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清純人妻接管棋盤,缺愛帝姬拼死救夫
敖?
聽到這個姓。
沐先生整個人都不好了,作為神使,他知道的東西自然比尋常人要多。
敖姓龍族,雖說不是神龍,只是佛國娜迦經化龍池血脈蛻生所化。
但實力之強大,也不是尋常妖獸能比。
尤其是這方世界。
能化蛟的大妖就已寥寥無幾。
如果這個「敖」是真的,眼前的女子,恐怕就是這方世界血統最為高貴的妖。
不過。
可能麼?
沐先生冷笑一聲:「閣下這個姓,倒是取得妙,頗有狐假虎威之效。」
敖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輕輕一哼,猶如龍威天怒。
在場的大妖無不面色發白。
就連沐先生,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這等威壓,雖然遠不如秦開疆,卻也給他帶來了莫大的壓力。
若是一對一,他怕是很難贏這個敖錦。
戰神之下。
這個女人怕是近乎無敵。
不過……
他嗤笑一聲:「我看也不過如此,這個敖姓,空有名頭。」
一個狼首大妖罵著打斷:「我們太子妃只是派來一個身外化身,你別給臉不要臉啊!」
給臉不要臉怎麼了?
你知道神使的「神」哪來的麼?
等等!
身外化身?
沐先生神情陡然一變,如果只是一個身外化身,便有如此強橫的實力。
那她本尊,恐怕已經突破妖皇境了。
他上下打量著敖錦,眼神中充滿著質疑:「若我記得沒錯,你們只有一個妖皇吧?」
狼首大妖哼了一聲:「那是以前!我們太子妃跟隨老妖皇修煉多年,二十年前便已經突破了妖皇境。怎麼,你有意見?」
「太子妃?」
沐先生皺起了眉頭:「你嫁給了那個病秧子?」
狼首大妖怒極:「你說誰是病秧子?」
敖錦揮手制止,淡淡道:「沐先生,你我雙方因大事而合作,莫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瑣碎家事上!」
說著。
緩步走到石椅旁,款款坐下。
沐先生微微皺眉,隨手從山洞的石壁上切下另一塊方石,坐在了敖錦對面。
敖錦打量他了一眼:「我還道乾國有何能耐,居然能建起大聖廟,原來是有神使相助。沐先生開出的條件,我已經聽過了,聽似豐厚,但其實與之前乾國開出的條件並未有不同。
而且乾國之國力,遠遠強於百越,所以算下來,沐先生開出的條件還要差一些。
如今乾國的情況,想必你也看到了,我們的妖官備受打壓。
中原人講究禮儀尚且如此,百越一個蕞爾小國……」
一個「蕞爾小國」。
直接給丁琛整破防了:「你說誰是蕞爾小國?我們百越以前可是中原之主……」
他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極強的威壓。
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敖錦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這裡何時有你說話的份?」
她來之前,特意熟讀人族王朝的一切史料。
除了百越的史書,還從未有任何書籍記載過這荒唐的說法。
丁琛怒從心頭起。
卻敢怒不敢言。
恨恨地瞪了一眼敖錦,便低著頭不說話了。
沐先生也聽懂了敖錦的意思:「閣下打算加條件?」
敖錦點頭:「那是自然!」
「說來聽聽!」
「建造大聖廟的秘法,給我們!」
「斷不可能!」
沐先生拒絕得無比乾脆。
敖錦也不生氣,立刻更換了條件:「那就勞煩沐先生說服百越,以後相權都交由妖官執掌。每一代皇帝,都應有一位妖族出身的貴妃,誕下子嗣須授予開府封官之權!」
沐先生:「???」
這與建立妖庭又有何異?
到時人族與妖族徹底混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雖說她沒有要求新皇的出身。
但沐家才剛開始在百越布局,想要推上去一個有神使血脈的皇帝,至少也要十年。
到時的百越,是不是沐家說了算都是兩說。
乾國尚且有妖官與皇室互相牽扯,還有拉扯的空間。
若百越成了妖族的一言堂,沐家恐怕只會成為送菜的。
丁琛更是勃然大怒:「混帳!你把我們百越皇……」
「嘭!」
這下,他直接趴在地上。
明明沒有任何物體觸碰,他卻好像被壓在了千鈞巨石之下,身上的骨頭都發出了噼噼啪啪聲音。
敖錦淡淡道:「沐先生,你應該清楚,沒有妖族相助,百越根本撼動不了乾國。而你們,玩手段也很難是乾皇的對手。
誰都想兩頭下注,但前提是有兩頭下注的實力。
想要借妖族之手篡奪君權,就做好技不如人的準備。
現在。
站在本座背後的,便是百越大聖廟未來的廟祝。
此次諸神遺蹟,所有的神石都應當在我們手中。
待先生說服了百越朝廷,我們必傾力協助先生將大聖廟建成。
如何?」
一席話下來。
沐先生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屬實沒有想到,這個忽然冒出來的敖錦,談判居然如此強勢。
偏偏每一句都切中了要害。
兩頭下注,是需要本錢的。
現在的他,只恨蒲家庸碌無能,恨李乾兩面三刀。
這才致使沐家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面。
乾國人多且統一。
妖族雖心不齊,但高手多,在妖皇的坐鎮下,也能基本朝一處使力。
反觀沐家。
雖說高手不少,卻遠遠不能跟一個族群比。
唯一的籌碼,就是還能建一座與乾國一樣的大聖廟。
很被動。
不過,敖錦提的要求,倒也在上神的預料之內,只不過是最壞的那種可能。
他咬了咬牙:「成交!」
丁琛急了:「別成交!別成交啊!我們還沒同意呢!」
沐先生怒罵:「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沒毛的猴子!」
敖錦淡淡一笑,款款起身:「既然如此,合作愉快!」
說罷。
直接朝山洞外走去。
其他幾位大妖,異常統一地跟了上去。
完全就像是跟班,絲毫沒有作為大妖的傲氣。
沐先生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怒氣與譏誚。
意念飛快沉入腦海。
求見上神!
……
蒲家祖宅。
祠堂。
蒲鳴竹陪著李星羅給蒲家先祖上香。
李星羅看著牌位上一個個「蒲」字,神情不由有些恍惚。
上次跟秦牧野長談,她基本已經確定了,蒲沐兩家應該都是為了皇權,一代代在民間潛伏的家族。
圖騰源炁很有可能就是他們潛伏的目的。
那種生命升華的感覺,的確讓人迷戀。
可最終,不還是會成為欲望的集合體?
欲望讓人沉淪,讓人癲狂。
即便這樣能讓其爬到最高處。
可這樣的「神」,當真值得兩家犧牲這麼多?
「嬤嬤!」
「帝姬,您吩咐。」
「我只是想問問……」
李星羅做出一番緬懷的神情:「你覺得,我娘嫁給父皇幸福麼?」
蒲鳴竹認真思索了好一會兒:「是幸福的!陛下年輕時英俊倜儻,卻不放蕩濫情,雖有其她妃子,但所有的寵愛都給了皇后娘娘,直到皇后娘娘離世。」
李星羅回憶了一下。
覺得她這麼說也沒有錯。
那段記憶中,哪怕是李弘故意漏放妖獸殺了蒲婉君。
也在她面前做足了戲份,哪怕以終身傷疾產生作為代價。
一直到死,蒲婉君都覺得李弘對她的愛不摻雜任何雜質。
李星羅覺得,這一對夫妻,應當是真心相愛的。
可既然是真心相愛,又為何要帶著這個可怕的任務接近皇權?
她心裡很矛盾。
有時她會覺得,感情連欲望這麼可怕的東西都能戰勝,自然可以戰勝一切。
有時又會覺得,在權力面前,看似強大的感情也不堪一擊。
小器靈曾經說過。
當人族學會講故事的時候,他們便已經與其他妖獸不同了。
他們會相信同一個故事,哪怕這個故事只是故事,也能為族群提供無窮的力量。
這些故事,為人族提供了更多複雜的情感,賦予了無數的美好。
它們由本能欲望衍生,卻又隱隱高於欲望本身。
可它們也滋生了更多恐怖的欲望。
比如權欲,比如財欲。
這些更讓人不能自拔,更容易讓人死無葬身之地。
誰源自於誰?
誰又強於誰?
誰又等同於誰?
李星羅承認自己讀書少,她真的不想思考這些複雜的問題。
可命運卻拼了命地推著她往前走。
一邊推著走,一邊用讓人絕望的過往不斷抽打著她。
想不明白這些問題,要麼屍骨無存,要麼永世沉淪。
「呼……」
李星羅輕吐一口氣,將最後一炷香插在了小鼎中:「嬤嬤,我累了,我的房間在哪?」
蒲鳴竹笑著答道:「就在少將軍隔壁!」
李星羅:「……」
蒲鳴竹又補充道:「秦夫人在院落另一頭,離你們很遠,我的房間也離你們很遠。」
李星羅:「……」
她有些慌張,假裝沒有聽懂什麼一絲,只是擺手道:「知道了,你也快些休息吧!」
說罷。
便緩步走出祠堂。
只是走著走著,腳步就不自覺加快幾分。
走到住處,果然發現秦牧野的房間還亮著燈。
猶豫了一下,還是過去敲了敲門:「牧野,睡了麼?」
「還沒!進來吧!」
「嗯!」
李星羅推門而入,下意識張望了一下,確認白玉璣沒在,整個人都自在了不少。
她看向桌子。
發現傀儡正在畫圖。
此行由兩個傀儡駕車,其中一個的身份仍然是「空虛道長」,現在由空虛道長畫圖恰如其分。
而秦牧野本人,好像是在調配什麼粉末。
李星羅關上門,貼上隔音符,忍不住笑道:「心分兩用,你不累啊?」
「有什麼累的?」
秦牧野揚了揚眉:「早就習慣了,現在要是怕累,以後就要怕疼了。」
這倒不是他凡爾賽。
獨處的時間,他基本沒有浪費過。
大腦功率足夠之後,心分二用也是常有的事情。
牽絲匠最大的兩個作用,一個是頂級賦靈術,另一個就是多線操作的天賦。
他打開抽屜,將裡面上百包藥粉取出,一股腦推向李星羅:「勞駕,幫我把它們靈氣按暴躁程度排個序。」
「全部?」
「對!最好不要出錯。」
「嗯!」
李星羅點了點頭,有些不舍地將目光從他側臉上移開。
很快就專注在了藥包上。
雖然她不知道這有什麼用,但既然秦牧野要做,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如果所料不錯,這些藥包的主料,就是惡礦的粉末。
哪一份的靈氣更暴躁,原來是……
她隱隱猜到了秦牧野想要幹什麼,於是更加專注。
上百份藥包,按靈氣暴躁程度排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有幾個十分接近。
也就自己這種感知無比敏銳的人能做到了。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她把所有的序號都拍好了。
秦牧野也休息過來了,按照序號飛快設計了一個表格,然後就開始計算分析起來。
李星羅湊近看了一會,越看眼睛越亮。
這有些類似研究新藥的君臣佐使,每一份藥方的原料與比例,都會有或多或少的不同,從而將最好的原料和比例篩出來。
雖然內里的道理不甚稀奇,但秦牧野的方法無疑高效了數倍。
她有些好奇:「你這些都是從哪學的啊?」
秦牧野輕笑一聲:「我說我天生就會,你信不信?」
「信!」
「這你都信?遲早有一天把你賣了!」
「那就賣了好了,反正除了你,我也沒別人可信了。」
這番話好像有點喪氣。
但李星羅的語氣越無比認真,看著秦牧野側臉的眼睛也亮晶晶的,似乎帶著笑容。
秦牧野咧了咧嘴,聲音溫暖了幾分:「放心!我不會賣你的。你趕快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會在桌子上留一張藥單,需要你親自採購一趟,一定不要被有心之人看到。」
「好!」
李星羅點了點頭,卻沒有走的意思:「我能在你的屋睡麼?別的地方我不安心……我保證不亂來!」
秦牧野忍不住笑道:「睡吧!我今晚要通宵,等我睡的時候,你可能已經睡醒了,也沒有讓你亂來的空間。」
「你,我真沒打算亂來!」
「我知道!」
「哼!我睡了!」
李星羅有些氣急敗壞,快步走到床榻前,隨後側躺而下。
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秦牧野忙碌的背影。
看了一會兒,忽然說道:「牧野,你能不能換個方向坐,我想看著你的臉。」
「正臉還是側臉?」
「都可以!」
「我正臉更帥一些,那還是正臉吧!」
秦牧野說著,就坐到了桌子另一面的椅子上,沖她笑道:「睡吧!」
李星羅忍不住撲哧一笑,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閉上了眼睛。
安心的同時,心中又有些發酸。
我以前過的是什麼苦日子?
不羨鴛鴦不羨仙。
羨慕玉璣每一天。
她有點生氣,又睜開了眼:「秦牧野,你什麼時候才能愛上我?」
秦牧野頭也不抬:「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當你愛上我的時候,我差不多也愛上你了。」
「那我什麼時候算作愛上你?」
「當你對我完全放下戒備的時候。」
「我對你還有戒備麼?」
「有!」
「好吧!確實還有一點點,那我怎麼才算完全放下戒備?」
「當你……」
秦牧野抬起頭,沖她笑了笑:「當你像烏鷺一樣活著的時候。」
李星羅:「!!!」
她心跳得好快。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小聲問道:「那你喜歡烏鷺麼?」
「喜歡。」
「我也喜歡……」
「……沒人不喜歡!」
「!」
……
轉眼間。
幾天過去了。
這幾天,秦牧野都有點晝夜顛倒。
一般都是下午睡醒,然後去礦場進行新藥爆破試驗。
回到家裡,繼續畫圖紙,配新藥。
直到第九天。
一聲爆炸把三個人都炸得有些腦袋發蒙。
這一炸,仿佛炸掉了大半的焦慮。
回到宅院,洗了個澡。
秦牧野也終於放鬆了下來,今晚不熬夜了。
不過,李星羅好像也不會過來了。
吃完晚飯。
他躺在床上,看著屋頂發呆。
這個時候,有人推門而入。
白玉璣步履輕快地走過,笑著趴在了秦牧野的身上:「這幾個晚上,你有沒有想我……啊?」
她摸著秦牧野的小腹,有些驚訝道:「你們在同一個屋裡待了這麼多晚上,一次都沒有發生?」
秦牧野側躺起來看著她:「忙都忙死了,哪有精力啊?」
白玉璣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吶!可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啊,是你自己沒有魅力,不然她怎麼可能把持得住?」
秦牧野撇了撇嘴。
這就有點太侮辱人了。
你都不知道她忍得有多辛苦。
白玉璣面頰貼在他的胸膛上:「那在這邊休息幾天,我們就出海吧?古籍中有記載,南邊有一座拜月島,五百年前被海嘯吞沒,殘餘的族人逃到了我們南詔,聽說那裡有一處祭壇。」
「好啊!」
秦牧野點了點頭。
其實他對萬妖金丹也沒有那麼迫切,因為他感覺天品的殺伐之道異常的強,迭上新的宗師之道,勢力肯定能提升一大截,但未必會有質的變化。
不過跟白玉璣提了之後,她卻各種說萬妖金丹的好,還說這種外來的宗師之道千年難求,總之一定要儘快拿到手,說不定領悟之後,直接能比肩戰神了呢。
他知道這是在誇大。
她這麼說,只是為了二人世界,還有二人世界之後能夠不留遺憾地離開。
可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離開不帶遺憾呢?
白玉璣側過身,跟秦牧野面對面躺著。
過了許久。
她忽然說了一句:「牧野,趁著這幾天,你跟帝姬把事情辦了吧?我還可以再閉關幾天。」
秦牧野腦瓜子有些疼。
且不說你難不難過,這種事情是我一個人想辦就能辦的?
誰能想到本有痴女之姿的李星羅,忽然玩起純愛了?
正準備說些什麼。
他忽然面色劇變,飛快坐起身,駭然地望向一個方向。
白玉璣一開始還有些疑惑,但很快也發現了不對勁,自己的本命血蠱和半成品的萬妖金丹都躁動起來了。
圖騰源炁?
不可能!
如果是圖騰源炁的話,萬妖金丹不會有反應。
那是……
她有些激動:「圖騰祭壇?牧野,你的金丹……」
「別!」
秦牧野面色微變,他總算明白這邊的大危險來自哪裡了。
那個方向,有圖騰祭壇!
而且不止一座!
還是活的!
他的血脈已經開始躁動。
腦海中好像也有一個聲音不停在呼喚他。
蠱惑他!
逼迫他!
接近祭壇!
然後飛升!
就像是進化的召喚,讓他無比心動,心動到幾乎亂掉心智。
有問題!
秦牧野咬了一下舌尖,飛快用了命格技「清醒」。
很快,那聲音祛魅了。
雖說血脈的躁動還在,卻也不至於讓精神失控。
幸好。
清醒對這種外來的蠱惑有用。
壞了!
李星羅。
秦牧野面色微變,飛快跑出房門,跑到隔壁破門而入。
只見李星羅坐在床上微微顫抖,明顯也在拼命掙扎。
不過深呼吸了好幾次,眼神居然恢復了一些清明。
她也望向那個方向,神情中又是渴望又是驚懼!
她看向秦牧野:「你,你也感受到了?」
秦牧野沉聲道:「你能頂得住麼?」
「頂得住,但我不太敢接近。」
「沒事!你在家裡就行。」
秦牧野暗鬆一口氣,轉身看向白玉璣:「娘子,把丹藥給我,我一個人去,你留在這裡照顧帝姬。」
白玉璣搖頭:「在祭壇上還有可能出別的問題,我得一直在身邊。」
李星羅趕緊說道:「你們去吧,有嬤嬤照顧我,我沒事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只能說道:「那你保重!」
說罷。
飛快離開了宅院。
危險歸危險,但再危險也得去。
命途未卜,必須要抓住每一個能壯大實力的機會。
不然,這次躲過的危險,以後會千百倍地還回來。
目送兩人離開。
李星羅終於鬆了口氣,盤腿坐在床上,不停地默念著經文,對抗那種恐怖的衝動。
就連胸前的讀書玉,也散發出瑩潤的光芒。
過了些許時間,她終於穩定住了心神,意識總算恢復了清明。
可以也就在這個時間,她才發現,那股氣息波動的源頭,居然有著十餘股宗師級別的氣息,這些氣息無一不暴躁,甚至有近一半都是上位大妖或者宗師。
壞了!
她陡然色變,雖說她覺得秦牧野很強,卻也絕對強不到能同時對抗這麼多高手的地步。
一時間,她有些慌神,忍不住攥了攥胸前的讀書玉:「小器靈,你能幫我擋住麼?這次我得去!」
童聲響起:「應該可以,只要你有信心,直接去便是,反正這樁考驗你遲早會面對。」
「好!」
李星羅終於下定了決心,飛快跑到院中。
縱身一躍,騰空而起。
可她剛剛躍起,就有一道身影橫亘在她面前。
蒲鳴竹臉色煞白,顯然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她神情焦急:「帝姬!不能去!」
「不用你管我!」
李星羅本來就煩躁得要發瘋,已經有些不願意掩飾對蒲鳴竹的感情了。
蒲鳴竹緊咬牙關:「您要是去的話,會出事的!」
李星羅沉聲道:「出事就出事,為他出事,我樂意!」
「您……」
蒲鳴竹沒有一點讓步的意思,語氣無比強硬:「總之,不許去,這次關乎您的性命!」
李星羅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戾氣,語氣憤恨又悽愴:「蒲嬤嬤!你真的關心我的性命麼?你怕的,究竟是我死,還是我死後,自己也失去活下去的價值?」
蒲鳴竹雙眼陡然瞪大:「您……」
李星羅鏗的一聲抽出長劍:「讓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