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天水故人

  聽得賈詡所言,張繡則是說道:「自從董卓老賊丟了隴西,那天水便成了前線要地,如今不但有諸多兵將把守,就連城門也不似以往開的那般久了。此般情況,我們無論是強攻還是智取,要趕在那呂布大軍抵達之前將之攻下,只怕還是有些困難。」

  「不過雖然困難,倒也並非全無辦法。」這時,只聽麴義部將馬騰突然說道。

  聽得馬騰出言,麴義賈詡等人則朝之看來,問道:「壽成可有妙計?」

  馬騰見軍師發問,則是拱手說道:「妙計倒是說不上,只不過那天水守將之中,有末將一位故人在。」

  「哦?卻不知壽成這位故人是何許人也,可能幫得上我們攻取天水?」這時則見張繡來了興致,急忙問道。

  「回將軍的話,末將這位故人,名喚姜冏,在那天水城中正任功曹一職。諸位有所不知,那姜冏之妻姚氏之父與某有舊,是以那姜冏也當為某之後輩,卻是與小兒同為一輩。」

  賈詡聽得馬騰之言,而後乃道:「若是如此,倒的確可以此為突破口,著令郎行進城去,若是能夠策反姜冏自是最好,即便不能將之說動,相信有壽成這道關係在,令郎也不會有甚危險。」

  馬騰聞言,則是不免疑惑道:「就只遣末將孩兒入城行事嗎?」

  賈詡知曉馬騰為何疑惑,於是乃是笑道:「這是自然,壽成你卻不知,畢竟你是隔輩之人,與他夫妻二人說話還是派同齡之人前往才能交流更好。」

  馬騰聞言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而後不免嘆息道:「不想我如今竟已成了隔輩之人,也不知到底是該慶幸還是該哀嘆。」

  這時在場眾人也唯有張繡叔叔張濟懂得馬騰心情,於是便見那張濟伸出手來拍了拍馬騰肩膀,說道:「無妨,末將懂得將軍心情,如今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了,我們卻是不服老也不行了啊。」

  諸將聽得張濟與馬騰道說此話,則紛紛笑著朝那張繡馬超二人看去,那兩位槍王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則也各自相視一笑,不再話下。

  待到次日天明,便見馬超與馬岱兩人喬裝行出隴西,直奔那天水而去。

  天水城雖然位於戰爭前線,可畢竟如今戰端未開,是以城門在白日還是敞開著的,往來會有百姓商人進出城門。

  這馬超與馬岱兩人雖然武藝高強,在張繡的涼州軍中地位頗高,可如今混入這民眾之中,看上去也不過是兩個半大孩童而已,是以並未經過怎樣盤查,二人便是行進了那天水城中。

  二人行進城中走不多時,便在詢問之下來到了那姜冏家中。

  到得此間,馬岱便是行上前去叩門,姜冏今日正當班,並不在家中,只有姜冏之妻姚氏剛剛懷胎,在家安養。聽得有人叩門,以為是賣貨郎,是以行出開門去看,但卻不見賣貨之人,只有兩個滿臉髒土的半大孩童在這門前等候。

  原來馬超與馬岱二人為掩人耳目,不但收了錦衣,換上便服,更還用髒土在臉上塗抹,掩蓋了本來面目。

  那姜氏本是心地善良之輩,如今見到馬超馬岱兩人蓬頭垢面出現在自家門前,以為是與親人走散的孩童。再加上如今姜氏腹內也懷有一子,是以更是對這馬超馬岱二人生出好感來,當即便是說道。

  「你們是何處走散的孩童,怎流落至此。吾家中尚且還有些許存糧,你二人可隨奴家入內飽餐一頓。」

  馬超馬岱聞言大喜,趕忙拜謝道:「多謝恩人賞賜!」於是便在姚氏的接引下行進其院。

  進得院中,行至屋內,馬超剛要言語,卻聽那姚氏說道:「你們兩個且在此稍等片刻,待奴家去取些清水麵餅,再為你二人炒上幾道小菜食用。」

  馬超見姚氏這般好善,便也不曾打斷,只與馬岱安靜在此等候。同時更是環顧四周,打量著這姜冏家境幾何。

  原來這姜冏雖為城中功曹,若論武藝亦可在城中稱得上是第一之人,可其家境卻是一般,只比尋常人家好上些許而已,想來應該是這姜冏為人正直,是以不得上位者喜愛,否則怎能到得此時還只做得一個功曹而已。

  就在馬超心中思索之時,那姚氏則是端著熱騰騰的小菜及清水麵餅行將過來。馬超馬岱見狀趕忙迎上前去幫扶。

  隨後三人一同落座,剛一坐下,姚氏便是問道:「如今這兵荒馬亂的,你二人怎流落到這天水城來。」

  馬超兄弟聞得此言卻也不著急吃食,而是與姚氏道:「實不相瞞,其實我二人前來天水乃是尋親而來。」

  「還尋什麼親,這天水城指不定哪天就要淪陷,現在百姓都恨不得往外出逃,哪像你兩個,反倒往裡投來。」

  馬超聞言卻不搭姚氏的話,只自顧問道:「敢問足下可是姓姚?」

  姚氏聽得馬超所問,愣了愣神,答道:「沒錯,奴正姓姚。」

  馬超聞言則是大喜,道:「這便是了,汝之父親與我父少時有舊,曾在一處玩耍參軍,說起來你我乃是世交也。」

  姚氏聞言有些驚喜,忙問道:「不知足下父親乃是何人?」

  馬超聞言,悄聲答道:「實不相瞞,家父乃是馬騰馬壽成。」

  姚氏聽之則是喜道:「這便是了,先父在時,的確曾言有一年少好友馬壽成,只後來參軍分隔,再不得相見。不想期年之後,我們兩個後輩卻相聚一處,不知足下姓名,年歲幾何?」

  馬超於是與姚氏報了姓名年齡,姚氏言馬超大其兩歲,遂拜馬超為兄長。而後馬超又將堂弟馬岱介紹與姚氏知曉,三人相聚甚歡,說起父親所言年少之事,姚氏也來了興致,當即坐下與這馬超馬岱兄弟兩個一邊吃食一邊說笑,開心不已。

  說道近處時,馬超則是凝神說道:「後來我父應公孫將軍,也就是當今燕王殿下之徵,隨其平盤涼州之亂,後一直在漢陽鎮守。近年董卓老賊把持超綱,我父乃遵燕王之命,跟從大軍屯駐隴西,想起還有故人在天水城嫁與功曹姜冏,是以乃委派我兄弟二人喬裝進城與之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