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的簡歡瞬間清醒,轉頭不可思議,「你讓我做的不是幫你?」
剩下的話有些難以啟齒,她沒說,但婁梟肯定是明白的。
婁梟一臉戲謔,「哦?原來你是這麼以為的?我還以為是你情不自禁。」
簡歡險些被氣死,翻身跳起來,「你故意的!」
婁梟笑著拉她,「是你自己會錯意,怎麼還怪我?」
如果不是身體條件不允許,簡歡真想打人。
合著他還什麼都沒說,就引得她忙活了這半宿。
簡歡氣得半死,甩開他的手,背著他坐在床沿上生悶氣。
看她散發著怒火的背影,婁梟心情不錯,也有心思跟她調。
握住她肩膀往迴轉,「真生氣了?」
簡歡一言不發,直接下了地往外走。
要說平日她也不至於因為這點事兒生氣,可眼看又一天過去,她本就心焦不安,再加上婁時儀那番話帶來的激盪,叫她急切的想抓住點什麼。
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都好,不要叫她這樣虛空的飄著。
簡歡站在客廳陽台的落地窗邊往外看。
山里就這點不好,一到晚上就黑黢黢的,半分光亮沒有。
也正因那一片漆黑,窗上映出了背後男人的身影。
他靠著門,點了根煙,那點菸火成了這夜色中唯一亮著的所在。
等那點子火光滅了,男人的影子一步步擴大。
腰身被從背後抱住,「真不理我了?」
簡歡掙了兩下,掙不動,腳下狠狠踩了他一腳。
「你就是故意耍我。」
婁梟不痛不癢的受了,甚至還附和她,「嗯,我真壞。」
「你壞透腔了!你明知道我有多珍惜這幾天,你還這樣…」
說著說著,心頭忽然湧上一股委屈。
「我看你是巴不得五天一到,就跟我分道揚鑣。我用不著你可憐我,你走,你現在就走。」
眼看她紅著眼睛推他,推不動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婁梟有些好笑,給她按進懷裡,「這大晚上你想叫我去哪?」
「不氣了,乖。」
簡歡悶在他懷裡,那股子委屈愈發明顯。
「你明知道,我…我不想離開你…」
「你就是仗著我愛你,你就欺負我。」
明明是耍脾氣的話,卻因為她突如其來的表白變了味道。
空氣中瀰漫著她眼淚的潮意,一股腦的鑽進男人胸膛。
婁梟無視她那點子掙扎抱著人坐到椅子上,叫她沒穿鞋的腳踩在他腿上。
屈指給她蹭掉眼淚,「都怪我,不哭了,嗯?」
被他一哄,簡歡眼淚愈發多,抽噎著,中間還伴隨著對他的咒罵。
「不要臉。」
「嗯。」
「王八蛋。」
「嗯。」
「狗男人。」
「…嗯。」
簡歡正搜腸刮肚想詞兒,人被顛了顛。
婁梟笑,「還沒罵夠?」
說來也怪,她剛還恨不能咬死他,這會兒被他抱著哄,那股子火又憑空消失了。
這種認知叫她愈發低落,他總是能輕易的牽動她的情緒,可她卻連他在想什麼都不知道。
照這樣看,恐怕五天過去,依舊什麼都不會改變。
還是要回到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