個不要臉的,我提醒過你多少次,你耳聾、失憶。」

  猛地想起郁辭確實失憶過,郁榮生嘆口氣問:「最近有沒有看心理醫生?」

  「偶爾看一下,黃醫生說這麼多年記不起來,可能就真喚不醒了,他們也許不願意讓我想起被綁架的事,利用多次催眠對那段記憶進行了定向清除。」

  要不然不可能像被格式化一樣,沒有任何碎片化的記憶。

  郁榮生嘆口氣道:「心理醫生還是得看,既然埋得很深,肯定沒那麼好治,要是能記起,說不定就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

  郁辭深邃的眸子看著郁榮生。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表明是你大兒子做的,但他嫌疑最大,你個糟老頭子就是拒絕去想,去相信。

  郁辭安難得有耐心地陪起郁榮生下起象棋,對他這個圍棋高手來說,象棋簡直是小孩子彎玩過家家。

  陪親爺爺下,總得放放水。

  郁辭飛了一匹馬,說起周一要去見蘇墨白的事,問郁榮生的意見。

  「哼!你自己去碰壁,那個蘇墨白,把那丫頭看得像眼珠子一樣,你這樣有前科的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郁辭淡淡道:「入了許靜安的眼就行。」

  「剛開始那丫頭對你可能還有點想法,現在……」郁榮生不停地冷笑,「我看也差不多敗光了。」

  正說話間,茶室的門被推開,夏桂枝推門進來,笑呵呵地說:「阿辭,我把蕪雙請來了,你快過來見見。」

  郁榮生拿著黑「炮」隔山打死一個紅「兵」,開心地笑了。

  這個孫子桀驁難管,有他奶奶給點麻煩和苦頭吃吃最好。

  不然,他以為自己是天王?

  郁辭聲線很是冰冷,「不見,我不相親。」

  「阿辭呀,許靜安不行,她親口說讓我選個人跟你結婚,你和她就會斷了。這樣的女人沒有真心,就是想從你身上多撈點東西。」

  郁辭眉毛擰在一起,抬頭看向自己的奶奶。

  「你去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