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台上空蕩蕩一片,禁錮的力道才消失。
簡歡被抽乾了所有力氣,軟倒在通往天台的門前。
肋骨後知後覺的疼,是婁梟禁錮她力道太重,她又掙扎的太狠。
婁梟居高臨下看著趴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小女人,眸色暗的化不開。
汗珠從弧度撩人的喉結滾落,頸側的青筋伴隨著尚未消散的躁一股一股頂著皮膚,蔓延到全身。
撐著膝半蹲,撈起那張布滿絕望的臉。
「不想解釋點什麼?」
簡歡垂著眼,一言不發。
事已至此,她說什麼都沒用了,也沒有什麼開口的必要。
她這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把婁梟看笑了,只是那笑意中藏匿的暗流,叫人為之膽寒。
「別說,這回還真差那麼點就讓你跑了。怪我忙著顧家的事兒,忽視了你。」
「也是沒想到,你居然有膽子在我眼皮底子逃走。你說我該說你勇氣可嘉,還是說你運氣不好?嗯?」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原本還算溫柔的力道像是要捏碎她的下顎。
簡歡只是皺了皺眉,甚至連掙扎都沒有。
這副破罐子破摔的絕望,落在婁梟眼裡怎麼看怎麼礙眼。
「怎麼?懶得騙我了?」
「行。」婁梟起身,掃了眼腕錶,「正好去接簡麗華的人差不多也要回來了,給你留點力氣跟她敘舊。」
聽到簡麗華的名字,簡歡死水似的眼終於有了波瀾。
坐在地上,遲鈍仰頭去看婁梟。
婁梟隨手蹭掉她的淚,貼心解釋,「忘了告訴你,案子已經進司法程序了,今天正好是開庭的日子。」
「原本她該直接被送去法院的,可是蔣警官看在你大義滅親的情分,願意幫忙讓你們見一面,是不是很感動?」
得知簡麗華馬上就要來對峙,簡歡抽離一半的靈魂強行被塞回了軀殼。
暫停半晌的大腦也開始運轉。
簡麗華一來…
那她是司家人的事情就瞞不住了,媽媽跟小妹還可以跑,哥哥怎麼辦。
事情一件又一件砸下來。
簡歡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累過,明明疲憊不已,卻不得不看向那張惑人的臉。
「二爺。」
她的嗓音啞的沒法聽,「別見簡麗華,好不好?」
婁梟頓了兩秒,樂了,「你是在跟我討價還價嗎?」
「還是你覺得,你背叛我兩回,我還得對你言聽計從?」
「寶貝兒你未免也太可愛了。」
簡歡呼吸一窒。
是,兩回。
早上他給了她一次機會,讓她自己回來。
然後,就是這次。
她當著他的面,偷偷逃走。
簡歡大腦脹痛到無力去反駁,她只想阻止婁梟跟簡麗華見面。
伸手去拉他垂著的手,「我再也不敢了,你以後讓我做什麼都好,只要你別見簡麗華,我什麼都聽你的。」
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話,剛才在休息室,她的眼睛流轉著明顯的狡黠,現在她的瞳中只剩下了淒楚哀求。
眼看他無動於衷,她想站起來。
可是經歷了這一天的大起大落,她像是喪失了對身體的掌控權,嘗試了兩回才攀著婁梟起來。
顧不得他臉上的笑有多麼嘲諷,她急切的重複。
「我真的會聽話,只要你的話我都聽,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