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縷白月光
直播過後,蘇蘿好幾天都沒有上微博。
季臨川擔心過多的輿論會對她造成影響,建議她暫時不關注這些;蘇蘿欣然接受。
自從檢查出雙胞胎之後,蘇蘿的地位直接從小公主升級為豌豆小公主。
季臨川甚至開始計劃著重新安排工作,以便更好地照顧她。
蘇蘿自己覺著沒什麼,繼續回劇組拍戲;她現在還沒瞧不出懷孕來,依舊是細胳膊細腿的,腰身小小一把。
范恬艷羨不已地說:「感覺我腿上刮掉肉都沒你細。」
蘇蘿哭笑不得:「你說的怎麼這麼恐怖呢?」
她對自己的身材保持還算的上比較滿意,季臨川知道她平時不愛運動,就從飲食上入手——特意為蘇蘿聘請了頂級的膳食營養學者,制定能夠滿足她身體所需的營養餐。
范恬沾光蹭了一份,堅持一段時間,驚訝地發現自己真的掉了一斤肉。
激動的范恬拉住蘇蘿的手,差點感激涕零到以身相許。
因著抽獎送別墅、外加影片的熱映,蘇蘿的名氣蹭蹭蹭地上漲,這給她帶來了一些小小的困擾。
先前並不怎麼紅的時候,來探班的粉絲雖然有,但不多;可現在今非昔比,不少粉絲會自發組織過來探班。
蘇蘿當然很開心有這麼多小姑娘喜歡自己,但她明顯地從這些粉絲中看到了明顯還是初高中模樣的小姑娘。
這麼多的喜歡,叫她有點無措。
明明她也沒有做什麼事情呀。
粉絲自發籌錢給她買了禮物,一臉開心地遞到蘇蘿手中,有香水,也有厚厚一摞粉絲手寫的信和賀卡,蘇蘿微笑著收下,在得知這些小姑娘們為了等見她一面連飯都沒有吃之後,叮囑新上任的助理,帶這些小姑娘們去附近出名的一家酒樓吃飯,隨意點,走蘇蘿的私帳;等到吃完飯後,再送她們回去。
一個個都是祖國的花朵、小可愛,懷著最純正無比的心情喜歡她,蘇蘿也想要對得起這份喜歡。
但算算時期,等拍完這部《銀樓香玉》,為了肚子裡的寶寶,她也要休息一陣了。
尹英時前來探過一次班,他想邀請蘇蘿參演他下半年的新製作,而蘇蘿微笑著搖搖頭,輕輕撫摸自己的肚子,笑:「英時哥,我下年大概會休息一年,準備生寶寶和婚禮。」
尹英時微怔。
一瞬間的失落自他臉上划過,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笑著祝賀蘇蘿,只是手掌握成拳:「你們這動作挺快呀。」
蘇蘿笑:「英時哥,你也不給我找個嫂嫂。」
尹英時把話題岔開,心中泛起淡淡的苦澀,很快又釋然。
他不想去玷,污一份純粹的友情。
有些話埋在心底,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好。
既然知道毫無可能,他便不再去奢望一些不該有的東西。
從未得到過,又何談失去。
見完蘇蘿之後,尹英時獨身去了趟醫院。
看望林斐。
林斐始終未醒。
那場嚴重的車禍損傷到他的脊椎神經和大腦,如今處於植物人狀態,陷入深度昏迷。
即使有朝一日甦醒,情況也不容可觀。
脊椎的傷害不可逆轉,換句話說,他自胸部以下將再也不能動彈,只能在輪椅上度過。
林家父母只有這麼一個孩子,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這種後果;他們並不接受放棄治療,仍舊頑強而固執地相信林斐會醒轉,會好起來。
尹英時去的時候,病房中只有林斐一個人,安靜地躺著,只靠營養劑維持著生命。
昔日裡意氣風發戾氣滿滿,如今成了一個廢物。
失去了林斐,林父不得不親自上陣打理公司事務;只是他年事已高,做很多事情都是力不從心。
再加上與蘇海華關係交惡,被季家吞併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尹英時心中並無太大波動,他只慶幸自己心中有度量,不曾做出什麼壞事。
善惡終有報。
—
蘇蘿戲份殺青的那天,導演頗為不舍地和她擁抱。
向來苛刻的導演,對蘇蘿點評:「你是我合作以來最喜歡的一個孩子。」
這句點評直接把蘇蘿再度送上熱搜。
要知道,這位導演堪稱一股清流,痛罵批評過的人無數,真正誇獎的沒有幾個,但凡被她說過一句不錯的新人,前途都不可限量。
先前以為蘇蘿空有美貌的人,也不由得開始對蘇蘿有了改觀。
能得到導演這麼一句誇讚,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現在的蘇蘿肚子已經稍稍鼓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度過了最危險的前三個月,她覺著自己稍稍可以放鬆一下,提出吃冰激凌的要求,被季臨川毫不留情地拒絕。
蘇蘿委屈了:「我都看了,人家說孕婦是吃冷飲是不會對小寶寶造成影響的!只要適量就可以!你不能拿老一套的說詞來約束我呀。」
季臨川不為所動:「那你有沒有聽醫生說妊娠期間腸胃蠕動減弱?
這時候吃冷飲容易引起胃炎。
你身體本來就不好,應該避免這類刺激。」
懷孕期間的小公主的理智顯然不夠多,再駁不過季臨川啞口無言之後,開始打起了賄賂家裡的三隻小東西的主意。
她偷偷地打電話給先前常去光顧的甜品店,讓他們送冷飲過來。
只要三隻不匯報給季臨川,那一切都是完美的。
可惜蘇蘿的計劃還未來得及實施就破裂掉,剛剛打了電話沒多久,熊貓就摳著腳把這個消息傳遞出去。
眼巴巴等著外賣上門的蘇蘿並沒有等到心心念念的冰激凌,而是衣冠楚楚的季臨川,從容不迫地過來。
手裡拎著一份冷飲。
季臨川坐在她對面,松松領帶:「想吃?」
蘇蘿瘋狂點頭。
季臨川當著她的面,解開包裝,慢條斯理地取出勺子,嘗了一口。
蘇蘿期待不已:「好吃嗎?
我可以嘗嘗嗎?」
季臨川微笑著重新舀了一勺,遞到她面前,聲音帶著誘哄:「你試試?」
蘇蘿歡呼雀躍,剛剛張口;那勺子就往後退了退,正想指責季臨川故意捉弄她,男人便貼了上來,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輾轉。
帶著一股冰激凌的涼氣,還有些未來得及散去的醇香。
持續了足足有兩分鐘,季臨川才放開臉紅心跳的蘇蘿,捏著她的小臉頰,低笑:「好吃嗎?」
他身上好聞的氣息淡淡散開,混著冰激凌的香氣,甜絲絲的。
這壓根就不是捉弄,是欺負呀。
蘇蘿惱他這樣欺負自己,卻又不太生氣。
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開心?
她說:「嗯,還不錯。」
季臨川笑了。
他覆上蘇蘿的手背,說:「已經三個月,可以了。」
蘇蘿明白他的意思。
她猶豫不決:「但是不太好吧?
畢竟有兩個小崽崽呢。
如果一個崽崽算三個月,那這應該是六個月吧。」
季臨川訝然:「你的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嗎?」
蘇蘿毫不示弱地反擊:「你自己才是滿腦子廢料,你思想品德老師如果知道一定會懊惱到以死謝罪,怎麼培養出你這樣道德敗壞的傢伙!」
她站起來想走,又被季臨川一句話瞬間安撫。
「今晚我親自給你做飯,明天陪你出去玩,怎麼樣?」
蘇蘿猶豫了。
這種誘惑堪比一堆頂級珠寶之於林雪蕊。
讓人難以拒絕。
她動搖了:「這樣會不會打擾崽崽們的正常休息?」
季臨川卻轉移了話題:「你想不想要小寶寶們臉上都有可愛的小酒窩?」
蘇蘿有點懵:「當然想呀。」
小酒窩多可愛呀,笑起來甜甜的。
季臨川嚴肅且端正地說:「我們可以給他們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