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艘船上，蠻小滿喧鬧，狄秋尷尬，不知是否該拉下這假扮天神之人。
顯然，艦長對他此舉不滿。
儘管他也不知自己錯在哪裡……
「第二梯隊，準備進攻，其餘人一同祈願！」
很快，傳令官的聲音響起，他們已準備發起第二波攻勢，即便……多數人明白，此番進攻者，鮮有生還可能。
妖俠群中議論紛紛。
有人起身，義憤填膺的反對者，認為此舉荒謬至極！
艦長無心爭辯，令士兵將其控制，抗命的妖俠
第一百九十一章 光之威勢
光芒漸放，映照出一孩童身形，金光環繞，雙辮垂肩，容貌尚可，然面無表情，仿若無生氣之物，猶如面對冷硬機械。
凌天抬首，目光鎖定於少女身上。
天神，鏡心……
終得相見。
蠻小滿原立之地，因能量衝擊，她已被掀飛，墜落於甲板之上。蠻吉疾步奔去，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天界魁拔司主神鏡心，特來助陣。」
鏡心穩住身形，自階梯緩步而下，語聲甜美，卻無絲毫情感波動，宛如無情之機械。
甲板之上，眾人皆感荒誕不真實，雖祈願已久，但多數人仍不信天神真會降臨相助。祈禱之舉，不過提振士氣之託詞罷了。
「何人為統帥？」
鏡心環視甲板，遠浪艦長自人群中走出，表明身份。
「此乃針對魁拔之特效兵器，光勢，能擊殺魁拔之脈獸與魁拔本體，然需近距方能施展，故需爾等將我送至戰場，以備適時發動攻擊。」
鏡心取出一羅盤狀物，凌天略觀，未覺能量波動。
「全速前進。」
遠浪艦長行禮，下令曲境一號靠近元泱界，那地曾於二十多分鐘前吞噬他們數萬士兵。
曲境一號疾馳向元泱界，軍隊奏響戰歌，士氣高昂。
「爾等英勇令我敬佩，然傷亡過大，實無必要。」
鏡心瞥視士兵，語氣依舊平淡，引眾人注目。
「光勢滅魁拔脈獸之際，周圍生靈亦將一同消亡。以爾等理解，此乃無差別廣域攻擊，唯有天神能從中倖存。」
鏡心之言令戰歌戛然而止，遠浪艦長大眼微眯。
「停船。」
曲境一號應命，驟然停於海上。
「僅需少數人引出脈獸足矣，無需眾人陪葬。」
鏡心此言，甲板瞬息沉寂，無人不畏死。
他們渴望榮譽，而非無謂犧牲。
「神女，言光勢對天神無害？」遠浪艦長思慮片刻，提出疑惑之問。
鏡心微側首，點頭確認。
「恰好，船上有一天神，便勞煩這位天神大人，護送神女一程。」
遠浪艦長話落，蠻小滿微愣，隨即硬著頭皮，示意理所當然。在蠻吉面前，他不能退縮。
「一人不足，魁拔見僅一二人，不會召喚脈獸。」鏡心稍作停頓，續道：「爾等適才言及，戰場尚有兩妖魔身份不明，至少要令其難以應對。」
聞言，士兵與妖俠皆低頭，生怕被派去送死，無人願擔此任。
凌天嘴角勾起輕蔑笑意。
這些傢伙……
為榮光而戰，卻因貪生怕死猶豫不決，先前尚因天神降臨高歌戰曲，此刻卻不願再向前一步。
人，便是如此。
如今局勢，留船待脈獸消滅即可領功，被派送死之人自感不公，無人願出頭。
「實則易解，原皆有戰死可能，如今僅需少數人犧牲，豈非更划算？」
鏡心略感詫異，不解地界生靈之想法。天神無需顧慮此，或稱其絕對理智，或謂其無情。
「吾願與你同行。」
凌天輕笑，自隊列走出，立於蠻小滿身旁。四周妖俠抬頭，面露驚訝。
「希望穩妥，不容有失，吾之職司為光勢攻擊，不可受干擾，挑選武藝高強之妖俠護送，乃必要之舉。」鏡心掃視，聲線平靜。
蠻吉欲自薦，然此刻無人與孩童嬉戲。
「足矣。」
輕笑一聲，狂暴之力於凌天體內翻湧，瞬息歸於寧靜，眾人皆感其毀滅之威。
鏡心點頭，顯然認可凌天之實力。
「明晨前來接應。」
一切準備就緒，木艇自船艙底降下，凌天與蠻小滿共乘木艇離去。
……
海平面上，木艇緩緩前行。
曲境一號與元泱界相距不遠，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腥味。
蠻小滿划槳勞作，凌天輕易察覺船底微弱生命氣息，蠻吉如他所料，此時悄然跟隨木艇之下。
「奇怪，爾等地界生靈，竟如此看重榮譽？」
鏡心立於船頭，望向凌天，略感不解。於她看來，既不願死，便無須參與此任務。榮譽虛名，無甚意義。
「通常而言，榮譽確無大用。」
凌天含笑，鏡心好奇，如何能面對死亡如此平靜。資料所示，地界生靈皆貪生怕死。
「非為榮譽，為何選擇如此危險任務？據我推算，一旦光勢發動，爾等生存機率為零。」
鏡心計算一番，神情認真。
「那便不讓光勢發動。」
凌天語氣淡然，令鏡心皺眉。
「此不可能，即便你實力出眾，亦無法不用光勢擊殺魁拔脈獸。一旦光勢啟動，除天神外，所有生物都將消亡。」
鏡心言罷，忽覺雙眼微睜，難以保持原有的淡然。
凌天手中，突現一掌心大小的羅盤狀物，金色紋路令她倍感熟悉。
光勢！
下意識摸腰，鏡心驚覺，原本隨身的光勢，不知何時已落入凌天手中。
渦流島。
奇衡三已見木艇逼近小島，吩咐幽彌狂迎擊，幽彌狂卻似充耳不聞，躺於屍堆，毫無反應。
木艇漸近，看清艇上之人，奇衡三鬆了口氣，不再焦急。
「哈哈哈！是凌天那小子！」
幽彌狂猛然躍起，望著木艇，興奮道：「長官，我能動手嗎？很想揍他一頓！」
「小聲點，幽彌狂。」
見幽彌狂又有些異常，奇衡三皺眉，擔憂他破壞戰鬥部署，即便凌天是自己人。
幽彌狂出手，向來不分輕重……
"此事與閣下何干，老丈乎？"
臨岸而立，海風拂動他銀絲飄逸，身後一把木製長傘悄然抽出。
"吾命你，幽彌狂，務必配合凌天之行動！"
奇衡三語調莊重，不容許任何戰術計劃出現差池。
"遵命，將軍！"
對幽彌狂下令，奇衡三鮮少，然其每次皆遵從，此番也不例外。
二人注目之下，木舟靠岸。
凌天等人自舟上步出，立足未穩，幽彌狂已疾奔而來。
奇衡三僅令其配合，未禁其出手。
久欲揍凌天之心，他已有矣……實則十二妖眾，皆欲揍之，至今仍銘記，此輩乃其生死之敵。
奇衡三亦在其列。
其性如此，守護沖天槊，望魁拔新秀成長，而後親手挫敗，為戰友復仇。
然至今，對魁拔之敬仰與戰友之血仇在心間交錯，已變為何物，難以言明，此乃幽彌狂狂妄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