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鑄不說話了。
奚枂後知後覺自己越界了,接下來沒再開口。
兩人就這麼默默地坐了一會兒,奚枂估摸著莊怡快打完針了,趕緊從地上起來,跟許鑄告別後要回病房。
「你跟宗渡是什麼關係。」許鑄突然道。
奚枂後退幾寸:「他是少爺,我是傭人。」
許鑄眯了眯眼,沉默幾秒,突然笑了聲:「要不說他該死呢,自己經歷過的事,居然不躲開,還要重蹈覆轍?
奚枂,我勸你離開他,至少不能生下他的孩子。
不然……
我會殺了你。」
奚枂身子一抖,快步跑開。
許鑄看著奚枂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嘴角勾起一個冷漠毒辣的假笑:「宗廷,你這個弟弟,算養廢了吧?」
許鑄起身,回Vee換了套衣服,接著驅車去了老城區。
他直接開車到聖心醫院,號也不掛,直接到了男科診室。
「誰?不知道要等叫號嗎?這裡是醫院,你講不講規矩?你——」醫生正奮筆疾書寫著病例,聽見門開也不看人,直接就是一通輸出。
說到一半才抬起頭朝著門口看了一眼,等看見許鑄,醫生頓時愣住了。
許鑄信步閒庭地走到桌前坐下,打量對方:「可以啊,居然真的考上醫科大了?」
韓固眼眶一熱,張嘴便是哽咽:「許哥……」
「行了,」許鑄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都多大了,哭什麼哭,煩。」
韓固擦了下眼淚:「你怎麼過來了?我前年就聽說你出獄了,還特意打聽。結果都說你去國外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現在在幹什麼?」
「打住,先回答我的問題。」
韓固立刻坐直了身子:「您說!」
「傅阿姨在哪兒?」
韓固面色一僵:「什,什麼?」
許鑄看他的神色,覺得不對:「宗渡的媽,傅寧傅阿姨,在哪兒?」
...
下午三點,宗渡剛從會議室出來,手機就響了起來。
「餵。」
「過來一趟,出事了!」
宗渡臉色立刻黑了下來,推開盧讓遞來的文件,拿著鑰匙就要出門。
「少爺,接下來還有商務部的會——」
「推掉!」
話音落下,宗渡已然出了辦公室大門。
...
晚飯過後,奚枂剛幫莊怡收拾乾淨,宗渡就來了。
「少爺?」
兩人都很意外。
宗渡直接走向奚枂。
莊怡從床上下來:「少爺,您怎麼過來了?我身體沒事,您——」
宗渡冷冷看她一眼:「說夠了?」
莊怡一僵。
「那就閉嘴。」宗渡抓住奚枂的手腕,「跟我走。」
「去哪兒?」
「去哪兒?」
奚枂和莊怡異口同聲。
奚枂滿是疑惑,莊怡則滿是緊張。
宗渡理都不理,拽著奚枂就出了門。
莊怡驚慌地跟著往外走了兩步,卻追不上宗渡的步子,眼看著兩人下了樓。
奚枂被宗渡拽得一路小跑,出了住院樓就被他丟上車。
盧讓沒來,宗渡自己開車離開。
等車子平穩了,奚枂才訥訥開口:「少爺?」
宗渡:「管家會辦理出院手續。」
言外之意,讓她不用擔心莊怡。
奚枂手指下意識抓緊安全帶:「謝,謝謝。」
察覺到她的緊張,宗渡定了定,表情稍顯鬆弛:「不是說過陪我出差?」
「出差?」奚枂一愣,「我什麼時候答應過?」
宗渡笑了聲:「做的時候。」
「……我,我不記得了。」奚枂臉上發燙,「好突然,我還沒收拾行李,沒跟學校請假,我——」
「行李收拾好了,學校那邊也安排妥當。」宗渡看向她,「或者……你捨不得方莫?」
「怎麼可能,」奚枂下意識否認,「我只是覺得太突然了。」
宗渡嗯了聲。
車子一路疾馳前往機場,當宗渡拿出護照的時候,奚枂才知道他們要出國。
奚枂一路抓著宗渡的手,一聲不吭,任由她安排。
直到上了飛機,奚枂才知道他們要去法國。
頭等艙空間不算大,但勝在人少。
奚枂第一次坐頭等艙,感覺有些新奇。
宗渡拉著她坐下,兩人等著空姐空少為他們服務。
放好行李,送來飲料和零食,宗渡說了句不想被人打擾,空乘人員立刻離開了
奚枂摸了摸身下的真皮沙發:「我們要飛多久?」
「十幾個小時,」宗渡拿過橙汁遞到她嘴邊,「喝一點。」
奚枂乖乖張嘴。
喝完果汁又吃了一點東西,奚枂才回過神。
她在醫院忘記吃飯了。
奚枂詫異地看向他:「您知道我沒吃晚飯嗎?」
宗渡拿過一張紙巾給她擦嘴:「猜的。」
「這都能猜准?」奚枂更驚訝。
宗渡笑了聲:「先睡會兒吧,等起飛……你可能就不能睡了。」
奚枂不懂為什麼起飛就不能睡了,不該是起飛之後更好睡嗎?
她在宗渡的提醒下將座椅放倒,還拉起隱私罩。
雖然空間略顯逼仄,但整個座位隱私性很強,讓奚枂很有安全感。
奚枂本來不困的,但光線不好,加上機艙內很安靜,很快就昏昏欲睡。
半夢半醒間,聽到宗渡跟空乘要了水,接著又是吃藥的聲音。
宗渡似乎還跟誰打了個電話,語氣不好。
奚枂聽著聽著,徹底睡了過去。
半小時後,飛機起飛。
機艙里噪音稍大了些。
奚枂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突然響起咔的一聲。
接著就是什麼電動的東西啟動的聲音。
原本昏暗的空間突然有了些光,還有新鮮空氣湧進來。
機艙內比較冷,奚枂感覺一股涼意衝進來,她下意識縮了縮。
「呵,」宗渡的低笑聲傳來,「還真睡得著。」
奚枂迷迷糊糊睜開眼,「少爺……」
宗渡嗯了聲,擠到她的位置上。
接著按下他座位上的隱私罩開關。
電動聲再次響起,宗渡的作為被隱私罩籠罩。
他們兩個的位置在同一排,宗渡的位置在外面,奚枂在裡面。
他的隱私罩一打開,就阻斷了旁邊座位往這邊看的目光,奚枂這邊成為一片四周封閉的空間。
奚枂詫異:「少爺,您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宗渡擠將她團在懷裡,一手緩緩下滑,搭在她的膝上。
奚枂感覺到他的手不斷向上,抖了抖。迷糊的意識清醒了幾分,不解地看向宗渡:「少爺?」
宗渡低頭啄了下她的嘴角:「不想?」