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念一想，男士西裝都是那些款式，婁梟要選來做賓客正裝，倒也未嘗不可。
便拿起一本看起來。
簡歡看的認真，纖細的頸低垂，髮絲窩出溫婉的弧度。
細緻的去看每一頁的西裝，小模樣倒還挺認真的。
婁梟看了會兒，把煙捏了，手臂落在她腰後，就著她的手去看。
「選好了麼？」
「嗯。」
簡歡指給他看，「這個黑的好不好？」
婁梟注意力壓根不在衣服上，目光停在她耳垂上掛著的珍珠耳墜上。
語調輕慢，「黑的不喜慶。」
簡歡又指了指另外一套菸灰色的，「這個灰色的呢？」
「灰色啊，一般。」
「那這個墨綠色的呢？」
「呦，這色適合景楊啊。」
簡歡：「……」
她看出婁梟就是耍弄她玩兒，也不看了，合上不說話。
婁梟瞧她那副明明生氣又忍著的憋屈樣，指尖輕浮的挑了下她耳墜。
「就這麼點耐心？」
小珍珠枉顧主人的心情，歡快的盪了盪，狗腿的讓人厭煩。
簡歡默了默，「不過是個過場，犯不著二爺費心。」
「哦？」
婁梟玩兒上了癮，不停的欺負那顆小珍珠。
「過場不過場的麼，也不好說。」
「什麼？」
簡歡疑惑轉頭，對上了婁梟那雙蠱惑人心的眼。
眸中盪開意味不明的笑。
「意思就是，要是你要死要活非要嫁給我，我也可以受累替替景楊。」
簡歡怔愣。
雖然他的語調好似玩笑，但內里蘊含的意思，叫她惶然無措。
最初的慌亂過後，席捲而來的是一種恐慌。
這種恐慌甚至比婁梟任何一句威脅都讓她戰慄。
她想殺他，而他卻想……
娶她？
她不敢這樣想，也不想去這樣想。
更何況，婚禮的請柬都放出去了，明明白白寫著她跟婁景楊。
中途換成了婁梟，也太過天方夜譚。
恐怕整個婁家都要成為京城的笑話，婁梟自己也要背負沾染弟媳罔顧人倫的罪名。
這樣的污點，她不認為有人會接受。
無處安放的心臟慢慢歸回原處。
停頓片刻，她扯出了一個蒼白的笑，「二爺，您別開玩笑了。」
婁梟不置可否，捏住亂晃的小珍珠，覷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所以你是希望我是開玩笑，還是不希望？」
簡歡呼吸一窒，導致開口也慢了半拍。
「機會只有一次，小弟妹你可要想好啊。」
婁梟語調含笑，可其中卻隱了幾分陰惻惻的危險。
聽的簡歡莫名不安，覺得他說的好像不只是這件事這麼簡單。
機械的考慮起婁梟的話。
不過不管怎麼想，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且不說宮靈這個時刻會引爆的定時炸彈，單單東影的死，就叫她跟婁梟再無可能。
她要多忘恩負義，才會若無其事的跟婁梟在一起。
心臟涌動的熱血一點點冷下，簡歡也恢復了平靜。
婁梟瞧著簡歡又套上了那副溫涼的殼子，虛假的看向他。
「我配不上二爺，我…」
「呵，配不上是吧。」
低磁的嗓音頓時變得危險，男人眯眸盯她，神情莫測。
那股子無法忽視的戾氣叫簡歡心下不安，忍不住朝著他的反方向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