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歡流著淚自言自語的樣子太過淒涼,從隔間出來的大姐被唬了一跳,還以為她是來辦離婚的,上前勸慰。
「妹子你這麼年輕漂亮什麼樣的坎兒過不去,聽姐的,那天下男人都一個樣,靠誰都不如靠咱自己,快別哭了啊。」
幾句質樸的勸解把簡歡拉回了現實,她接過大姐遞過來的紙,擦乾眼淚,「嗯,你說的對。」
走出洗手間,重新踏回民政局大廳的地面,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那個出挑的男人。
鞋跟在地面上鑿出響聲,一步步,把她帶回她深愛的人面前。
時間正好,她剛一站定,排在前面的情侶就坐在了窗口前,下一對就是他們。
婁梟眸光在她身上掠過,眉骨輕抬,「怎麼了,去個洗手間回來魂兒都沒了?」
簡歡直勾勾盯著他,「給我看看你的傷。」
「在外面呢,別鬧。」
「我要看,我現在就要看。」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胡攪蠻纏,婁梟眼中流出幾分躁,「等下回家給你看。」
「不,我現在就要看。」
她固執的衝著婁梟伸手,卻被婁梟捏住了手腕。
婁梟看向她的目光含了幾分審視,「誰跟你說什麼了。」
簡歡反問,「你有什麼事不想我知道嗎?」
婁梟擰眉,正要開口,窗口的工作人員探頭,「下一位。」
下一位就是他們。
婁梟耐著性子道,「先辦手續,辦完再說。」
「先給我看你的傷。」
婁梟舌尖在腮上滑了下,壓下胸口戾氣,「行,看。」
扯開外套,紗布直接被他暴力撕開。
當簡歡看到他手臂上的血色時,表情愣住。
巴掌長的傷口上,有縫合的痕跡,因為大力拉扯又開始滲血。
簡歡語塞,「我,你……」
婁梟丟開外套,「成麼?」
「……」
坐到窗口前,簡歡寫字的手都在發抖。
尤其是在要簽字時,她心裡無比混亂。
要不要相信婁梟,要不要簽下去。
有兩股力量分別向兩邊拉扯她,一股在訴說著婁梟對她的種種溫情,另外一股在勸說她不要再執迷不悟。
混亂中,她看向婁梟。
他出奇的沒有催促她,只是用那雙深邃莫測的眼注視著她。
不合時宜的想起兩人從海城「逃難」時,在車上的閒聊。
……
「你說我們領結婚證的時候,是不是要挑個好日子啊。」
「你愛挑就挑,到時候交給韓縱去辦。」
「啊?交給韓縱?你們這些豪門哦,辦個結婚證都不親自去,這可是少了很多樂趣的。」
婁梟不屑,「排隊就有樂趣了?」
「要的就是那種翹首以盼,親手接過結婚證那種使命感啊。」
婁梟被她逗笑,「領個證還領出使命感了。」
簡歡從副駕駛支起上身,義正言辭,「那當然了,領了證,我們的名字就會被永遠的記錄在一起,要共享對方的生活的。」
「行行行,囉嗦。」
「哎,那我還要花。」
「我勸你別得寸進尺。」
「哎呀,要花什麼是得寸進尺,你怎麼一點情趣沒有,買嘛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