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男人沒事的蘇璃煙在房間裡捂著胸口笑著,「我的好弟弟,你剛才可是光著腚跑回來了的。」
蘇昌良在徵得姐姐的同意下,從房間床頭柜子里尋出一條姐夫的褲子。
蘇昌良將姐夫的褲子套在身上後,這才把圍在腰上的外套脫了下來。
蘇昌良紅著臉說道:「還說呢,剛才屬你溜兒得快!」
蘇昌良老實得很,沒次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
都是蘇璃煙這個當姐姐的帶著他。
蘇昌良比姐姐小上幾歲,打小心眼就沒姐姐的多,沒少讓這個親姐姐坑過。
這次,蘇昌良本想著露露臉,結果又出了洋相。
還好天色黑,街上沒有幾個人,蘇昌良避開路人,遁入到黑暗中。
除了蘇璃煙,沒有人會知道泰寧城新上任的知縣蘇昌良,光著腚逛街!
蘇璃煙姐弟倆剛才這麼一鬧。
本在布政使府邸吃飯的陸遠等人,被布政使府邸上府衛扯的這幾嗓子。
吃席的興致可以說是全無了。
陸遠和布政使等人,紛紛放下手中的筷子,站在房門口等待著下人來報。
一名執劍的天師跑到幾人跟前說道:「大人,剛才我等看到南側牆頭上有妖獸盯著院內。」
布政使說道:「那妖獸現在何處?」
天師頓了一下,說道:「大人,我等追出去的時候,那妖獸遁入黑暗之處,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已經有人去追了。」
布政使擺了擺手說道:「讓他們都回來吧,別去追了。」
天師執劍抱手說道:「是!」,說完就去尋其他人回府了。
下午宣讀聖旨的老太監拱手,對著布政使說道:「布政使大人,現在已經太晚了,老奴我就先告辭回去了。」
布政使轉身對著老太監說道:「既然如此,就不打擾公公休息了。來人,送送公公!」
老太監說道:「布政使大人,您客氣了。陸大人,老奴告退了。」
陸遠應道:「好的,公公,您慢走!」
陸遠看著此二人在這裡一唱一和的,顯得如此生疏。
剛才在裡面,屬著你倆話多了,在桌子上叭叭叭個沒完沒了。
這老太監,懷裡是不是還揣著布政使給的幾張銀票呢。
陸遠是多少有點看不起這些身上有些尿騷味,還娘里娘氣的傢伙。
這大明王朝沒少讓這些太監霍霍。
就是不知道這神凌帝國將來是不是也受到這些太監荼毒。
目前,看來是已經有了些許苗頭。
就連布政使都對太監客客氣氣的。
這太監有啥本事,不全靠有機會在自己主子面前碎叨幾句嘛。
待老太監走後,陸遠說道:「我出門去瞧瞧怎麼回事吧。」
布政使則是拉了陸遠一把,小聲說道:「算了吧,你權當什麼都不知道,不用管也不用去瞧。」
陸遠說道:「這是為何?」
布政使帶陸遠回房間後說道:「這啊,就是朝廷的錦衣衛,來監視這裡呢。」
這對陸遠來說,太熟悉不過了。
這朝廷派來的錦衣衛,是一撥接著一撥地來監視自己。
這不,前些日子,才把南鎮撫司中衛千戶姜淮拉攏到自己這邊嘛。
陸遠裝成一個小白,不諳世事的樣子,故作震驚說道:「錦衣衛?他們怎麼會來這裡啊?」
布政使見陸遠這般沒有見識,坐下後喝了一口熱茶,擺起譜,緩緩說了起來。
陸遠這才從布政使口中得知,原來這兩人是怕錦衣衛呢,這才不去深究剛才之事。
大官府邸養著這些天師,名義上是防野行子,實則也是防朝廷的鷹爪。
怪不得,吃得好好的,這老太監就告辭走了,當真也是個老狐狸。
陸遠追問道:「那剛才,被錦衣衛知道了,不會有事吧。」
布政使滿不在乎地說道:「不會有事的,吃吃飯喝喝茶而已。」
布政使提拔陸遠為知縣,這是把陸遠當成自己門下了,倒也不隱瞞這些。
陸遠看著面前如此自信的布政使,也是無奈。
真把自己二品官職高高舉了起來,現在是沒事,難保以後不會沒事啊。
要不然一個胡惟庸案,一個藍玉案,怎麼動輒就能牽扯上萬人呢。
到時候,真要是有人惹了事,順藤牽瓜的。
太祖皇帝心一橫,安一個忤逆的罪名,拔出蘿蔔帶出泥兒,都連根拔起來。
陸遠拱手也要告辭。
布政使見此,天的確也不早了,就不再挽留陸遠。
「來人,護送陸大人回驛館。」布政使朝著門外嚷了一句。
話盡,走進來幾名府衛。
陸遠則拒絕道:「不勞煩大人了,咱剛才吃了點酒,想自己一人四處轉轉,散散心。」
布政使還以為這小子酒沒盡興呢,想去煙花之地,再去吃頓花酒。
布政使捋了捋鬍鬚說道:「那陸大人,你自個盡興?咱年老力衰,就不陪你了。」
二品官員,說起話來,就是滴水不漏,誰都不得罪。
即便是四品官職的陸遠,說起話來,也毫無怠慢之色。
陸遠恭敬地退了出去。
陸遠出了布政使府邸沒幾步,府門口懸掛的靈石燈就熄滅了。
並伴隨著咣當一聲,下人就用門閂把府門鎖死了。
陸遠看著街上空蕩蕩的,四下黑布隆冬,完全沒有白日裡那繁華的景象。
這行子橫行的時代,即便普通野行子進不了省城。
這到了夜裡,尋常老百姓也不會輕易出門,生怕遇到什麼邪祟之物。
陸遠現在並不畏懼這些髒東西,只要不突然出現貼著自己的臉虞賴人就好。
陸遠想起剛才天師所說的話,就往南側牆頭那邊走去。
即使昏暗的環境裡,陸遠的眼睛就跟開了紅外線似的,看得一清二楚。
陸遠是靠修煉秘籍才能達到像蘇璃煙姐弟倆那種略帶掃描+透視的能力。
這就是常人與半妖族的差異,好在陸遠有秘籍來彌補之間的差距。
陸遠看得牆面上、地上的痕跡,灰塵的擾動,似乎是蟒蛇的足跡。
這種足跡對陸遠來說,太熟悉不過了。
不過,看這足跡並不像自己媳婦兒的。
自己媳婦兒腰胯扭動的角度和頻率,對地面灰土造成的擾動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不過,都是蛇類!
陸遠觀察完後,拂了拂衣袖,一陣清風拂過,牆面和地面上的足跡就被抹除了。
天黑,天師未必能看得出這些蛛絲馬跡。
待明日天亮後,經驗老道的天師是能夠猜得出這是何種妖獸。
陸遠從系統空間裡取來一收音機,別在腰間,聽著戲曲,悠哉游哉地就往驛館走去。
寂靜的黑夜裡,收音機里的戲曲是陸遠當前惟一的樂趣。
陸遠哼著曲兒,想起:「趕明回泰寧城後,打造一條娛樂美食街,再發明點娛樂設備,豈不是爽歪歪。」
回到驛館後的陸遠,看著二樓自己的房間裡,有兩個人影在那裡晃動。
瞧這身形就是自己的媳婦兒和小舅子。
這麼晚了,還在等著自己回去呢。
陸遠一進入房間。
蘇昌良先開口喊了一聲:「姐夫!」
陸遠瞧著小舅子穿著自己的褲子,說道:「這是咋了?下午回來後是遇到什麼事情嘛?」
蘇璃煙指了指房間一角,說道:「哥,你瞧,他的褲子不在那裡嘛。」
陸遠拎起幾塊碎布說道:「小舅子,這是跟人打架讓人扒碎了褲子?」
蘇昌良知道姐夫在跟自己開玩笑,解釋了起來。
陸遠聽著小舅子的描述,原來在南側牆頭探頭探腦的是自己的小舅子啊。
陸遠絲毫不避諱小舅子就在旁邊,親了自己媳婦兒一口。
「媳婦兒,你就是太擔心我了,我還能讓人家欺負了不成?」
這件事上陸遠並沒有過多地說媳婦兒,知道媳婦兒也是關心自己。
蘇璃煙沒有多少處世經歷,自然能夠理解。
陸遠點撥著小舅子,完全出於對蘇昌良的好:「你啊,你都是泰寧城的知縣,做事怎麼還這般毛毛躁躁?」
蘇昌良聽後點點頭,極為認可姐夫的看法。
「放心吧,姐夫。以後不會再這般了。」蘇昌良很聽姐夫的話。
蘇璃煙嬌聲嬌氣地撒嬌道:「哥~人家擔心你嘛,後來沒怎麼著你吧。」
陸遠撫著媳婦兒的額頭說道:「沒什麼事,就是皇帝封了一個東昌知府噹噹。」
蘇璃煙聽後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反應,「那行,別欺負了咱就好。」
蘇昌良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咽下去後說道:「姐夫,你這是升官了啊,還不小呢。」
陸遠點點頭。
蘇璃煙疑問道:「升官了?還在泰寧城當官嗎?」
蘇璃煙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懂得這些。
蘇昌良說道:「姐,東昌知府呢。姐夫現在升任東昌知府,手裡至少也要管著十個、八個縣城呢。人總要往上走的,怎麼會在一個地方待一輩子呢?」
蘇璃煙聽後,若有所思,沒有再說些什麼。
蘇璃煙是不想哥離家太遠的。
陸遠摟著媳婦兒勸道:「別聽咱小舅子嚷嚷,咱這泰寧城啊,仍在管轄範圍內。咱想去東昌城辦事咱就去,咱不想去就留在泰寧城。」
這一兩年的時間,泰寧城的繁華程度,可以說東昌知府管轄範圍內是第一大縣城。
對於陸遠來說,這升官本不是他想要的,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就好。
這東昌城在省城的南方,又地處燕都與泰寧城之間。
東昌城距離燕都並沒有很遠,燕王還給陸遠送了1套豪華獨院別墅和20名侍女。
陸遠答應了燕王做為他的門客,每次去燕都的時候,都可以順路去東昌城看看。
如果家裡人願意,也可以搬去燕都的豪華獨院別墅住上一段日子,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不管怎麼說,陸遠想要整日留在泰寧城是不可能的了。
樹挪死,人挪活嘛。
陸遠可以給自己的摩托車升升級,加點裝甲之類的也好遮風擋雨,也可以再弄個摩托車聲浪。
反正又不量產,自己用的車,想咋耍就咋耍。
臨時去東昌城處理公務之類的事情,陸遠自己騎著摩托車半天時間都用不上,也就到了。
穿越到神凌帝國之前,陸遠也曾有過一段辛酸打工經歷。
每天六點鐘就要起床,定時定點地咬著麵包擠著地鐵,每天上下班的通勤就要三小時呢。
現在的生活,雖然缺少科技感,但是生活得卻很幸福。
臨清,清平等幾個縣城也都屬於東昌知府管轄之地。
陸遠之前都有安排趙府的老管家在這幾個縣城裡開店鋪。
說來這東昌城裡,也有趙府的產業呢。
蘇璃煙最後說道:「哥~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我們以後常回老家和長流村看看,對嗎?」
陸遠捏著蘇璃煙的小臉蛋,堅定地說道:「這是自然,石各莊和長流村是我們的老家,泰寧城也是我們安置的第一個新家,我們會常回來的!」
「嗯嗯!」蘇璃煙依偎在陸遠懷裡。
蘇昌良突然覺得自己很多餘,頭頂鋥亮,說道:「姐姐、姐夫,天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吧,咱這就回去了。」
蘇璃煙這才脫離了陸遠的懷抱。
陸遠和蘇璃煙一起下樓把蘇昌良送到了驛館外。
蘇昌良並沒有與陸遠等人住在同一家驛館。
蘇昌良也見到姐夫回來了,也就回去睡覺了。
這趟省城之行,陸遠也算是完成了任務。
陸遠並不打算在省城有多過的逗留。
清晨起床後,陸遠就囑託媳婦兒收拾背囊,自己則是先去布政使那裡告辭。
陸遠與自己上司辭別後。
就帶著蘇璃煙和親信們騎馬去城外找回寄存的改良後自行車——摩托車。
蘇昌良則是需要留在省城幾日。
布政使還有事情找蘇昌良呢,就是把那實誠的知縣調給蘇昌良當師爺的事情。
陸遠決定直接去東昌城,先去那裡上任混個臉熟,了解些信息並安排好事務後就回泰寧城。
出了省城後的陸遠,騎著摩托車行駛在官道上。
這次不同前些日子,有事情壓在心上,都沒有好好欣賞周邊的景物。
現在是「走馬」上任,無事一身輕的陸遠看著路邊的景色。
天高雲淡,北雁南飛,路邊滿地的銀杏樹葉.
心情格外舒暢的陸遠跟著收音機哼著歌:「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