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梟說這話,顯然是看到她對宮偃示弱了。
所以,宮偃是故意約她到這裡來,他知道她會為了東影求他。
更知道,比起他,盛東影才是那根扎在婁梟心裡的刺。
如此看來,宮偃還真是煞費苦心,先是給她那枚U盤,讓她對婁梟心懷隔閡。
再借著這頓飯,提醒婁梟,她為了東影,什麼都願意做,在他心裡埋了一顆雷。
今天的事情就是一個偽命題,無論她解釋她是為了東影,還是不解釋,認了她跟宮偃私會,都是死路。
意識到這個問題,簡歡脊背發涼。
宮偃太會操控人心,太知道每個人的弱點是什麼。
被這樣的人盯上,實在是噩夢。
在她沉默的時間裡,婁梟唇角的笑意也從戲謔變得冷然。
那種變化,就連對面的郝仁也看的一清二楚。
先前聽到簡歡為別的男人殺婁梟他已經夠震驚的了,更叫他震驚的是簡歡居然沒否認。
怕被濺一身血的郝仁腳底抹油,「我家鄰居的貓預產期到了,我得回去接生,你們慢慢喝,我先走了!」
郝仁這一走,最後那點子活氣兒也沒了。
「二爺…」
簡歡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婁梟就抬手握住酒瓶,倒了杯。
眼看他要喝,簡歡趕緊制止,「你還沒恢復好,不能喝酒。」
婁梟瞥了眼手腕上的小手,突兀的笑了,酒杯落了回去。
「不喝也行,給我找點別的樂子。」
「別的樂子是什麼…哎…」
被腰上的力道帶到男人腿上,突如其來的親密叫簡歡如坐針氈。
剛掙了兩下,屁股上就被拍了一巴掌。
入耳的低磁嗓音勾著笑,「裝什麼,不是你半夜不睡覺蹭我身邊發情的時候了?」
簡歡一僵,她還以為昨晚他睡著了。
婁梟的「問罪」還在繼續,「上床的時候說的好好的,一上床就不老實了,合著那線是給我畫的是吧?」
「不是,是我…」
「你什麼?」
盯獵物似的注視,侵略的姿態,簡歡一時間大腦空白,不由自主道,「是我喜歡你才想貼著你的。」
「……」
空氣安靜。
女歌手低柔的嗓音經過麥克風的電流給氣氛添了幾分迷醉。
連帶著婁梟覷下來的視線也變得撩人奪魄,「說什麼?」
簡歡反應過來,視線躲閃,「沒,我什麼都沒說。」
東躲西藏的小腦袋被按住,男人懶散的嗓音拖著長音,「哦—」
「什麼都沒說是吧,成,那我們再聊聊你為了盛東影勾引宮偃的事兒。」
簡歡因為緊張僵直的脊背瞬間軟了,弱弱道,「我想起來了,我說了。」
婁梟目光示意她繼續。
簡歡的嘴張了又合,其實之前她說過用來討好他的甜言蜜語也不少,但從來沒有一次像是現在這樣,心悸緊張。
發間的溫度好似著了火般燥熱,連著扣在腦後的大手燒成一片。
婁梟靠著沙發,也沒催她,像是想看看她能磨蹭到什麼時候。
簡歡猶豫著咬了下唇,「當時,我以為你死了,我本來是想跟著你一起死的。在我要吃掉剩下那片藥的時候,我接到了東影…」
感受到溫度驟降,簡歡含糊道,「接到了電話,說你還活著。」
鼓足勇氣抬頭,「二爺,我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