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藉口了?」
「既然想不出來,就當面說吧。」
說著,婁梟就握住了她的肩膀。
那種力道,像是要抓進她骨骼里。
簡歡掙脫不開,「別這樣,我們先回去好不好?」
「好啊,見了那野狗就回去。」
簡歡無論怎麼也逃不開他的力道,情急之下,她脫口而出,「如果不是你苦苦相逼,我又怎麼會虧欠他,你就不能放過他嗎!」
扯著她向前的力道停住,婁梟轉頭似笑非笑,「你說什麼?」
簡歡咬著下唇,「難道不是嗎?」
她跟東影都只是誤入棋局的普通人,在夾縫中求生已經是艱難至極。
如果宮靈真的死了,她或許也不會有怨氣,可是現在,宮靈還好端端活著。
無論是她還是東影,都只是棋盤上最渺小最微不足道的犧牲品而已。
饒是這樣,為了讓婁梟不再把他當回事兒,他還是付出了慘烈的代價,他打穿了自己的腿。
這是盛東影唯一能對婁梟構成威脅的東西,也是他唯一擁有的東西。
現在她只想讓他不再被她打擾,為什麼這樣都不行?
婁梟打量著簡歡的臉,不用問也知道她心底在為那野狗叫屈。
無聲的隔閡在兩人之間蔓延,從前的那些裂痕鑽破了重新修理過的牆漆,在平整的牆上投射出縫隙。
婁梟沒再動她,拿出煙盒敲了根煙出來,「還想說什麼,一起說出來。」
簡歡一愣,「說什麼?」
打火機的火光一閃,燃過男人眼中濃色的眸光,「你不是一直因為盛東影怨我麼,既然提了,就一起說出來。」
簡歡下意識否認,「我沒有…」
婁梟不緊不慢的打斷她,「如果你說的我滿意,你就可以不用進去了。」
她掃了一眼還在亮燈的店面,咬了下唇。
良久,她垂下了頭,「我不是怨恨,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你都能容忍宮偃,卻不能放過東影。」
跟著煙霧一起溢出來的是一聲意味不明的笑。
「那要問你啊。」
婁梟瞥向她那張處處都合他心意的臉,「為什麼你放著宮偃這樣的瘋狂追求者不管,反而對盛東影這麼個東西放不下?」
簡歡沒想到婁梟會反問她,怔了幾秒才道,「所以,是因為我?」
她越想護著東影,婁梟就越是容不下他?
「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對東影有過男女之情,你難道不知道嗎?」
「呵,是麼。」
婁梟的嗓音透著一股嘲,「那你給我說說,男女之情要怎麼界定?」
簡歡被問住。
正當她思考要怎麼說時,婁梟已經代替她開口了,「盛東影愛你愛的死去活來,你呢,也為了他夜不能寐,這算不算男女之情?」
「他為你傷了一條腿,你為他竭盡所能,這又怎麼算?」
「還有。」
婁梟虎口托住她的臉抬起,「你一得到他的消息,就不顧一切過來相見,這種感情,你告訴我,是什麼?」
簡歡被迫仰著頭,脖頸繃起,直視婁梟那壓迫十足的注視。
她沒有退縮,而是一字一頓,「同病相憐。」
婁梟似笑非笑,「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