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門就有客戶？」我有些不解，「天上會掉餡餅？」
「差不多是掉餡餅了！」主任漫不經心地點點頭，「上班後你就知道了，到時我會給你們培訓的！」
「還有這種好事！」我撓了撓頭，「這是入對行了？」
我說著，下意識瞥了叮噹一眼，她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撩了撩短髮。
叮噹有些矮，大概一米五六，這身高使得她看上去很有肉感。
她確實有些肥，但肥得不過分，挺符合我的口味。
可能是腦袋過大的緣故，她沒有留長髮，而是留了一頭未過肩的短髮。
這一頭短髮倒是挺適合她，因為她的臉也挺有肉感。
她的五官其實長得不錯，倘若不是嘴巴有些凸出，也算得上是個不可多得的美女了。
「算是入對行了吧！」主任會心一笑，「這行業剛起步，很好賺錢的，但還得看個人的能力！」
「懂的！除了能力，還需要努力！」我點點頭，「即便天上掉金子，也要出門去撿，還要防止被砸死！」
「你還挺有意思！」主任笑了起來，「應該不會在這行業如魚得水！」
「我現在比較感興趣的，還是你說的【不出門就有客戶】。」我坐到主任對面，「要不你現在就跟我說說，不然我會一整夜牽腸掛肚的！」
「好吧！這會兒也沒人面試，那我就跟你說說吧！」
主任放下手中的簡歷，一臉認真地說：
「我是2012年入行的，也就是去年，行業剛起步的時候。」
「當時，這座城市才兩家小貸公司，現在已經有將近30家了。」
「小貸公司放出去的款，是不上徵信的，也就是沒有負債記錄。」
「這裡有個漏洞，一個客戶貸了這家，還能貸另一家。」
「只要這個客戶需要資金，30家通通貸過去都沒問題。」
「資質差點的，一家可以貸5萬，30家就是150萬。」
「資質好點的客戶，一家可以貸10萬，30家就是300萬。」
「我們的業績提成，是按放款金額的比例提成的，最高可以提到3.6個點，也就是放款一萬，你可以拿到360元提成。」
「按這點數來算，300萬就相當於是10萬的提成。」
「假設，你手頭有這樣一個客戶，在這家公司放款後，他還需要錢的話，你是不是還要介紹到其他公司去。」
「這時候，你就要找其他公司的業務員去合作。」
「不過，跟其他業務員合作，放款後你只能拿到一半的提成返傭！」
「雖然只有一半返傭，但合作關係建立起來了啊！」
「這往後，對方給你介紹客戶，你也只需給他一半返傭！」
「我們這個行業，是嚴格禁止同行合作的，但這已經不是秘密了，公司也根本管不住！」
「正大小貸剛剛開業，對其他小貸公司的業務員來說，不就是個賺錢的好機會，他們手裡囤積的老客戶，可以重新拿到我們這裡來申請！」
「你雖然剛入行，但只要我帶你出去跑一圈，不就所有公司的業務員都認識了，到時你還會缺客戶嗎？」
「不過，這只是前期，後期就要靠你個人努力了！」
「人家給你客戶，你肯定也要給人家客戶啊！」
「畢竟人家也需要業績，如果你長期不給人家客戶，他們也就不會再跟你合作了，而且在行業內名聲會臭的！」
「這行業，流行一句口頭禪：靠譜很重要！」
「你越靠譜，就混得越好，不愁沒錢賺的！」
「除了提成外，這行業還有很多貓膩，這就得你自己去摸索了！」
「這麼跟你說吧，我們不看底薪，也不看提成的，看的是看不見的收入，隱藏的收入才可怕呢！」
「所以，我們底薪雖然只有800元，但前期不缺客戶啊！」
「我跟你說，在這行業，800元還不夠吃頓飯呢！」
她嘴裡的【看不見的收入】，其實就是白嫖所說的點數。
大多客戶不符合條件，這就需要給他包裝，讓他符合貸款條件，然後從中收取相應的點數。
這才是真正的大頭！
這方面，白嫖很專業，富婆很專業，尤物也很專業，全能更專業。
一個行業的水有多深，只有親自淌進去才知道。
這就好比女人，只有深入進去，你才真正了解她。
如果你始終摸不透她，那只能說明你還不夠深入。
這時候，你要反省自己的能力，以及小弟的尺寸。
主任的這一番話，仿佛給我打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我曾經很後悔自己學了金融，覺得這東西一無是處。
但是，打從見識白嫖的實力後，我才幡然醒悟。
不管任何時代，不管你做什麼，金融都是根基。
當然，它也只能是根基。
金融知識可以讓你更了解這個世界，但想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你就得耍弄一些不為人知的手段。
這些手段，哪怕是讀到博士，學校也不會教你的。
學校不過是個勸人向善的地方，培養的是任人擺布的傀儡。
這非常諷刺！
據我所知，那些一心向善的人，最終都混得一敗塗地。
有些人，甚至深陷泥沼。
對他們來說，生活不過是每天的垂死掙扎。
俗話說，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然而，這世間的每個人，卻時刻都在勸你善良。
這是無恥的道德綁架，也是一個下流的陷阱。
他們勸你一心向善，無非是為了更好的奴役你，玩弄你，最終坑害
……
面試結束後，我跟白嫖把這情況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我頗為興奮地提議：
「既然一個客戶可以貸這麼多家，我們乾脆把眼光放寬一些，把所有小貸公司都給劫掠了！」
「反正一家是劫掠，兩家也是劫掠，索性順手都給劫掠了，這樣一來，收益可以翻好幾十倍啊！」
「照這麼玩下去，不出兩年，我們的財力就可以跟財團比肩了！」
白嫖聞言，只是淡然一笑，臉上沒有流露絲毫驚訝。
「你野心不小啊！」白嫖調侃道，「我是萬萬沒想到啊，你一個人民教師，竟然如此貪婪，這人設也崩塌得太徹底了吧！給自己留點職業操守好嗎？」
我看著白嫖，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一開始就沒把正大財團放眼裡，他要劫掠的是整個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