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白嫖才是總設計師？」水草有些詫異，「這……不可能吧！就他那成天沒睡醒的樣兒？」
「難以置信對吧！」勾魂伸手摟住水草的腰，「他並不是沒睡醒，而是魂不守舍，連方向都分不清！」
「對！他就是魂不守舍！」水草悶哼一聲，「即使他在跟你說話，也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那感覺很怪異，好像靈魂穿越到了另一個時空！」
「他那是在沉思！」勾魂緩緩呼出一口氣，「肉體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殼，他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維里，對他來說，意識才是真實存在的世界！」
「我思故我在？」水草若有所思，「還是說，意志決定一切？」
「不懂！」勾魂搖搖頭，「他給我的感覺很怪異，仿佛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至少這世間的一切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毫無意義？」水草愣了愣，「他的眼神確實很淡漠，像是目空一切，但他的笑容卻很真，笑出了無盡的希望！」
「他很愛笑，見人就會笑，特別是熟悉的人！」勾魂的指尖輕點著，「但我反而覺得，他笑起來很心傷，特別是觸碰到他的眼神時！在瞳孔的深處，仿佛還藏著一個活了很久的靈魂！」
「是人格分裂嗎？」水草身體微微一顫，「不太像，我看他各方面都很正常，不像是有多重人格，他那心不在焉的神情，倒更像是長期抑鬱的結果！」
「你說抑鬱？」勾魂點燃一支煙，「有個專攻心理學的朋友也曾說過，白嫖患有抑鬱症，但她說的是潛在抑鬱症！」
「潛在抑鬱？」水草臉皮微微泛紅，眼神有些迷亂，「這是天才的象徵！」
「你竟然知道這東西？」勾魂頗為吃驚，「它確實是天才的象徵！」
「我也只是有所了解而已，在一本書上看到過！」水草抿了抿嘴，「抑鬱的徵兆，就是對一切都失去興趣！這種情況下，很多患者會選擇自殺，但有一種人不會，他會瘋狂吸收知識，以此來化解抑鬱！」
勾魂輕撫著水草的後背，她的皮膚很滑，也很柔軟，摸起來很舒適。♠🐳 ➅９sħ𝓤א.ᶜⓞ๓ 👻👤
略微遲疑後，勾魂開口說道：
「我那個朋友說，抑鬱的人都很聰明，因為他們看穿了本質，這會讓他們覺得人世間很枯燥！」
「而且他們同理心很強，一旦看到不幸的事，會感同身受，哪怕是看到殺豬，他們也能感受到豬的絕望！」
「也就是說，他們的神經非常敏感，壓根見不得人間苦難，特別是不公的苦難，這會讓他們心生負罪感！」
「當他們無法忍受這強烈的罪惡感時，就會以自己的方式去改變世界，從而走上令人恐懼的極端！」
「你說，白嫖會不會走極端，或者他像不像個會走極端的人？」
如果白嫖真走極端的話，那複製人多半是他的傑作。
這想法本身就有些極端，但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畢竟，那個陰險的師娘，如果真要殺人滅口的話，肯定會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手，而不是如此明目張胆。
況且，師娘也不至於愚蠢到，派一個行動遲緩的試驗品來。
或者說，師娘並不想殺人滅口，只是給出一個警告。
這也不太可能。
不管她是不想殺，還是不敢殺，都會靜觀其變，而不是輕易暴露自己。
換句話說，這個複製人，很可能是白嫖派出的。
牠不是來殺人滅口，而是特意過來給個提醒。
或者，他是想引出潛伏的人員，比如安全局的凌遲。
只有將隱藏在背後的人引出，勾魂和索命才知道如何行動。
……
水草開始跳舞，舞姿很美，將妖嬈舞動到極致。
勾魂喜歡看她跳舞，雖然沒有音樂，但她自帶節奏。
「白嫖給我感覺很隨意，對很多事都不以為意！」水草輕舞著腰肢，「他完全不像個會走極端的人，似乎也沒什麼理由走極端！」
勾魂饒有興致地盯著水草，目光在她身上緩緩游移。
見勾魂盯著自己，水草下意識低下頭，隨後自嘲似的調笑：
「看到寂寞了？！」
「不是寂寞！」勾魂不禁笑了起來，「而是整個人生！」
「懂你的意思！」水草輕笑起來，「你的眼前一片迷茫！」
「還是你懂我！」勾魂呼出一口濃煙，「我填滿了你的空虛，而你卻還我一片迷茫，男女之間始終不平等，吃虧的永遠是男的，跟奴隸沒什麼區別！」
「奴隸？」水草嫌惡地扇了扇鼻子，「怎麼就成奴隸了？」
「白天累死累活上班，晚上還要拼死拼活加班，一天到晚除了睡覺外，剩餘的時間都在拼命苦幹！這不就是奴隸嘛！」
「即使是奴隸，也不是我的奴隸！」水草不爽地哼了一聲，「細數起來，你也沒寵幸我幾次，也有臉在我面前說奴隸！這種話，你應該到其他女人那裡去說！」
「這時候提其他女人！」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皮，「你就不覺得掃興麼？」
「哼！什麼掃興！別給我裝！」水草突然慍怒道，「我還不知道你，一提到其他女的，你就立馬興奮起來了！」
勾魂沉默了，水草心不在焉，仿佛在思考什麼。
靜默片刻後，水草才有些倦懶地開口：
「給我講講事情的經過吧，覺得你們這群人挺有意思！」
「其實挺羨慕你們的，這應該就是友誼吧，可以一起轟轟烈烈干一場，完全不顧後果那種！」
「青春就應該像你們這樣瘋狂，而不是像我這樣平淡！」
「真要計較起來，連青春是什麼，我都不知道！」
「如果非要說的話，只能說它早泄了，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水草的語氣突然變得感傷，這時候勾魂才意識到，她已經36歲了。
勾魂不敢想像，當水草63歲時，他是否還會跟她睡一起。
很多上了年紀的夫妻會分房睡，想必是怕噁心到彼此吧。
人這一生，多少有些可悲，仿佛不管怎麼活都會心有不甘。
特別是不甘老去，更不甘死去。
想到這裡，勾魂的腦海閃過「克隆」，緊接著便是「永生」。
如果彼此都能保持年輕，那就可以一直這麼放縱了。
這想法多少有些可怕！
勾魂不由得甩了甩腦袋，儘量不讓自己受這邪念的干擾。
「故事該從哪裡說起呢！」勾魂緩緩呼出一口氣，「一時之間，好像什麼都回想不起來了！」
「從哪裡開始都可以！」水草的手又開始不安分起來，「實在想不起來的話，就從女人開始吧！」
「這樣會害羞的吧！」勾魂無恥一笑，「讓我想想先！」
隨即，勾魂點燃一支煙，開始追憶那些不堪的無恥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