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日光,平白多了幾分倦怠,照的人昏昏欲睡。
可簡歡卻毫無睡意。
自韓縱走後,她就一直思忖著他方才的一舉一動。
她總覺得,韓縱的表現有些奇怪。
東影既然已經死了,遺體的事情,有那麼不好開口麼?
只是入土為安而已,她又不會什麼起死回生術,拿到屍體就能復活。
難道…
心臟猛然一跳。
電流從脊背升起,蔓延至全身,指尖都跟著發麻。
會不會,東影還沒死?
畢竟當日,她只聽到了槍響,並沒有看到東影的屍體。
會不會,婁梟沒有殺他,而是把他關在了哪?
想到這種可能性,簡歡體內像是灌進了一壺開水,整個人都開始沸騰。
再也坐不住,在屋裡轉來轉去。
回憶著那些她不願回憶的細節。
既然婁梟說東影餵狗是騙她,那會不會,他死了也是騙她?
明知道她現在預想的一切都有可能只是海市蜃樓,可她還是不可抑制喜悅。
如果東影沒死…如果他沒死…
想的太投入,連門響都沒聽到。
於是婁梟一進來,就看到滿地打轉的簡歡。
挑眉,「中邪了?」
簡歡嚇了一跳,轉頭看到婁梟,心思收了收。
「二爺。」
臉上是忍住了,目光卻不可控的盯著他,恨不能盯穿他的腦袋,好知道東影到底是不是活著。
婁梟瞧著剛連跟他對視都不願的小女人盯著他猛瞧,有些好笑,抬手戳了下她額頭。
「怎麼著,走了這麼會兒,不認識我了?」
皺了皺臉,「沒有,我…」
宕機的大腦下意識送了句,「我想你。」
「呵。」
婁梟被她逗樂了,「我看你真是中邪了。」
簡歡說完自己也有些尷尬。
都怪之前討好他的念頭太根深蒂固,導致她一不知道說什麼,就習慣性的念叨這些甜言蜜語。
本是說慣了的話,但眼下再說,哪哪都不對勁兒。
視線閃躲,「如果沒事兒的話,我先…」
「誰說我沒事兒。」
男人大咧咧坐在沙發上,「過來。」
簡歡頓了頓,走了過去,跟他隔著半個人的距離坐下。
婁梟斜了她一眼,「坐那麼遠聽得見我說話麼。」
這話就是找茬了,這麼點距離,就連蚊子叫都聽見了。
不過簡歡也不想跟他在這種小事上糾纏,更何況,她還想得到東影的消息。
起身,這回她直接坐到了婁梟腿上。
「二爺要說什麼。」
婁梟意外於她突如其來的懂事兒,抬眼覷她。
她今天沒化妝,素淨的臉上,琥珀色的瞳一覽無遺,再往下,是水紅的唇色。
上面有道不明顯的痕跡,不過他個始作俑者,還是很容易發現的。
拇指往上蹭了把,「還疼麼?」
下唇被揉著,簡歡的聲音都給揉散了,「不疼了。」
婁梟按著她後頸貼近,調笑聲曖昧,「我說的不是這。」
簡歡驀的一僵,含糊道,「還好。」
她顯然不想說這個,可婁梟偏不放過她。
「說了要請宮家主聽點好聽的感謝他,你非咬著不叫他聽。」
「怎麼這么小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