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掘的土丘尚未牢固,雲霄以雙掌之力挖掘開來,揭示了內里那副薄薄木柩中,靜躺的竟是他曾熟知的同學——宇智波科。
曾朝夕相處,臉上常掛著傲氣不羈之色的他,如今化作此般沉寂。
「目已失。」
兩眶空白,猶如訴說著宇智波科死前深植的憤懣。看似他終於在生命的盡頭,啟用了傳說中的寫輪眼,七歲便開啟,比宇智波鼬還要提前一年。
然而尚未展翅的天才,已被扼殺。消亡的奇才是無光之星,終究黯淡。
深知開啟寫輪眼的艱難和意義,雲霄第一次承認了宇智波科的天賦。手中的手裏劍輕輕一撥,取走了那失明者的雙眸。關於如何在這場宇智波的屠殺中榨乾最大價值,他已深思熟慮許久。即便是僅剩些微殘片,對他來說也珍貴無比。
將宇智波科的墓重新封上,他步向了另一座墳冢,那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宇智波富岳。世人無從得知,這位從未踏上前途末路,坐視木葉背叛無能領袖,實則隱藏著萬花筒寫輪眼。
假使他忽然發難,宇智波鼬那初顯鋒芒卻未成熟萬花筒的眼,一擊便可消滅。
可面對親生兒子,他放棄了抵抗,任憑滿手親人之血的兒子奪去他性命。
再次開啟的土坑內,身為族長,他的靈柩稍顯莊重,卻也只是尋常堅硬木材製成。
「雙目完好?怎麼可能!」
沒人比雲霄更能體會這兩瞳的重要,那是連宇智波鼬本人也只獨知的秘密。
萬花筒寫輪眼!
這般異瞳,乃忍界爭相窺探的瑰寶,雲霄絕無法放手。
白眼已開啟,探及方圓一公里無一遺漏,仍未見半點動靜。抑制顫抖的手,他小心翼翼地將尚未覺醒的眼睛取下,置入早已準備好的細胞保質劑。
這是醫療忍者的必備器械,雖雲霄只略通表皮的醫療忍術,但也配備了這樣的常規工具。
顯然,這源自宇智波富岳臨終前刻意封閉了寫輪眼,因此才保全至今。
迥異於白眼摘除即可使用,寫輪眼必在開啟狀態方能發揮效能,副作用明顯。從卡卡西永不閉目的寫輪眼及團藏手臂密密麻麻的印記,便可見一斑。
開啟的寫輪眼,若非宇智波一族,將持久保持開啟狀態,不間斷耗費查克拉,天才如卡卡西也受困於一隻寫輪眼,查克拉嚴重流失,常人更無法承受三勾玉的消耗。
而封閉狀態的寫輪眼,需大量查克拉才能激活,每多一枚勾玉,消耗倍增,一旦停止,或能量匱乏,眼便閉合。
高耗低效的寫輪眼,即使是三勾玉,意義亦頗有限。諸多因素,使得宇智波族對成員死後,寫輪眼外泄並不擔憂。直至現在,尚無一例他人獲得並晉級的事例,只有卡卡西是極為特殊的例外,難以複製。
不過科技的退化,依舊為利用寫輪眼打開了可能,對柱間細胞掌控的野心,讓團藏視寫輪眼如制衡良策。
滅族行動亦因此得以推行,目的是圖得千手之力的利慾,單勾玉雙勾玉寫輪眼價值雖微,但村中卻不留一分一毫。
握得萬花筒寫輪眼,收集了宇智波富岳的組織,處理完痕跡,雲霄決然離開,這突如其來的收穫超乎預料,令他一刻也不想滯留。
自以為隱蔽的雲霄渾然不覺,他的一舉一動全被他人看在眼裡。白眼雖能洞察一公里範圍,但三代火影的遠望之術是例外。
望著雲霄的行動,三代火影深深地吸了一口菸斗,終究將此事秘而不宣。
現下木葉村的各家忍者都承受著巨大的衝擊,此時對付雲霄,恐怕會引日向一族反撲。
但這日向家少年私自收集宇智波肢體,且盜走宇智波富岳的三勾玉,此事依然需關注。在不知情的三代眼中,富岳之眼僅是封閉狀態的三勾玉,並無太大價值,故他和團藏並未視宇智波鼬的成長為威脅。
保留學派之火,即使宇智波鼬不開口,木葉也會照辦,握住宇智波的關鍵時機,三代怎能放過。
再次潛回日向府邸,雲霄微微寬心,驟然間,一道聲音讓他渾身一凜。
「雲霄,你回來啦?」
指尖下意識凝結查克拉,他望向聲音的源頭。
「家主大人?」
出乎意料,日向日足赫然站在他的臥室之內,而此刻局勢如此危急。
日向日足深深瞥了雲霄一眼,首次覺察到這個掩飾得當的侄子,在這個年紀就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當前情況緊迫,儘量減少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