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許天歌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準確說來,是跟於乾坤有仇,不死不休。」
「我目前探查出的種種線索,也都是指向朝陽宗.」鹿笙說著,手指一揮,一迭紙張自他桌案上浮起,徑直飛到許天歌面前。
許天歌一張張翻看著,越看到後面,臉色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了。
她將紙張重重望桌上一拍:「禽獸不如的東西!」
話音剛落,四周一片寂靜。
「那啥.我不是說你們哈.」驚覺失言的她趕緊找補:「我只是想表達內心的憤怒。」
「無所謂,就是下次換個詞。」紅菱道。
她跟許天歌是鄰座,伸出手便拿起那些紙張擺弄著,攬月也滿心好奇,往常這些事情皇兄從不讓她插手,今日有機會窺得一二又豈會放過?
兩個小傢伙湊在一起看了起來,結果發現上面都是自己看不懂的符號,只得無奈放下。
「無妨。」鹿笙對這個毫不在意:「而我們現在和人族的關係想必你也知曉一二,雖說已達成同盟,但兩族之間的溝壑,卻不是一紙盟約就能抹去的。」
許天歌點點頭:「我明白。」
「我們打算使用迂迴路線,使用同樣的手法,看看能不能將此人引出來。」
「所以你們選擇了梅花村下手,它是朝陽宗的附屬村落,若那人真是朝陽宗的,梅花村有任何風吹草動他必能知曉,皆時就算不會找上門,也能留下蛛絲馬跡。」
聽完許天歌的分析,鹿笙眼中滿是讚揚:「姑娘聰明!」
「那梅花村被帶走的女孩們呢?如今在何方?還有李嬸一家呢?可都安全?」許天歌連環炮似的問出許多問題。
「放心吧,她們都在別苑安置著,若你不放心,一會兒叫浮生帶你去看看,可李嬸一家.」鹿笙不打算矇騙她:「其實朝陽宗趙陽,一開始便是跟李嬸一家勾結,以上朝陽宗灑掃的緣由暗中販賣了不少梅花村的少女。」
「這人真是太可惡了,那個趙陽在哪兒,我前去將他的命取來!」紅菱氣急,站起身就要往外走,門口的妖兵趕緊將她攔下。
「紅菱,你別急,惡人自有天收,那趙陽蹦躂不了多久。你現在去殺了他,斷了線索來源,背後的團伙得了風聲潛藏起來,還怎麼一鍋端?那往後受害的人只會越來越多。」許天歌出聲喊住了她。
鹿笙點點頭,定定望著紅菱:「許姑娘說得在理。」
「紅菱姑娘,不知你是否方便,我想跟你探討一下你的身世問題。」這話一出口,所有的目光便聚集到了他身上。
紅菱詫異的同時恐懼也隨之而來:「你能看出我的真身?」
鹿笙還沒說話,攬月便道:「我皇兄的眼睛能看穿萬物。」
這可是個了不得的技能,妖族都這麼天賦異稟嗎?
許天歌暗自羨慕,回味著『能看穿一切萬物』這句話,片刻抬起頭問道。
「那你也能.」看穿她的真面目咯?
鹿笙笑得溫柔:「能的。」
「從第一次見面便知?」她不死心的問道。
「嗯,從第一次見面便知。」
許天歌:「.」合著她的藥白吃了?
不過現在重點不在這上面,而是紅菱,就算妖族如今和人族達成聯盟,可她的真身是上古神獸,如今下修仙界唯一一條上古神獸血脈,難保不會引來有心之人覬覦。
許天歌起身站到紅菱面前,將她整個擋在身後:「不知鹿笙殿下還知曉些什麼?」
看她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鹿笙急忙解釋:「姑娘別誤會,我對紅菱姑娘沒有惡意,不然以我族的強橫,她如何還能平安等到你來?」
許天歌看向紅菱,在等著她拿主意。
「紅菱姑娘難道對殺母之仇不感興趣嗎?」鹿笙道。
紅菱的眸色瞬間暗了下去:「你知曉當年的一切?」
「想來比姑娘知曉的要多一些,我還知曉,你族血脈強橫,非天才地寶不能升階,可如今這下修仙界能有多少天才地寶供你使用呢?」
紅菱沉默了,沒一會兒,她拿定了主意:「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見狀,鹿笙明顯鬆了口氣:「好,紅菱姑娘請隨我來,攬月,你且先帶許姑娘去別苑。」
見他邁步往大殿後的隔間走去,紅菱給許天歌一個安撫的眼神,邁步跟了上去。
「走吧姐姐。」
對於鹿笙的話,攬月一向都是言聽計從,她這位皇兄,看上去好說話的樣子,實際上.
想起鹿笙的那些手段,攬月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便拉著許天歌也離開了這裡。
離開前,許天歌還不放心的一直回頭看。
「姐姐放心吧,皇兄不會傷害她的。」
許天歌倒不是害怕鹿笙會傷害紅菱,她是擔憂以紅菱那個急性子,若是知曉了仇人是誰難免會一怒之下前去尋仇。
能輕易就將成年畢方神獸殺掉的人,修為定是目前她們所觸及不到的。
等等許天歌突然想起來,當初發現紅菱時,正是在錦雲宗的三千小世界內。
這麼看來當初滅錦雲宗之人很有可能就是紅菱的殺母仇人?
許天歌覺得自己真相了,心跳奇異的加快了許多,如果真如她猜測這般,那她跟紅菱就是同一個敵人。
同一個.強大到連師父都忌憚的仇人。
「姐姐?」攬月叫了好幾聲都不見許天歌又反應,於是用力拍了拍她的肩。
「啊?怎麼了?」許天歌被拉回了思緒。
「別苑到了。」
許天歌抬眼望去,一個精緻的小院出現在眼前,她回頭看了看,這麼快就到了?她記得才沒走幾步啊?
攬月看出了她的疑惑:「我用了穿梭石。」
許天歌恍然大悟,那這就說得通了,攬月真不愧是妖族寵著的小公主,穿梭石這種法器說用就用,一點兒不心疼。
不過想想她自己扔符咒的樣子,大哥莫說二哥罷了。
跨過院門,裡面比所想的還要大,東西北方向各是一個三進的院子,一位穿著樸素的姑娘正坐在樹下的石凳上繡著花。
瞧見有人來了,立馬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小跑著過來,對著攬月行了個禮:「公主,這位是.」秋荷打量著許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