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女人的臉上是還沒消散的淚痕，此刻卻被驚慌占據。
「二…二爺……」
婁梟逆光而立，面色在昏暗的夜色中不辨喜怒。
簡歡瞪著眼睛，怎麼也想不通，本該在京城的婁梟怎麼會出現在這的，人都麻了。
小心翼翼開口，「二爺你是剛回來嗎？是來找我的嗎？」
婁梟瞥向她挪動身體，想要擋住他視線的小動作，唇角挑起意味不明的笑，目光輕鬆越過她發頂。
「不是啊，我來捉姦。」
簡歡意識到他什麼都知道，立刻抱住了他的手臂。
「我沒有見他，我只是在這裡看了一會兒，你別生氣。」
婁梟聽著她急切的解釋，突兀的笑了聲，他抬起手臂，順帶把兩條纖細的手臂也拎起來。
「你是怕我生氣，還是怕我生氣之後，會對那野狗做什麼？」
「別說，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你護著他這點還真是一點沒變啊。」
明明他沒動怒，可那雙惑人雙眸壓下來的力道卻似有千斤重。
她試圖解釋，「我跟東影什麼都沒有，我都已經跟你結婚了，我怎麼可能有什麼其他心思，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只是來看看的。」
婁梟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冷不防的對她伸手。
簡歡下意識閉上了眼睛，眼尾被碰了碰。
未乾的眼淚落在男人的指腹上，小小一顆，又被風吹冷。
婁梟覷向她泛紅的眼，「怎麼，跟我結婚，委屈你了？委屈到遠遠看著你那老相好也能哭一場？」
簡歡胡亂擦掉自己的眼淚，「不是的，我只是為他開始新的生活高興，我沒有別的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是吧，成啊，那就去打個招呼吧。」
話音剛落，她就被扯著往前走。
簡歡試圖阻止，「我們走吧，他已經開始新的生活了，我們別打擾他了。」
婁梟嗤笑，「這怎麼能算打擾呢，他見到你只會高興啊。」
「不行，別過去……」
簡歡叫不住他，猛地甩開了他的手，「我已經害了他一次，我不能害他第二次了，為什麼你非要抓著他不放。」
「我抓著他不放？」
薄唇揚起嘲諷的弧度，「成，那你說說，你大晚上跑到這來遠遠對著他哭，你在哭什麼？」
「你是在為沒能跟他在一起惋惜，還是覺得嫁給我後悔？」
簡歡也急了，「你為什麼非要這樣想我，東影是我的朋友，如果不是他，我當年根本沒辦法從宮家逃出來，我非但沒報答他，還害他受了傷，出於朋友的關心，難道我不能來看看他過得好不好嘛？」
「呵，既然你沒私心，那我問你在哪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聾了還是啞巴了？」
「我……」
簡歡語塞。
婁梟眸光瞥過那家還在亮燈的點，「既然你說你要看他過得好不好，遠遠看著怎麼作數？不得問過才算麼？我叫你過去，有問題麼？」
簡歡被逼到了死胡同，如果她不肯過去，就是她有私心，如果她過去，豈不是打破了盛東影平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