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出了皇都門後,回頭朝里瞥了一眼,便疾步穿梭於皇城街道上,消失在人群里。
陸遠心中明白,今日指定是得罪了不少人或者有很多人眼紅,趁著大白天人多,還是腳底下抹油,能溜就溜吧。
陸遠倒不是怕打不過對方,就怕對方又菜又愛玩,非要糾纏自己。
天朝宮大長老出了皇都後,口念法決,將自己氣釋放出去,探查前方大幾百米範圍內的風吹草動,尋找著陸遠的蹤跡。
「奇怪,明明是前後腳出來的,怎麼會尋不到他的蹤跡呢?」天朝宮大長老喃喃自語道。
天朝宮大長老向前一邊快速走著,一邊消耗著自己的精神力探查街道兩邊的店鋪。
片刻功夫後,支撐不住的大長老收起神通,搓著下巴的鬍子,心想:「這個時候,不在皇城吃午飯的話,那麼應該就是回驛館了,現在追還來得急。」
天朝宮大長老也顧不得身份,便在皇城街道上疾馳,朝著城外的驛館而去。
樂神觀大長老和文武百官悠哉游哉地走出皇都,樂神觀大長老肉眼看不見天朝宮大長老去向,搖搖頭說道:「這老夥計兒,整日神經兮兮的,跑這麼快幹嘛啊!」
永昌侯藍玉率領五位義子出了皇都門後。
永昌侯藍玉提提褲子,說道:「今兒上午喝了一肚子的水,你們五個在這裡等著,咱去撒泡尿,任何人不許靠近!」
「是,義父!」藍英五人異口同聲說道。
永昌侯藍玉轉身進了一旁的死胡同,「嘩嘩嘩」
一泡兒尿的功夫,藍玉便拎著腰間的寶劍從死胡同里走了出來,說道:「痛快啊,痛快!這茅房裡上廁所,當真不如在外釋放自我來得舒服些,有一種親近大自然的感覺。」
「標兒,陪朕走走。」皇帝顧元璋對著太子顧標說道。
「父皇,慢些。」太子顧標主動向前攙扶起坐著的皇帝。
皇帝遣散了四周的太監、丫鬟,說道:「你們都忙去吧,我們爺倆單獨嘮嘮。」
皇帝和太子一前一後地走在皇都里的一條小道上,時不時有丫鬟、太監從旁邊經過,「標兒,你說咱將悅兒許配給陸遠,你覺得怎麼樣?」
「父皇,妹妹喜歡陸大人,而陸大人今日也拔得頭籌,許配給陸遠倒是兩全其美的美事。」太子顧標說道。
陸遠竟然真的成為勝者,最初讓陸遠上台比武,如果陸遠輸了,女兒也就無話可說了,該嫁人的嫁人。
現在陸遠贏了,難不成真的讓自己女兒嫁給人家當偏房?
皇帝顧元璋為此頭疼了好久,既然太子都這麼說了,便下定決心將女兒嫁給陸遠吧。
要不是陸遠有著常人沒有的能力,皇帝顧元璋是萬萬不能將女兒嫁給陸遠的。
今日,那枚治療丹的藥效當真是驚呆了皇帝。
皇帝顧元璋說道:「咱,明日早朝,便宣布將公主嫁給陸遠。」
太子顧標說道:「父皇聖明!」
陸遠走出皇都,便向皇城外的驛館而去。
出了皇城的陸遠,看著遠處,翻過前方那個坡兒也就到驛館了,想著能趕上午飯,逐漸放慢了腳步,總不會有人找咱麻煩吧。
陸遠走了不到片刻功夫,就感受到身後有人朝著自己疾馳而來。
陸遠並不清楚來者何人,便躍入路邊一側不遠處的密林里,收斂了氣息。
天朝宮大長老,追趕至此,「奇怪,明明隱約感受到陸遠的存在,怎麼不見他的身影。」
天朝宮大長老便釋放自己的精神力,向四周探測開來,「左邊密林里有人!」
陸遠背靠樹幹,想著:「追來的怎麼是這個老傢伙?咱跟他無冤無仇的,跟著我幹嘛?」
「陸大人!」一個雄渾的聲音出現在陸遠的正前方。
天朝宮大長老的突然現身,令陸遠感到心悸,數秒前還在自己身後,怎麼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自己身前呢。
陸遠拍著自己胸脯,好像受到很大驚嚇似的,說道:「大長老,你追我干甚,咱還以為遇到鬼了呢。」
「緣主,真會說笑,大白天的哪有鬼?何況,即便有鬼兒,也近不得大人的身啊!」天朝宮大長老捏著下巴的鬍子,笑著說道。
陸遠見對方沒有惡意,也就放鬆了警惕,說道:「大長老,有什麼話還是直說吧,咱不喜歡那些彎彎繞兒。」
天朝宮大長老說道:「緣主倒是爽快,不像是朝廷官員,倒更像是江湖中人。咱實話實說了吧,咱想借您腰間的天師劍一觀。」
陸遠聽後,雙手捂著腰間的天師劍,說道:「您不會看上咱的劍了吧,我可不賣的!」
陸遠心裡也明白,這把系統贈送的天師劍,是個不可多得的寶劍,這天朝宮大長老多半是覬覦手中的天師劍了。
話說,這天師劍在道術高深的人手裡,才會更好發揮它的作用,那道術高深的人不就是陸遠我嘛。
陸遠不可能將其送人的。
「緣主,多慮了,老道是不會奪他人所愛的。」大長老信誓旦旦地說道。
陸遠見此,便將腰間的天師劍解了下來,心想要是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不如快走幾步回驛館呢,不過,這老道也會追到驛館吧。
陸遠將天師劍遞給對方,大長老右手小指與無名指夾著拂塵,雙手接過陸遠遞過來的天師劍。
「像,太像了。」大長老盯著劍鞘,就開始念道起來。
陸遠並沒有打擾對方,站在一旁,雙手抱胸看著對方那浮誇認祖的表情,不是認祖就是認妾,一把年紀了,看著憨厚老實,搞不好是個怎樣的人。
人心叵測,一把年紀的人還喜歡找女兒輩的漂亮女人當妾呢,找「錢我收了,但不代表我接受你的感情」的那種小妾。
刺啦一聲,大長老將天師劍從劍鞘中抽了出來,仔細端詳起手中的「妾」。
「當真是一把無比鋒利的寶劍」大長老誇讚道。
許久,陸遠不得不打斷對方了,打鬥了一上午,肚子都餓了,還要回驛館吃午飯呢。
陸遠伸手要道:「大長老,該將這柄天師劍還給咱了。」
天朝宮大長老捧著天師劍,往後退了兩步。
陸遠立馬警覺了起來,老頭你退這兩步是認真的嘛,陸遠問道:「長老,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緣主,此劍乃我天朝宮鎮宮之劍,恕咱不能交還給您!」天朝宮大長老無恥地說道。
既然這把劍不屬於對方,也就不存在奪他人所愛這一說了,本就是我天朝宮的東西,拿回去也是理所應當的嘛。
「你們的?你叫它,它答應嗎?」陸遠心中惱火,說話也沒有了剛才的客氣。
陸遠不再跟對方墨跡,直接施展懸浮術從對方手中爭奪。
天師劍只是上下跳動,並沒有脫離天朝宮大長老的手。
今日,大長老已經見過陸遠的控物術了,自然有所防備。
「竟然如此,就休怪咱了。」陸遠見對方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不想交還自己的天師劍了,便右手化掌,直接打向對方。
天朝宮大長老左手緊握天師劍,右手拿著拂塵阻擋陸遠的攻勢。
陸遠右掌直接打出一團幽藍色火焰,好在對方閃避及時,擦著道袍而過打在對方身後的樹幹上。
樹幹被火焰直接劈裂開,猛烈的灼燒起來。
陸遠操縱地上散落的火焰,重新吸附到手中變為一柄火劍,攻向對方。
大長老右手拂塵在道術的加持下,閃著銀光,浮沉上的毛髮不再柔軟,反而變得硬挺了起來。
拂塵每一次抵擋住陸遠手中的火劍,其毛髮就會被灼燒掉一些,這樣打下去只怕拂塵都被燒禿毛了。
「緣主,此劍真乃我天朝宮的寶貝,不信,隨我回天朝宮一看便知。」天朝宮大長老自知奪了對方的劍,多少有點理虧,只是一昧的防守,並沒有反擊陸遠。
陸遠哪裡顧得了這些,這天天的,被皇帝呼來喚去的也就算了,你這老道還想使喚咱,咱怎麼這麼聽話啊。
天朝宮大長老見陸遠沒有絲毫收手之意,便另尋解決之法,瞥見了不遠處農田地頭上的一口水井,是農民灌溉農田用的。
天朝宮大長老在陸遠的糾纏下,邊抵禦邊朝水井那邊退去,來到水井不遠處,手中拂塵纏繞了幾圈兒,便將井中水吸附起來,形成一道水柱打向陸遠。
陸遠躲閃幾次,襲來的水柱很是靈活,見躲閃不開的水柱,陸遠便決定正面迎上。
陸遠深知自己的幽藍色火焰並不怕尋常之水,便將手中的火劍變成一面火盾舉在身前。
為了使火盾密度更高一些,或者說為了使火焰燃燒得更旺盛一些,陸遠又打出了不少火焰注入了身前的火盾。
陸遠的此番做法,極大的消耗了自身的內力,雙方進入了僵持階段。
大長老操縱的水柱擊打在陸遠的火盾上,瞬間瀰漫起濃濃的水霧。
陸遠察覺到身前的火盾在逐漸變小,這才想起了其中的緣由。
原來瀰漫在空氣中的水霧就是無根之水,對幽藍色火焰形成了一種壓製作用,只要蒸發的水足夠多,陸遠的火盾早晚會被撲滅。
看!
學好數理化是多麼的重要,陸遠在打鬥過程中都能用九年義務教育的知識來解釋眼前的現象。
僵持階段,雙方並不好受,內力都在迅速地流失。
天朝宮大長老,說道:「緣主,收手吧,今日,你已經消耗了太多體力,你是贏不了我的。」
天朝宮大長老說得並沒有錯,陸遠在擂台比武中消耗的內力並沒有恢復過來,即便如此,天師劍也不能被眼前老道奪去。
陸遠也不想拿出道教長老令向對方施壓,道教長老令一次兩次還好,每次遇到道教中人,就拿出道教長老令來唬人,顯得很跌份啊!
何況,這柄天師劍如果真是天朝宮的鎮宮寶劍,天朝宮的大長老未必真的會給道教長老令面子啊。
這天朝宮和樂神觀,做為皇家道觀,傳承上千年,哪個沒有一枚兩枚道教長老令在手啊。
就在二人僵持之際,數枚五六公分長的銀針從遠處射來。
「不好!」陸遠暗呼一聲。
待專心對付大長老的陸遠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數枚銀針全部打入了陸遠的後背。
陸遠只覺得的後背傳來刺痛感,渾身施展不上勁來,撤去內力凝聚的火盾瞬間消散,散落成火花掉落在地。
天朝宮大長老操縱的水柱透過火盾直接擊打在陸遠胸口,將陸遠擊飛出數米。
倒飛在空中的陸遠,口飈鮮血,又重重摔倒在地。
倒地的陸遠,頭腦還是清晰的,身體卻失去了知覺,感受不到自己下半身的存在,「好痛啊,根本起不來了!」
收手不及時的天朝宮大長老,踩著泥濘的地面向陸遠倒地的位置跑去,任由地上的泥水打濕自己的布鞋和道袍底部位置,喊道:「緣主!」
「緣什麼緣,簡直是冤種,要不是你這牛鼻子老道攔了咱的去路,奪了咱的天師劍,我何至於被重傷如此。」陸遠心裡罵著,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天朝宮大長老跑到陸遠身邊,瞧著一動不動緊閉雙眼的陸遠,正欲將其攙扶起來。
數枚銀針再次襲來!
天朝宮大長老手持拂塵將銀針悉數阻擋下來,甩在了地上,暴怒道:「何人鬼鬼祟祟,竟玩些下三濫的手段。」
大長老此刻內心極度憤怒,如果陸遠死了,自己也將在劫難逃,最輕也要被擼一層皮下來。
朝廷四品官員,今日比武拔的頭彩的勝者死在了自己腳下,要說跟自己沒有關係是不可能的。
大長老扔掉手中的拂塵,抽出天師劍,口念法決,天師劍泛起銀光。
大長老心中想著:「如果你真是我天朝宮的鎮宮寶劍,具有通靈之力,請助我一臂之力,鎮壓邪惡之物。」
大長老暴喝一聲,身體騰空轉體一周,向著四周揮出全力一劍,強大的劍氣將周圍的樹木盡數斬斷,視野瞬間開闊了不少。
赫然,數十名蒙面人出現在四周,將陸遠和天朝宮大長老團團圍住。
其中一人說道:「姓陸的必死無疑了,你這老頭兒還要尋死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