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簡歡在床上撲騰來撲騰去,煩躁都寫在臉上了。
婁梟從浴室出來就見她在床上跟個糰子似的滾來滾去,有些好笑。
「幹嘛呢。」
簡歡停住,趴在床上歪頭看他,「我是在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今天是因為知道宮靈在所以他們可以當著她的面鬧一場。
但是之後呢?要怎麼發展?
聽了她的顧慮,婁梟按按她的頭,「這事兒交給他們操心,你操心做什麼?」
「他們?」
支在手臂上的小腦袋瓜歪了歪,看向他,「什麼意思。」
婁梟在床上坐下,「現在是他們要破壞我們,所以我們只要配合就好。」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簡歡翻了個身,躺著仰面看著他,嘴角微撇,陰陽怪氣道,「二爺什麼都知道,好厲害呢。」
婁梟撐在她上方,似笑非笑,「我又怎麼招你了。」
簡歡不說話,朝著外面桌子努嘴,那正放著宮靈的那對項鍊。
「人家特意送的,把人家的心意晾在那不好吧。」
婁梟樂了,「你非要拿回來,拿回來又要找事兒,你閒不閒?」
簡歡哼哼兩聲,「我是那看對項鍊不像是新的,怕背後有什麼故事,萬一是你們的定情信物之類的,我給丟了,那我不成罪人了。」
婁梟眉骨輕抬,手背在她側臉上拍拍,「還挺聰明,知道不是新的。」
猜對了這種事,簡歡一點都不覺得高興。
嘴角往下耷,「哦,那讓我再猜猜,是你送給她的,還是她送給你的吧。」
婁梟漫不經心的捋順著她散在床上的長髮,「猜吧,猜對了給你獎勵。」
「我猜,是你送給她的。」
默默腦補,沒準是宮靈病危,然後婁梟把這條項鍊帶在了她身上,說不定還許下了什麼承諾。
「猜錯了。」
「那是她送給你的?」
「嗯。」
簡歡晃晃腦袋,又腦補出了第二個版本。
那就是宮靈在移植了他媽媽的心臟後,把這個項鍊送給了他。
我拿了你媽媽的心臟,我的心送給你……
簡歡越想就越心梗,「騰」的一下從床上起來,二話不說就要下地。
婁梟直接攔著腰給人按回去,「一驚一乍的 ,又怎麼了?」
簡歡推他,「我要去洗手間。」
「行,我陪你去。」
簡歡氣急,「我去洗手間,你陪我幹嘛。」
婁梟握住她的腿,「我給你把著。」
簡歡震驚,「你變態啊你。」
婁梟被逗笑,「行了,鬧會兒得了,幾點了還不睡覺。」
「我就不睡。」
「睡不著是吧,行,那就說說你剛才上宮偃車的事兒吧。」
簡歡後脖頸一麻,直接被子拉過頭頂,「忽然好睏,我睡了。」
一聲嗤笑,顯然是在笑她這副慫包樣。
燈被關掉,黑暗沒有預兆的蓋了下來。
被子裡,簡歡有些憋悶。
作鬧是真的,不過難過也是真的。
這個項鍊像是在提醒她,他們之間,有她不曾參與的曾經。
憶起那個U盤裡她看到的和諧畫面,她小聲道,「你們,也有過很好的時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