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大勝歸來

  他曾經以為他追隨的是明君,所以無論有多少誤會,有多少人言他功高震主,怕皇上震懾不得他,他都不曾放在心上。

  本以為皇上也是如此想的,可如今看來,這一切卻是如此好笑,他不該在心存幻想,有些事情,也是時候該浮出水面了。

  想到此處,姬晏禮將手中染血破碎的令牌收起,「你怕嗎?」

  他看向陸安錦,眼眸灼灼。

  「有何好怕?」陸安錦淡淡一笑,拉著他的手覆蓋在自己的腹部上,「已有你的兩個孩子,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那不也得陪著你一起闖嗎?」

  聽到此處,姬晏禮心中掀起一陣波瀾。

  他緊緊握住陸安錦的掌心,一切皆在不言之中。

  幾日後,前線大軍傳來捷報,兆王竟是真的抵禦了塔木國的進攻,塔木國已經率兵全部離去,甚至在走時還被兆王率領的大軍狠狠咬了一口。

  據說塔木國士兵損失慘重,此番離開亦是灰溜溜的,勝利的大軍已經在回朝路上。

  當日朝堂之上,皇帝心情大好,酣暢大笑起身後,便將前線傳來的密信放到一旁,瞥了一眼前幾日諫言的大臣。

  「這樣的結果你們可滿意?」

  幾個大臣如今連大氣也不敢喘,只能紛紛低垂著頭,連忙應和皇上的話。

  「皇上英明!」

  「哼!」對於大臣的奉承,皇帝並不屑,只是冷哼一聲後沉著威嚴的目光在所有的大臣身上環視,「朕知道你們在想什麼。」

  「但你們莫要忘了,即便是朕不寵他,即便是正視他無物,他也依然是朕的兒子,朕乃天子,朕的兒子又豈會差到哪裡去?」

  「皇上英明無雙,兆王自然也得其傳承。」一群文官連忙點頭附和。

  皇帝卻是將目光落到了姬晏禮的身上。

  「姬愛卿。」

  「臣在。」姬晏禮雙手抱拳,微微躬下身子,「皇上有何吩咐。」

  皇上半眯眼帘,「前些時日,你也一同信任正的兒子,所以此次大軍歸來,便由你親自迎接,如何?」

  「臣的榮幸。」姬晏禮自然點頭應下,皇帝再度大笑出聲,只是這一次笑聲里蘊藏的卻滿是得意,仿佛是教出了了不得的兒子,令他驕傲。

  可明明他從前對這所謂的兒子甚少關注,甚至知道他曾遭遇著什麼,也未曾理會,如今兆王親自領兵打退塔木國,倒是叫皇上對他多了幾分認同。

  又過了幾日,兆王率領大軍回歸,大街小巷之上,百姓分別站在街道兩邊,手中拿著瓜果蔬菜,其中甚至還有自家老母雞下的雞蛋,紛紛高舉著想要送給此次大戰歸來的士兵。

  「各位不必這般。」兆王騎馬坐於最前,望著街道兩旁的百姓眼中的喜悅心中自然亢奮不已,卻也未曾打算收了這些東西。

  「為我皇朝效力,那是本王份內之事,此番塔木國狗膽包天敢攻打我鎮安關,即便不是本王,也會是其他將軍,各位快將手中東西收回去。」

  聽到此言,一眾百姓感動不已,將手中的東西舉得更高了些。

  「王爺此番率領大軍去前線乃是兇險之事,如今打退了塔木國亦是喜事一樁,還請王爺莫要嫌棄我等的東西,快槍這東西收了吧!」

  話雖是如此說的,但百姓只是高舉著手中的菜籃,卻也不敢上前打擾。

  兆王不再說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帥領著大軍前往皇宮方向。

  快要抵達宮門之時,便見姬晏禮已經率人站於前方,「這不是九千歲嗎?」

  兆王騎馬至姬晏禮身前,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不知九千歲對於本王這一次的大戰,有何看法?」

  「兆王自然英勇無雙。」姬晏禮薄唇輕啟,面上卻不見有絲毫敬佩之意,這話語之間反而像是帶了一絲濃重的不屑。

  兆王臉上的笑意驟然一僵,眼眸陰沉的掃了姬晏禮一眼,隨後又恢復如常,「看來九千歲還是如同以往一般啊。」

  「不過你莫要忘了,你如同以往一般,可本王卻今時不同往日了,今日該是父皇命,你親自前來接我等入皇宮吧?還不快帶路?」

  兆王有些得意忘形。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被打壓忽視,如今卻是打了一場大勝仗,無論是誰都忽略不得,無論是誰都無法再踩他一腳!

  這一次的大戰,保他一世,若是想要坐上那個最高的位置,也並無不可。

  「兆王,請。」姬晏禮乖乖的退了一條路,兆王順著他退開的那條路晃動馬繩,不一會兒便已行至宮門。

  一眾大軍自然不得進入宮門之中,皆是停在宮門之處。

  皇帝早已帶領著一眾大臣全部守在宮門之處,瞧見兆王的身影,皇帝面帶讚賞的伸出手輕拍了一下兆王的肩頭。

  「不愧是朕的兒子,幹得好!」

  兆王難掩心中激動,袍子一掀便是微微低垂著頭,「是父皇教導的好!若不是父皇的教導,而陳又怎能打退塔木國?」

  「不必妄自菲薄。」皇帝將兆王扶了起來,「此次大戰歸來,你想必已經累了,快回去歇著吧,過幾日朕會親自為你嘉獎。」

  「多謝父皇!」兆王低頭應下。

  而兆王大聖歸來的事情,自然已經傳遍整個朝堂和大街小巷。

  趙家得知此事,只覺得天崩地裂。

  畢竟,趙熙然如今可是已經與兆王和離,而且這方式還並不算多麼平和,他們趙家反而還壓了兆王一頭。

  如今兆王大勝歸來,不說皇上日後對他該有多器重擔當是這朝堂上的口水便能將他們趙家淹沒個徹底。

  趙熙然心中自是慌的不行,不停的在自己的房中踱步,許久後有些頹然的坐在地上,眼中滿是懊惱之意。

  「這兆王怎麼就不死在戰場上!他為什麼要歸來?又為什麼能打贏塔木國!」

  「他從未學過兵法之事,為何又能應對如此嚴峻的情況?!不應該是這般的,我趙家絕對不能被他壓下一頭!我趙熙然也絕不能忍受這般恥辱!兆王……我絕不會叫你得意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